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進腳步停住，下一秒嗤笑出聲：“你想得還真多。”

藍淇：“不是嗎？那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程進：“我為什麼要見你？”

藍淇：“你連長寧都來了，現在說這種話不覺得很稚嗎？”

程進：“我來長寧是因為宋喜找我，不信自己去打聽，別把自己搞得這麼可笑。”

藍淇并不生氣，聲音一如既往：“程進，我知道你怪我，我也不好意思求你原諒，想跟你見面是希能當面跟你道個…”

程進冷聲：“我不需要。”

藍淇沉默片刻：“我從來不否認這段是我做錯了，你生氣，分手，埋怨，哪怕你想報復，我都理解，但你不能拿自己當報復我的工。”

“你那個護士嗎？”

程進蹙眉：“你管我誰。”

藍淇：“你這樣不對自己不公平，對那個護士也不公平。”

程進惱怒：“你來我面前說教，我的家教從來沒告訴我可以吃著碗里看著鍋里，要舊復燃你跟我打聲招呼，我不是非你不娶，腳踩兩條船…”

他差點就罵出那句：【你惡不惡心？】

可程進終歸沒有說出口，一來家教不允許，二來，他突然發現自己急了，他不想再丟人現眼了。

藍淇：“程進，對不起。”

程進這一刻的辱多過傷心。

冷著臉，他說：“不是想道歉嘛，行，別再來找我，如果有人提起咱倆談過的事，你千萬別承認，萬一哪天在路上不小心見，就當不認識。”

說罷，程進一秒掛斷，他多一個字都不想說，也不想再聽對面多說一個字。

就這樣吧。

尊嚴丟一次，不能丟兩次。

原地站了一會兒，程進沒有掉頭回去找羅佳，而是下樓開車回自己家。

羅佳看書備資料，一轉眼兩小時過去，很想程進，但是不好意思催他，他難得放這麼多天假，也是第一次出去找朋友。

又過了一小時，夜里十一點多，程進還是沒靜，羅佳思前想后，覺得出于禮貌也該發個消息。

【喝酒了嗎？用不用我去接你？】

一排字打完，羅佳全部刪掉，換：【我先睡了，你要是不回來，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發送前又覺得不好，全刪。

羅佳不喜歡自己這種瞻前顧后的想法，因為底層邏輯就很卑微，像從前對顧伯寧，總怕打擾對方，對方會不會不喜歡。

跟程進在談，明正大地談，朋友找男朋友天經地義，為什麼要小心翼翼？

捋清思緒，羅佳干脆打給程進。

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接通，程進沒有馬上說話，羅佳試探：“喂？”

“嗯…”程進聲音懶懶的。

羅佳：“你喝酒了？”

程進：“我在家，你早點睡，我今天不去找你了。”

羅佳麻利：“那你也早點睡，晚安。”

程進：“我起來找你。”

要是沒有這句話，羅佳今晚能睡不著覺，兩人聊了幾句，電話掛斷。

羅佳坐在沙發上出神，控制自己不要胡思想。

另一邊，程進窩在真皮沙發里，手中拿著啤酒罐，面前茶幾上堆滿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