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笙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檀七七盤著坐在沙發上看劇本。
看得很認真,就連他走過來了也沒發覺。
直到他手將手上的劇本拿掉,俯撈著的腰將人在床上,才像是一只驚了的小似的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墨寒笙,你要干什麼?”
墨寒笙凝眸注視著的臉,“我要接吻。”
檀七七拒絕的理直氣壯:“不要!”
他才不管,對準了的紅吻了下去,直到檀七七披頭散發氣吁吁掙扎著從男人下鉆了出來。
檀七七坐在床邊,雪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紅暈,瓣被他吻得微腫,偏過頭瞪了一眼撐著臉斜靠在床榻上看著的男人,把劇本撿了回來,沒好氣道:“你今天怎麼不去書房?”
跑房間里煩。
墨寒笙了瓣,有點意猶未盡,浴袍松松的散開著,姿態十分慵懶。
他道:“我還要。”
要你個大頭鬼。
檀七七收回視線,把劇本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繼續認真的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嫌棄他:“你別吵我。”
墨寒笙難得懶一次,哪里這麼容易善罷甘休,他撐著子坐了起來,靠在背后低頭同一起看劇本。
他問道:“只有幾場戲,為什麼這麼認真?”
劇本里,司三小姐很快就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價,不僅沒有利用到沈潭,反倒被沈潭將了一軍,反過來被他殺死了。
一個養在閨閣里從小被父母寵長大的富家小姐,哪里是在各方勢力中周旋的游刃有余的軍火商的對手,司音的故事只不過是大劇本里一個小小的配角廉價的戲份罷了,觀眾看完甚至都不會有人給流一滴眼淚,只會在出電影院討論起這個角的時候罵蠢。
檀七七視線落在劇本上,語氣很平靜:“給我的事,不管是什麼,我都要盡量做到最好。”
檀七七的話,并沒有令墨寒笙十分意外,他聞言只是低聲笑了笑,低聲喃喃道:“你果然什麼都沒變……”
他聲音太含糊了,檀七七離他這麼近,也沒聽清楚他在講什麼,眼角余掃了他一眼,“你剛才講什麼?”
“沒什麼。”墨寒笙淡淡說了一句,看檀七七將劇本看了一遍,低頭在默念臺詞,才問道,“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司音麼?”刻薄的評價了一句,“是一個蠢蛋的故事。”
生慣養,不自量力,年輕氣盛,自負縱。
為一個殘忍無的男人獻出了短暫的一生。
這個故事早就在面試的時候就看了一遍,現在再看,覺還是跟一開始一樣。
“……我覺得我會演得很好。”低聲道,頓了頓,“很有共鳴。”
墨寒笙不置可否,撿起劇本隨手翻了幾頁,然后拿著鋼筆在上面勾勾畫畫。
檀七七回過神來,把劇本搶了回來,翻開了劇本看到他在上面留下的痕跡,怒道:“你在干什麼?”
墨寒笙把鋼筆丟在一邊,淡淡道:“這幾幕我會跟金霖說,不用拍。”
檀七七更怒了:“一共才幾場戲,你就給我刪掉一半,我還拍個P?”
墨寒笙斜覷了一眼,用一種很理所當然的口氣沉聲問道:“你覺得我會讓你當著我的面去勾引別的男人?”
“……”檀七七覺得不是他瘋了就是被他瘋了。
以前怎麼不知道,墨寒笙是這種完全不可理喻的男人?
檀七七怒聲道:“那只是拍戲!”
“那也不行。”
大晚上又在臥室里吵了一架,最后以兩個人開始冷戰告終。
第二天一大早,金霖給打了電話,說已經說服墨寒笙同意不刪除那幾場戲,讓安心學習,等劇組開工了就會找人帶過來。
檀七七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另一方面又覺得不可思議——墨寒笙竟然真的打電話去要求金霖刪除那幾場床戲和勾引戲!司音整個故事也就不到十場戲,刪除那幾場關鍵的互戲份,還演什麼啊,直接把這個角刪除都可以了好嗎!
