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不疑有他,等著裴青寂回完消息以后才將水燈從籃子里拿了出來。
點了蠟燭,雙手捧著水燈,揚了揚下指向了面前的這塊河道凹陷。
“我要在這邊放,你去那邊。”
說的“那邊”是背后不超過五步路的那個位置,也有一個小缺口,方便將水燈放進水里。
溫頌看著裴青寂拿著水燈走了過去,他的位置確實不如現在這個位置好,應該會比多耽誤一些時間。
小心翼翼地半蹲了下來,看了裴青寂一眼后才開始許愿放水燈。
溫頌以最快的速度許愿,將水燈放下去后,確定它朝著后面漂去后,才站了起來。
往后看了一眼,裴青寂還蹲著,水燈還拿在手上。
稍微松了一口氣,趕在子的口袋里找東西。
今天本來是背了個小包的,但是裴青寂已經習慣了每天替背包,出門后非常自覺地背在了自己上。
提了幾次要自己背,裴青寂還有點生氣了,覺得是忽然就不依賴他了。
溫頌有說不清,還是喂裴青寂吃了幾口飯這事兒才算是過去了。
好在裴青寂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即使他們現在是最親的關系,他也不會去窺探的私。
趁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將包里的東西拿了出來,也幸好今天穿的子兩邊都有兜,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辦。
溫頌打開了盒子,看著自己的作品沒忍住揚起了。
“裴青寂,我有事給你……”
一邊說一邊轉過了頭去,可是并不是想象中的畫面。
的預想中,裴青寂應該是聽到的聲音以后才轉過的,看到的時候會表現得很驚喜或者是一點點驚嚇。
可是此刻,裴青寂并不在預想中的位置,而是單膝跪在了的面前。
手上正拿著一個戒指盒,而里面正躺著一枚閃閃發的鉆戒。
一眼看到的就是最中間的那顆心形的主鉆,左右還分別有三個水滴形的鑲嵌,四散開來像是襯托著鮮花的綠葉。
戒環是叉的兩圈,上面也鑲了滿鉆,讓整個戒指的設計看起來都非常完整,上下呼應。
“頌頌。”
裴青寂的聲音響起的瞬間,耳邊還傳來了砰的一聲。
眼睛里看到心形煙花的同時,溫頌聽到耳邊再次傳來了裴青寂的聲音。
“頌頌,嫁給我。”
那顆最大的心形煙花四散開來,變了無數個小的星星點點,而這些星星點點在下墜的過程中又變了無數個小的心。
噼里啪啦的,聲音很大。
可即使是這樣,也沒掩蓋住溫頌如雷的心跳聲。
眼前有裴青寂,有戒指,有煙花,還有再也藏不住的,那顆在不斷心的心。
“頌頌。”
看到溫頌哭了,裴青寂一下慌了起來。
正在求婚,現在起來了也不是,可是溫頌哭了,他不起來安也不是。
周圍有人意識到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煙花似乎是有別的用,很快就發現了主人公。
不敢來打擾他們,大家都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嫁給他”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可是換來的卻是溫頌哭得更兇了。
裴青寂沒辦法,只得站起來去拿紙巾給溫頌眼淚。
也是在那一瞬,他才注意到溫頌的手里也拿著個戒指盒,而里面是對戒。
戒指是鉑金的,男戒和戒都鑲嵌了一顆藍寶石,小巧致,很適合日常佩戴。
“你把我的臺詞都說了,我說什麼啊……”
溫頌越說越委屈,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裴青寂抿,很驚喜,但同時又很想笑。
好好的浪漫場景,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變這樣了。
溫頌似乎也發現了他強行忍笑的行為,一邊哭一邊推了推他。
“裴青寂,你得嫁給我。”
說著說著也要單膝下跪,把裴青寂嚇得不輕,無奈又好笑地趕攬住了。
“小祖宗,哪里需要你跪啊。”
語畢,裴青寂扶著站好,再次拿著戒指跪了下去。
“再多的言語都比不過實際行,溫頌,我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溫頌的眼淚越掉越兇,一邊一邊點頭表示自己同意了。
裴青寂著的手,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在了的中指上。
去領證的那天,他很想正大明地單膝下跪給戴戒指。
可他是個膽小鬼,只敢借著替換鞋子的機會半跪在了地上。
今天,他終于不用找借口,終于可以正大明的求婚,以的名義替心的姑娘戴上了他設計制作的戒指。
戒指不是的錮,而是的永恒。
裴青寂看著溫頌的手,低頭吻在了的手背上。
炙熱、虔誠。
雖然是在泰國,但來旅行的華人并不,或者說“親一個”這三個字的中文發音太好學,一時間圍觀的大部分人都跟著起哄了起來。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練的,不練的,男的的老的的,什麼聲音都有。
溫頌有些又有些想笑,將裴青寂拉了起來,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裴青寂輕地攬住了,卻沒有霸道地加深這個吻。
雙,兩個人都不帶一地、虔誠地親吻著彼此。
此時此刻,無關,只關于。
漫長的一吻結束,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溫頌和裴青寂擁抱住了彼此。
煙花還在放,溫頌的腦子也再度恢復了清明。
趴在裴青寂的肩頭,看著忽明忽暗的天空。
“這波煙花是你放的?”
