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

差點瓢了。

所幸裴禮正在專心開車，并未察覺到異常。

報了個地址后，司淺在導航上搜索定位。

十四年的，早已是人非。

沈裴玥的墓幾經搬遷，如今連司淺都已經不記得在哪里了。

在路過花店時買了鮮花，選了白的洋桔梗，讓店主包扎了手拿的小花束，又在上面綴了珍珠和帶等裝飾。

很簡單小清新的風格。

是孩子看一眼就會喜歡的風格。

就算是不喜歡，這個也不會出錯。

覺得以沈裴玥的格會喜歡的。

來到墓園后，在裴禮帶領下司淺找到了沈裴玥的墓碑。

沒有墓志銘，上面只有簡單幾個字——

沈裴玥之墓。

任何多余贅述也沒有，干凈的就像這個人。

來的時候清清白白，走的時候孑然一。

司淺將手里的花放在了墓碑前。

裴禮心沉重的點了香，擺上帶來的貢品。

他問司淺有沒有什麼想要說的話。

司淺蹲下用紙巾仔細掉了墓碑上的灰塵，對著上面的照片輕聲:

“我會照顧好他的。”

還有——

愿你下輩子自由。

一陣輕風過，吹下樹上所剩無幾的銀杏葉。

金黃的落葉掉在司淺頭頂，像是在回應。

裴禮彎腰手將頭頂的落葉摘了下來，正要丟掉時，司淺卻是手。

“給我吧。”

裴禮雖不知要這個做什麼，但還是聽話的將葉子給。

司淺用紙巾包好之后塞進口袋里，站起來笑著道:“我們回家吧。”

“好。”

裴禮手牽住，倆人一起并肩走在墓園當中。

司淺:“以后我死了——”

裴禮打斷:“我不要!”

司淺:“我是說如果，如果以后死了，你墓志銘寫什麼？”

裴禮:“貢品別放香菜，你呢？”

司淺:“假寐蓋以敵。”

“……”

看上去還是對稱的……

剛走出墓園，遠傳來鞭炮聲，炸的人耳生疼。

新年伊始，司淺依舊相信今年是個好年。

……

上午去掃了沈裴玥的墓地，下午兩人一起開車自駕游，繞著京市跑了一圈。

今天大家忙著走親訪友，倆人忙著難得的二人時。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

只有他們兩個。

嗯……

還有兩個系統。

——

同一時間，厲家老宅。

沐家夫妻倆帶著沐微月登門拜訪。

厲父熱絡的拽著沐爹一起去了茶室，沐母則是和厲母坐在客廳聊天。

沐微月去了假山后面逗魚。

比司淺還要strong的厲川澤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后。

“月月……”

這一聲，一如當年兩人在假山下的場景。

沐微月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你不要說，你聽我說!”

遲疑一瞬，厲川澤終是點頭。

“好！”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對你沒意思，當初兩家人訂的婚約你就當是戲言吧，說實話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留學甚關注圈子里的事，至于你為什麼會把我當白月還鬧的沸沸揚揚這件事礙于兩家的面子我不想跟你計較，但你也是見好就收，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直白是因為阿姨和叔叔對我很好，我不想駁他們的臉面。”

一連串毫不留的輸出讓厲川澤當場變了臉。

沐微月甚會說這麼重的話，看來是真的被厲川澤煩了。

此時的厲川澤哪有半點霸總樣子，整個人看上去快要碎了。

他難以置信:“你真的對我一段都沒有”

沐微月嘆氣:“說實話我一直拿你當好朋友，在沒有參加綜之前我有想過實在不行我們湊合一下……”

厲川澤眼前一亮。

接下來沐微月的話猶如寒冬臘月兜頭給他澆下一桶涼水。

“但我嘗試了，我真的沒辦法和不喜歡的人相一輩子。”

爸媽當初勸去綜和厲川澤相一段時間，答應了。

但厲川澤確實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他們可以當朋友，當兄妹，但唯獨不能是人。

他的強勢和大男子主義，方在婚后勢必要妥協忍讓。

即使現在他能因為而克制忍，但誰又能保證得了以后。

沒了，留給他們的只會是一地。

“或許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只是得不到的永遠在躁。”

沐微月說了很多，說的口干舌燥，也不知道厲川澤能不能聽進去。

也許，大概，可能，應該聽進去了。

厲川澤問:“那你以后結婚嗎？”

沐微月:“以后找個人搭伙過日子也不一定。”

人類本就是群居，想找個人陪著自己一起生活無可厚非。

但這個人無關男，無關。

始終覺得尋找伴是在尋找兩個靈魂契合的人，而不是契合的人。

男歡無可厚非，但求同存異。

這個世界總要允許這種人的存在。

厲川澤語氣篤定:“我可以等你!”

“你不用等我，聽起來跟道德綁架似的。”

沐微月搖頭拒絕了厲川澤。

今天一連串的打擊徹底讓厲川澤沒了信心。

一天天凈說些讓他去死的話。

厲川澤試圖掙扎一下:“那我們以后還能一起釣魚嗎？”

沐微月:“這個隨時歡迎!”

說起來，對厲川澤不說重話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不想氣走這個釣魚搭子。

雖然他總是大吵大鬧還老說一些讓自己空軍的難聽話。

但是在某些時候人還是好的。

至在幫忙溜魚時，沐微月能暫時忘記二人之間的不愉快。

有了這句準話，厲川澤放心了。

轉頭，厲川澤又去找大師支招了。

這次厲川澤學聰明了，換了個小號去加司淺的小號。

因為他覺得自己賬號上的大師們互相認識，而且總坑他。

小厲不姓刀:【年后能約嗎？】

正和裴禮在私人電影院一起看喜羊羊的司淺以為是擾信息快速回復——

天緣大師:【你誰啊？我已經有老公了，請自重!】

小厲不姓刀:【大師不是你自己發朋友圈說可以線下做法轉運嗎？】

小厲不姓刀:【約個時間你過來。】

被提示音打擾的裴禮問司淺:“誰啊？”

司淺安的親了親他。

“應該是小刀的小號，等我誆他一筆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