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還沒來得及從沈家離開,就撞上了趕上來興師問罪的周家母子。
楊氏還好,本來也算不上有多喜歡沈宛初,沈宛初做不做得兒媳對來說并沒有什麼所謂,只是對沈家這種吃鍋盆的行為大為火,并且想趁機拿些補償。
但周啟就不這樣想了,他本就對沈宛初多有好,這些日子,沈宛初又在周氏的殷殷期盼下,與周啟有了些往來,直把他勾得茶不思飯不想,只恨不能即刻將人娶進門來。
周啟日日在家催促著雙親盡快安排提親事宜,結果沈宛初扭頭就要嫁旁人了,周啟如何能接得了?
于是連拖帶拉,把楊氏著一起上了沈家門,無論如何是要沈宛初給他一個代。
沈宛初被周啟要吃人的目嚇得連連后退,一個勁兒往周氏懷里鉆。
“啟,你別沖, 宛兒也有苦衷。”
周氏的話將周啟釘在原地不得彈,滿腔怒火化為不解與憐惜。
“宛兒,是不是胡景思你的?你別怕,且告訴我,我一定不讓他得逞!”
對于胡景思,周啟也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胡家急著為他娶妻,不等沈宛初解釋,他已經為找好了借口,在腦中幻想出了一出胡家婚的大戲。
沈宛初不敢說話,沒想到周啟會直接找過來,按的計劃,這件事會由周氏去同周家代的,并不會直接與對上。
一邊想著盡快擺周啟,可又不想直接與他撕破臉,畢竟依舊想維持自己善良純粹的形象。
所以從最一開始,就沒想讓自己去當這個壞人。
周氏見沈宛初不答話,以為是嚇著來,便直接將方才說的那些又講了一遍。
“啟,姑姑知道你委屈,可木已舟,要麼此事就作罷?“
“不!宛兒,這不怪你,我不嫌棄你!咱們的婚事照舊,你這就去回了胡家,你不要嫁那胡景思,他是個斷袖,給你不了你幸福!”
沈宛初徹底沒聲了,當真是被周啟給嚇著了,沒想到這樣他還愿意娶自己。
不過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驚訝之下又有些為周啟的真不移所。
若不是周家的家世實在低了些……
楊氏也嚇壞了,連忙把自己兒子往后扯,愈發不待見沈宛初,一個失了清白的狐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娶進門做兒媳的!
現在周啟都能為如此不管不顧,往后真娶進門了,那還得了?
曾氏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出兩滴淚哭道:“啟,我知道你是真心對宛兒的,可當日胡景思那樣對宛兒……那可是不人都瞧見了,如今胡家又大張旗鼓地來提親,滿京都都知道了。若是咱們家拒了胡家的婚事,宛兒的名聲真的就是徹底毀了呀,你若娶了,你們周家也必得牽連,啟,你這是何苦呢!”
沈宛初也跟著哭哭啼啼。
“表哥,宛兒如今已是沒臉再嫁你,若是因為我,讓你盡嘲笑,宛兒還不如吊死了自己算了!”
楊氏唯恐周啟再娶沈宛初的心思,也虛假意勸道:“啟兒,母親知道你非宛兒不娶的心意,可出了這種事,你也不能想著你自己,你也得為宛兒想一想,若不嫁胡景思,反倒嫁給了你,與名聲反而更加有礙呀!”
周啟連連后退,與淚眼婆娑的沈宛初遙遙相,似一對被拆散的鴛鴦。
突然,周啟轉直接離開。
楊氏原本是來大張撻伐的,現在卻唯恐沈宛初賴著要嫁他們家,也顧不得再說什麼,連忙跟著周啟出了沈家。
見這兩個麻煩終于走了,沈宛初心下暗暗松了口氣,卻還要裝出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抱著周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周啟自己都走了,周氏也不好再說什麼,安了沈宛初幾句,也帶著謝令窈走了。
現在心里也不舒坦,既為沈宛初的遭遇而痛心,又為沈宛初與周啟的婚事做罷而憾,也為沈宛初嫁胡景思而覺得丟人。
前些日子,為了讓沈宛初嫁個好人家,可是沒讓謝令窈帶著沈宛初出去轉悠,現在京都誰不知道有個沈宛初的表侄兒,結果這個表侄轉頭嫁給了京都人人笑話的斷袖……
周氏這口氣堵在心頭,覺得自己又病了,就連呼吸都覺得累。
可接下來得到的消息才是真讓病了。
周啟的突然離去,并不是因為大打擊而想要找個地方宣泄,他藏了把匕首,找到了正在賭場酣戰的胡景思,直接給了人一刀。
幸虧胡景思反應快,閃躲得及時,匕首著口刺上了肩頭,才沒有命之憂。卻還是傷得不輕,據說鮮染紅了他半邊白袍,嚇得賭場的伙計直接報了,持刀行兇的周啟當場被拿下。
這下胡家、周家以及沈家了滿京都人茶余飯后的談資,一日比一日熱鬧。
周啟進了大獄,周家急得團團轉,可胡景思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胡家拒不諒解。
沈家也不安寧,周家進不了胡家,就跑去沈家鬧,說若不是因為沈宛初,周啟何至于會犯下如此大罪。
其實周家是去找過周氏,可太夫人早先是發了話的,周家人不許再登江家門,于是他們次次都被兢兢業業的守門小廝給攔下了。
周氏沒能幫上什麼忙,自己先急病了,躺在床上長吁短嘆。
即便多有不合,但到底是自己的發妻,靖遠侯實在看不下去,憋著火登了胡家的門,好說歹說,才同意若是胡景思醒了,并且沒留什麼后癥,才能免去周啟的牢獄之災。
只是破財免災,周家這次恐怕要折不錢進去。
那邊胡夫人恨周啟,更恨沈宛初,若不是對周啟胡說八道,的寶貝兒子又怎會傷?
這場鬧劇發酵了十來日,終于以胡景思的蘇醒而結束。
他與沈宛初的婚事照舊,周家賠付五千兩,這件事便算了了。
周家還想讓周氏出這個錢,只是他們連人都見不到,而且這次周啟能全須全尾出來,全靠靖遠侯出面,周家也不好再要求太多。
至此,沈宛初終于是走了與前世截然不同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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