“嗯,是專門放給你一個人看的。”
溫頌又將手舉了起來,看著上面的戒指問:“戒指呢?”
“我設計的,找Alex幫忙修改過細節,主是我自己打的,戒圈上鑲鉆太細了,是他幫忙做的。”
裴青寂實事求是,哪些是自己做的,哪些不是自己做的,都應該如實相告,畢竟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溫頌抓住的重點卻是Alex,“你是找Alex幫你做的戒指?”
的語氣讓裴青寂不反問:“你知道Alex”
溫頌低笑了起來,總算是明白前幾天Alex在抱怨誰了。
做的對戒,當時也想著明年辦婚禮的時候再用,所以在慢慢找鑲嵌的藍寶石。
可是剛好遇到了孫躍彬的事,那陣子說不上生氣,就是覺得心很煩躁。
在曼谷的那個鄰居問今年要不要去過水燈節,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跟裴青寂說想要休年假,一是想著確實可以休息幾天調整緒,二是因為想借著這個機會跟裴青寂求婚。
那陣子在忙,就讓Alex趕幫找,但巧是自己看中了國外某個珠寶拍賣會上石。
當即給Alex發了消息,讓Alex幫忙買一下,而Alex曾經也跟著吳志遠學過珠寶設計,他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還好,只是讓幫忙買一下石,設計和制作都是自己來。
裴青寂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外行什麼細節都要咨詢一下Alex。
Alex任勞任怨地去給溫頌買石,還要解決裴青寂的問題。
他當時還在跟溫頌抱怨:“我真的是想跟你們這些喜歡變卦的人拼了!”
搞了半天,原來另一個折磨Alex的人就是裴青寂。
溫頌沒忍住笑了起來,裴青寂狐疑地看了過來。
“你原本打算是什麼時候跟我求婚的?”
“就打算在出來玩的時候,但是行程是你定的,所以一開始沒想好,今天是臨時決定的。”
溫頌說水燈節是祈求幸福平安的,是泰國第二大的節日,這樣的好日子,求婚正好。
他早就找舒虞定制了煙花,不過運輸不方便,是臨時聯系泰國這邊制作的。
還好只要舍得花錢,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煙花如期制作完。
原本的煙花秀結束,接下來的煙花全都是他準備的。
他想再為溫頌放一下煙花,放給22歲的溫頌看,正大明告訴,這次的煙花是他放的。
溫頌微微仰頭才沒讓眼淚掉下來,裴青寂的指腹拭過的眼角和對視。
“裴青寂。”
“嗯,我在。”
“你知道水燈節嗎?”
“嗯,你剛給我科普過。”
“但是我沒說完。”
“什麼?”
溫頌看著裴青寂,笑著道:“泰國的水燈節還有一個名字,人節。”
在這一天,一起放水燈祈愿的一定會終眷屬。
裴青寂微怔,溫頌繼續道:“這個日子是我特意挑的,裴青寂,我你。”
煙花還沒有結束,溫頌和裴青寂對視。
這一次他們的意和心意沒有了時間和地域的阻隔,暗了明,單箭頭也了雙向奔赴。
他們還有好長好長的未來,有彼此陪伴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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