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州從凌晨等到了現在。

他沒有回醫院，也沒有去公司。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過去多個小時了。

終于等到了陸念，卻是一副想要躲開自己的樣子。

霍司州都說不清自己心里現在是生氣更多，還是難過更多。

只是他的表還是那樣，看不出任何多余的緒。

陸念看不出來。

只覺得自己剛才的好心瞬間然無存。

“我沒接到霍總的電話。”語氣平淡：“霍總不回我的信息，我以為霍總在忙。”

霍司州皺眉：“什麼信息？”

他沒看到什麼信息。

這句話讓陸念抬起頭來，用疑的眼神看著對方：“我昨天跟今天都給霍總發信息了。”

難道霍司州都沒收到嗎？

很快霍司州就為解開了疑：“我沒看到。”

昨天他直接給人打電話，沒注意什麼信息。

他猜測可能是在昨天被摔碎的那個手機上。

便問道：“你給我發了什麼？”

“我……”陸念頓了頓，簡單道：“我約霍總去領離婚證。”

霍司州：“就這樣？”

陸念：“就這樣。”

他們之間除了這件事還沒解決完，難道還有別的聯系嗎？

陸念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霍總這幾天應該沒時間，等霍總有空了隨時我，我隨時可以配合去簽字。”

“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陸念轉過朝著電梯走去。

才走出兩步，就被重新拉住。

“難道你現在除了要跟我離婚，就沒什麼其他想說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陸念總覺得霍司州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是某種悲傷的緒。

但再仔細去看，又似乎沒有。

陸念覺得自己很好笑。

悲傷？

怎麼可能。

自己要離婚，霍司州應該很開心才對吧。

終于沒有人能夠阻攔他跟白知夢在一起了。

別開眼神：“我跟霍總之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說再多，也只是白費口舌。

他們很快就要變陌生人了。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霍司州只是固執地追問：“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聽到這句話，陸念下意識把自己手里裝著藥的包往后藏了藏。

冷聲道：“這跟霍總有什麼關系嗎？”

發高燒進醫院這件事不想告訴霍司州。

“你……”

陸念能覺到自己手臂上的力氣變大了幾分。

抿著，不肯看面前的人。

本以為對方會像以前那樣說什麼辱自己的話，但什麼都沒發生。

那邊沉默了幾秒鐘。

才開口：“我們能不能談談？”

陸念轉過頭，眼里的驚訝無法掩飾。

是第一次從霍司州的里聽到這種話。

這瞬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面前這個人，真的還是之前認識的那個霍司州嗎？

心中的思緒搖了一瞬。

“我從醫院出來就直接來找你。”霍司州：“如果你覺得這里不方便，我們可以上去。”

面前的人神中浮現出幾分猶豫。

霍司州腦中響起昨天晚上顧釗跟自己說過的話。

沉聲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陸念本來還有些猶豫，但在聽到他說從醫院來找自己，心倏地沉下去。

是昨天晚上在醫院里守了白知夢一夜，然后現在又來找自己嗎？

那算什麼？

明明知道昨天的事需要一個解釋。

卻還是選擇先去守著白知夢。

那現在還要跟自己談談，是要談什麼？

陸念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

“不用了。”垂眸掩住眼底緒：“霍總如果是想跟我說離婚的事，那我們可以現在就約時間。”

“如果不是離婚的事，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一口氣把這些說完，陸念才重新抬眸。

著自己面前的男人：“霍總這個時間還是去照顧白小姐比較好。”

霍司州皺眉反問：“你是在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陸念的表看起來很平靜：“白小姐現在的狀況不好，照顧是霍總應該做的。”

這麼多次的“自我洗腦”過后，陸念也終于平靜面對這一切。

雖然心頭似乎還有那麼縷縷的疼痛。

但已經可以學會去忽略了。

“我是應該照顧，但……”

“那不就夠了嗎？”

陸念打斷霍司州后面的話：“還需要談什麼呢？”

難道要談談他跟白知夢之間的故事嗎？

扯了扯角：“我對霍總的事不興趣。”

霍司州準備好的所有說辭都被陸念給堵了回去。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開口。

面前的人臉上表跟平時沒有太多變化，只是看起來有些蒼白。

他找不到任何生氣的跡象。

想要說服自己陸念是在說氣話的念頭本站不住腳。

“我就這麼讓你厭惡嗎？”霍司州上前兩步，低下頭看著面前的人：“連多說幾句話都不可以？”

驟然靠近，對方上的味道便將整個籠罩。

有些好聞的冷香中混雜著星星點點的酒氣，讓腦中不可控制地想起過往親的畫面。

陸念別開臉。

的沉默在此刻似乎是最好的回答。

霍司州的滿腔熱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瞬間熄滅。

他嘲諷地嗤笑一聲：“是其他男人讓你更滿意，是嗎？”

陸念閉上眼睛，努力忘掉兩人之間曾經的所有過往：“是又怎麼樣？跟你有關系嗎？”

“我們已經要離婚了，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過于冷漠的話語讓霍司州做好的心里建設徹底崩塌。

“很好。”霍司州拉開跟之間的距離：“周一早晨我會讓人過來接你。”

陸念的一僵。

下意識問道：“是去簽字嗎？”

“簽字離婚。”霍司州著：“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現在他同意了。

應該很開心才是吧？

看著對方的眼睛，陸念有些迷茫。

墨黑的眼瞳里是看不懂的緒。

只是這一刻，陸念心頭有什麼話呼之出：“我……”

但霍司州卻沒打算多停留，說完便轉過朝著外面走去。

只留下一句聽不出緒的話：“我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