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禮坐在邊:“傾城,我給你講講我媽吧。”
“以前沒說,是因為從來沒出現,我覺得沒有必要。既然來了,我就說一說。”
顧傾城點頭:“嗯,我愿意傾聽。”
“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我爸爸離婚然后搬走了。他們離婚后,我私下去找了很多次。有一次我過生日,特別想,想抱抱。但當我找到的時候,已經有了男朋友,挽著那個叔叔的手,笑得十分溫。”
“我朝張開手臂,可不愿意蹲下抱我。后來,我聽人說已經結婚,嫁給那個叔叔了。有次放學,我又地跑去了,我看見著一個大肚子,和新婚老公牽著手在散步。那次我沒走到面前,只是躲著的看。因為我知道,有了新的寶寶。我也知道,不會再要我們了。”
“從那之后,我就徹底傷了心,再也沒有去過。后來是小舞長大,看著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十分羨慕,一直鬧著讓我帶去找媽媽。”
“小舞生日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的,不肯吃飯,也不肯吃蛋糕。爸爸因為航班延誤回不來,我沒辦法,只好帶去了。”
“可我們還沒見到人,就被攔在了大門外。小舞不愿意離開,一直眼的看著。后來下了雨,小舞抓著大門,怎麼都不愿意離開。”
“直到過大門,聽到了里面傳來的歡笑聲,又看見在亭子里逗著的孩子玩鬧、嬉戲。小舞拼命的喊著媽媽,媽媽……”
“后來,雨越下越大,我們上都淋了。但只是抱著孩子迅速跑進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們一眼,哪怕是一眼。”
“回到車上,小舞就傷心的哭了。時至今日,我還清晰記得當時哭著說的幾句話:就是我的媽媽嗎?有媽媽陪著的覺真好!小舞也想有一個媽媽,可是小舞再也不會有媽媽了,變其他人的媽媽了,是嗎?”
“后來……”
宋宴禮說到這里,徹底哽咽住了。
這麼多的容,他一直說得很連貫,因為他怕慢一點就沒有勇氣說出來了。
“后來……”他眼眶潤,鼻尖酸,聲音更是明顯低沉下來:“或許是沒了神上的寄托,加上大雨淋,小舞半夜就發起了高燒。”
“那次高燒來勢洶洶,加上年,又遭了心里上的巨大磋磨。誰也沒有想到,一次高燒,帶走了一雙明亮的眼睛。”
顧傾城的眼眶也跟著潤了。
起,直接抱住了宋宴禮。
這樣的悲痛,任何親人都無力承擔吧。
尤其是像宴禮這麼善良,這麼疼妹妹的人,他肯定在自責,自責自己那天不該帶妹妹去見媽媽。
這麼多年了,他幾乎把自己困在那個夢魘里。
如今傾訴出來,他心里也能輕松一些。
“宴禮,那是一次意外,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突發事件,你不用自責,再說你的本意是好的,你只是想完妹妹的心愿,陪去見一次媽媽。”
“而且萬幸的是,小舞的眼睛復明了。不僅如此,還是一個樂觀活潑,善良可的孩兒。”
顧傾城腦海里很快閃現出小舞看到自己媽媽時的反應。
據當時的況來看,小舞是開心的,并沒有抗拒。
所以,顧傾城大膽猜測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件事,小舞當時還小,已經忘了吧。”
“嗯,高燒后,忘了很多事。”
“那這也算上天庇佑,有些事忘比帶著恨意過一輩子要強,就讓不知道這些,一輩子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宋宴禮贊同的觀點:“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媽這次來,更多的是為了彌補,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鐲子我可以先收下,但那些珠寶和別墅,還是都給你和小舞吧!”
宋宴禮了解的格,也不再勉強:“好,過段時間我讓林登清點一下。”
“嗯。”
或許是提到了小舞,晚上睡覺時,顧傾城夢到了小謹。
夢里,似乎看到了小謹的影,他站在遠,微笑著向招手。
拼命地跑過去,卻怎麼也追不上他。
“小謹!”
顧傾城猛地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坐起,大口著氣,心里卻空落落的。
又再床上躺了好久,還是沒有睡意。
雖說小謹每段時間都會發來一段視頻,可不知為何,心里最近總忐忑的很,有種說不出的覺縈繞在心間。
那覺如霧、如煙,等手想要去抓的時候,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索沒了睡意,顧傾城拿起手機。
看了下朋友圈,又去到微博。
微博的一個熱搜是:“慕總清空所有微博!”
慕霆驍?
說實話,今天婚宴時,還擔心慕霆驍會過來鬧場子的,也怕不好收場。
一方面,希心兒告訴慕霆驍,自己結婚的消息,讓他以后不要再糾纏;
可另一方面,又怕慕霆驍知道了,會發瘋的沖過來。
可他今天一天都安靜的,甚至沒有任何一點異常。
手點進去時,顧傾城是帶了些欣的。
既然他愿意清空微博,是不是也意味著他愿意忘記過去,給重生。
可沒想到,他清空了所有微博,卻獨獨發了一張“百日”。
下面的網友,都在評論猜測。
“什麼況,慕總這是失了?”
“我聽說他好像結過婚,難道是離婚了太傷心,所以才清空的微博。”
“不不不,你們自己看圖片,百日有個花語是永失我。我估計是他喜歡的人結婚了。”
“也有花語說是持續的。不管怎麼看,慕總還是個大種呢!”
“切,在的時候不好好珍惜,失去了才懷念,有什麼意義?”
“……”
后面還有很多。
還有人評論:“我有個表弟在慕氏,聽他說慕總好幾天沒去公司了?”
“樓上是什麼意思?難道慕總為做傻事了?”
“那應該不至于,但聽說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失蹤好多天了。”
不敢再看下去,顧傾城狠心一按,關了手機。
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無論以后慕霆驍如何,都與無關。
要忘記,必須忘記。
哪怕很難,哪怕需要十年,二十年,也要把這個人,這個名字從自己的和記憶里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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