秦希沒拒絕，跟著陸薄琛上車。

“地址？”

秦希看了眼譚如玉給的時間，這會他們估計是去機場了。

“機場。”

陸薄琛沉默地啟車子，朝機場駛去。

秦希好奇地看著陸薄琛，“我去見秦白昌，你沒意見嗎？”

陸薄琛側眸看了一眼，淡淡一笑，“你有你的自由，你的決定，我支持你。”

秦希心中微，抿輕輕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因為介意而不高興。”

陸薄琛手扶著方向盤，不可置否地點了下頭，“是有點不高興。”

秦希頓了一下，“嗯？”

“你居然不打算帶上我，讓我有點不高興。”陸薄琛側頭看，“以后想做什麼，先想想帶上我，如何？”

秦希笑著點頭，“嗯。”

“也要帶上我們兩個。”后座安全座椅上的宸宸暖暖迫不及待出來找存在。

陸薄琛勾，“怎麼哪都有你們兩個？”

“誰你們兩個生了我們，那我們必須粘在你們邊呀。”宸宸開口道。

陸薄琛微微扯，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笑意，低聲道，“跟屁蟲。”

“爹地，你說什麼？”

陸薄琛的聲音沒有逃兩個小家伙的耳朵。

暖暖雙手在腰上，氣鼓鼓地哼了一聲，“爹地，你小時候沒當過跟屁蟲嗎？”

“你們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

暖暖小聲嘟囔，“我才不相信你小時候不粘著。”

陸薄琛淡淡地搖頭，“我會粘著？可笑。”

“我不信，我要回去問。”

仿佛為了證實陸薄琛也是一個跟屁蟲，宸宸暖暖暗暗記下了。

陸薄琛淡淡一笑而過。

將近四十幾分鐘的車程，因為車上有秦希和孩子，所以陸薄琛將車子開慢了很多，車子緩緩地在機場門口停下。

下車前秦希看著陸薄琛，“你一起去見見他嗎？”

“我陪你。”

“好。”

陸薄琛把車子停好，抱過秦希懷里的小寶，五人一起走進機場。

此時，譚如玉扶著秦白昌站在安檢口旁邊，焦急地等待著，時不時的往人群中尋找影。

他們這次來時很低調，沒有帶傭人照顧，也沒有帶保鏢，一對年邁的老夫妻相互攙扶著站在安檢口，面難，讓人看著忍不住心生憐憫，工作人員過來詢問了好幾次，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助。

譚如玉看著秦白昌面期待的神，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提醒道，“白昌，我們真的要過安檢了，小希……或許不會來了。”

秦白昌抬起頭看了一眼，遲疑的應了一聲，往前緩慢的走了幾步，還是不甘心的停了下來，蒼老的聲音道，“再等幾分鐘吧。”

譚如玉不忍心，拿出手機道，“要不我給小希打個電話吧。”

秦白昌抬手摁住的手，搖搖頭，“不用打，若是愿意見我，會來的，若是不愿意見我，你再怎麼打電話都是徒勞。”

秦白昌沉重地嘆息了一聲，接著猝不及防地猛咳幾聲。

譚如玉連忙用力扶著他消瘦的，一手焦急地拍著他的后背，無奈開口道，“原本就你不要來，醫生說你這應該靜養……”

秦白昌握住的手，又輕輕拍了拍，咳到沙啞的聲音道，“我這次再不來，怕是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見他們了，如玉啊，我這輩子最虧欠的人就是了，趁著我還有最后一點力氣，我想跟說一聲抱歉，想最后再見見孩子，那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你應該知道，你之前做的那些，小希很難原諒你，他也不想見你。”譚如玉眼淚汪汪，實在是無奈又著急。

秦白昌固執偏執了一輩子，跟了他大半輩子，始終沒有勸過他一次。

這次同樣也是。

譚如玉看著秦白昌日漸垮去的，仿佛生命進倒計時，忍不住捂低泣出聲。

秦白昌抬起的手都有些不自己控制的發抖，艱難地為譚如玉去眼淚后，他道，“別哭，別哭，萬一真的來了，看到你哭，又該著急了。”

譚如玉把眼淚憋了回去。

其實知道，秦希大概是不會來的。

譚如玉怕等會秦白昌會太過失，還是把話講在前頭，“小希若是最后沒來，你也別怪。”

秦白昌點點頭。

他知道自己不配見他們，秦希不愿意帶孩子來見他，也是理之中。

不愿意來，他當然不怪，只是……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