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葉雪丞出獄還有幾年，目前還不需要太過著急。

因為要籌備婚禮的原因，檀七七不得不將葉想想這件事先放一下。當年藍嘉瑜心臟手的治療全在司堯霆的手里，他不愿意去調查，他們也毫無辦法。

這麼多年了，終于知道了葉想想的蹤跡，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這是從來沒有想過，也沒辦法接的。

葉想想死了以后，的，又怎麼樣了呢？

是直接火化了，還是到現在，還被冰凍在某個殯儀館里？

這些問題，都得在婚禮結束以后再去搜尋。

＊

婚禮前，還有一堆事要辦，不管是婚紗照的拍攝，還是禮服的訂做，都是需要花時間的。

婚期定在初春，那個時候天氣還是很冷的。

其實檀七七預想的最好的時間是在五月，春暖花開，氣溫也回升了，那個時候不管是出去玩還是活，都比較方便。

只是墨寒笙不知道為什麼，對時間趕得很急，因而不管是拍婚紗還是訂做禮服，都有些顯得匆忙。

結婚照最終還是在國拍攝，請了私人的攝影師，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拍好了。

三天以后，由攝影師的助理將選好的照片裝裱好寄了過來。

拿到包裹的時候，墨寒笙不在，是檀七七和馮姨一起把包裹拆開，將里面裝裱好的巨幅結婚照取出來。

“季小姐和墨先生可真般配啊。”馮姨看著那副裝裱致的結婚照，眉開眼笑。

葉錦瑞小朋友也趴在包裹旁邊，聲氣的：“媽咪，漂亮。”

檀七七看著照片上自己的臉，心底也有些莫名的慨。

男人還是那個男人，人卻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當初和墨寒笙一起拍的結婚照，不知道被容謙收哪里去了，如今換上新的，覺也很新鮮。

“季小姐，要不要掛起來？”馮姨似乎也沾染了他們即將新婚的喜悅，看起來興致。

檀七七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周圍一堆人期盼的眼神，笑了：“那就掛起來吧。”

于是家里的傭人在墨寒笙不在的況下，找扶梯的找扶梯，找釘子的找釘子，要將他們的結婚照給掛上客廳墻壁上去。

“季小姐，掛這里嗎？”

門衛也被找過來了，作為家里現在碩果僅存的年男，坐在扶梯上低頭問檀七七。

檀七七應了一聲：“嗯，就掛那里吧！”

當年和墨寒笙的那張照片，好像就是掛在這個位置上。

“咦。”那門衛剛要下釘子，驚訝的發出聲音，“這里怎麼有個？”

檀七七道：“可能是以前掛過什麼東西吧。就掛那里，你小心點。”

墨寒笙和容謙辦事回來，那副結婚照已經被家里人掛好了。

那個位置十分顯眼，容謙一眼就看到了。

他微微一怔，立刻就想到了當年墨寒笙和檀七七的那張婚紗合照。

同樣一個位置，同樣一個男人，就連旁邊那個人的廓都是類似的，令人有些恍惚。

墨寒笙腳步驀地站定，抬起頭看向客廳里那張合照，照片里是他和季青瓷的模樣，他眉心微微蹙起，一難以言語的厭惡和抵的緒，從心頭滿溢出來。

說不清為什麼，他不想在這個地方看到他和季青瓷的婚紗照，他甚至有了一想要將那張照片砸掉的沖。

“寒笙？”檀七七從不遠走過來，挽住了他的手臂，仰起頭看向他。臉上帶著的微笑，“你回來啦？我和馮姨把前幾天拍的照片掛上去了，你喜歡嗎？”

墨寒笙的視線從照片上緩緩收了回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將心底那難以形容的緒給制了下去。

“很好看。”他抬手了一下孩溫的臉頰，低聲道，“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一下。”

“你怎麼了？”檀七七微微一怔，松開了他。

“有點頭疼，可能是睡太晚了。”他沒再跟解釋什麼，說完話，便往樓上去了。

檀七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等墨寒笙消失在樓道里以后，才轉過頭看向容謙，輕蹙著纖細的柳眉，小臉凝重：“容謙，寒笙他怎麼了？”

早上出去的時候明明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頭疼了？

容謙看了檀七七一眼，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有些微的沉重，突然轉過頭，對著后的傭人道：“把結婚照取下來，掛另一邊。”

檀七七怔愣了一瞬，皺著眉頭疑道：“結婚照掛那里不對嗎？”

以前不就是掛在那邊的？

“墨爺不喜歡。”容謙垂下眼低聲道了一句，沒有再解釋什麼，只是開始指揮傭人將剛剛掛上去的婚紗照取下。

墨寒笙不喜歡？

檀七七滿肚子疑問。

以前的婚紗照就是掛在那里的，也沒見墨寒笙不喜歡啊，怎麼現在不喜歡了？

而且，他不喜歡什麼？

位置嗎？

還是……

照片？

＊

檀七七輕輕地敲了敲臥室的房門。

猶豫了一會兒，才喊了一聲：“寒笙，你還好嗎？”

墨寒笙低沉的聲音自臥室里傳來出來：“還沒睡，進來吧。”

檀七七把門開了，看到墨寒笙靠在床頭，蓋著被子，懷里放著一本厚厚的英文原裝書。

他頭發放了下來，略長的額發垂落，將他冷厲的臉部線條修飾的有些溫。檀七七走過去，看了一眼他懷里的書。

是那本前不久從書店買過來的莎翁詩集。

“你在看書嗎？”檀七七爬上床，坐在他邊，“不是頭疼嗎？要不要睡一覺？”

“還好，已經不是很疼了。”墨寒笙抬起頭，對著微微笑了一下，漆黑的眸孔帶著淡淡的，“讓你擔心了。”

檀七七呼出了一口氣，陪著他看著他手上拿著的那本詩集，笑道：“，沒想到，你真的很喜歡他的詩啊。”

明明當年都沒什麼興趣，看都不看的。

“這個嗎？”墨寒笙低下頭，看著手上的英文原裝書，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過頁面，他眸深邃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有點想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