檀七七覺得,墨寒笙作為金主,真是不合格,娛樂圈的小花背后的金主哪一個不是全力支持自己的演員多加戲份,這家伙竟然還給拖后……
……
《江山》畢竟是大卡司,檀七七這個三流小演員,也早早的開始投了準備工作。
向學校請了三個月的假,請假條還是劉杰明批的,自從他的班級里面有人得到了《江山》的角,他走路都是帶風的,每次見到都是滿臉笑容,態度變化之大簡直令目瞪口呆。
劉杰明的存在簡直是富了種多樣。
要學跳舞,要學儀態,還有老師每天跟講課,沒接過演員這個行當,就算重生到季青瓷上,但是記憶是自己的,所以一切清零,一切重新開始,檀七七上課回來每天都累得話都懶得說,倒頭就睡。
但是努力確實是有回報的。
最后一次對戲的時候,那個聽說是央戲最不茍言笑的中年教師對出了一笑容:“很好,進步很快。”
二樓的明窗戶外,金霖低頭看著大廳里正在跟出名嚴苛的教師談笑風生的小孩,然后抬起頭對著站在側的男人道:“說真的,你可能真的給娛樂圈送了一粒鉆石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進步這麼驚人的。”
一個月前,檀七七只能稱得上是新手,而現在,已經能跟的老師對戲而不落下乘了。
多麼驚人的天賦,令見多識廣的金霖都忍不住暗暗期待正式拍戲的鋒芒。
站在他側的男人不置可否,黑眸落在樓下笑瞇瞇的臉上,聲音輕而緩:“我知道,一直是個天才。”
他語氣里含著淡淡的溫,還有一驕傲的自滿。
那是對檀七七的驕傲。
難得聽到墨寒笙這樣富有緒的評價,金霖有點吃驚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該不會對真了吧?”
男人垂眸覷了他一下,不置可否,語氣淡漠平靜:“這樣不好嗎?”
“好是好……”金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直希你能重新開始一段,你這樣聽話我是很……但是,柳煙怎麼辦?”他悻悻的問道,“雖然我不想跟你說這些,但是對你的你也知曉的吧?”
男人的視線落在樓下的上,金霖的話語并不曾讓他有一緒變化,聲音溫涼淡漠,“這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也是知曉的吧?”
他的話令金霖心里也微微一,但是看著男人冷漠的側臉,金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檀七七上完課,跟老師起告別,著懶腰從教室里走了出來。
明天還要去學習儀態,打算今晚早點睡,要不然狀態不好,上完課會更累。
一出門,就看到了靠在車邊看著的墨寒笙。
檀七七打哈欠的作暫停了一下,好奇的走過去問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這幾天上課,都是容謙過來接,今天倒是第一次看到墨寒笙。
男人打開了車門,語氣淡淡:“你上課的時候。”
“你怎麼不過來找我玩?”
墨寒笙坐在車里偏頭看了一眼,道:“我看你上課上得很認真。喜歡表演?”
檀七七抱著自己的包,打了一個哈欠,聲音有些困倦:“還好吧……消遣而已。還新鮮的。”
墨寒笙點了點頭,沒說話,只是把車里的音樂給關了,調轉車頭往別墅的方向駛去。
容謙站在客廳里,看到墨寒笙抱著檀七七從門外走進來,趕忙道:“墨爺,我去接季小姐就可以了,您怎麼親自去了?”
檀七七已經睡著了,這一個月實在累壞了,學習能力向來很強,別人可能要花幾年學會的一門語言一個星期就能上手翻譯,但是相應的,負擔也很重,用腦過度帶來的就是能消耗。
這一個月重明顯輕了好幾斤。
墨寒笙聲音輕沉,平靜的道:“我今天沒什麼事,順路罷了。”
容謙見他這樣說,也只能默默閉,看著墨寒笙抱著檀七七上樓去了。
檀七七住在墨家一個月,墨寒笙變化很多,但是變化再大,看多了大家伙也就默默習慣了。
此刻傭人們見墨寒笙抱著檀七七上樓了,大家便也如常的各做各的,只有跟了墨寒笙十幾年的容謙到現在還是習慣不了他這一個月多月的反常——豈止是反常,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就算當年對他的前妻檀七七,他也沒寵到上下樓梯都親自抱上抱下這種地步呀!
難道這就是老房子著火嗎?
容謙默默的有些無語……
……
檀七七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就聽到墨寒笙的聲音:“先喝牛,還溫著。”
微微愣神,睜開眼睛,就看到墨寒笙將一杯熱牛放在了床頭柜上。
臥室的茶幾上散著一疊文件,檀七七看了看男人的臉,道:“現在幾點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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