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二房院子。
周二夫人近日心不錯,和周齊明的關系也已修復如初,還有那讓最是氣不過的,被芳容閣拒之門外這一茬,也都解決了。
雖說仙齋的手藝是比不上芳容閣,可人家愿意敬著呀。
不像芳容閣那個姓余的,眼睛長在天上,竟然敢不知好歹的得罪于。
正用著午膳,周齊明忽然過來了,周二夫人見他臉上的笑意,就知道一定是有好事。
含笑挑了他一眼,“瞧你高興的這樣,還不快說說?”
周齊明嬉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看看,足足一千兩,夫人可拿好了!”
周二夫人白他一眼,“家業分紅時,也不見你有這般開心。”
上埋怨著,卻趕忙把銀票拿到自己手里,臉上也是止不住的喜悅。
周齊明大笑道:“那能一樣嗎?咱們現在還沒分家,家中產業也不全是我的,給多給還得看人臉,這可是我自己憑本事撈來的錢,花著痛快!”
“這筆買賣果真是暴利......”周二夫人喃喃道。
即便是,也心熱不已,試問什麼買賣,短短一月就能盈利一千兩?
這還不是全部。
夫妻二人正沉浸在銀子滾滾而來的好幻想中,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斷了二人的思緒。
“周二爺,不好了!”來人還沒進門,就慌張的大喊著。
周齊明認出這是仙齋的伙計德柱,忙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德柱了幾口氣,才急聲道:“二爺,我家掌柜被差抓了,求您救救他吧!”
“什麼?!”周齊明一掌拍在桌上,豁然起,“他為何會被抓?”
伙計滿頭大汗,“小的也不知道,只聽那些差抓人的時候說什麼,有人狀告掌柜盜竊......”
“完了......”周齊明突然臉大變。
他和趙榮做了什麼,他心里再清楚不過,若趙榮真的被抓,只怕是他也逃不了。
可是,為何這麼快就事發?
他還想著,過段時間就想法子把自己摘干凈......
周齊明臉變幻莫測,擰著眉頭一言不發,周二夫人也急得在屋里打轉。
“看吧,當時我就勸過你,你非不聽,現在好了,要是那趙榮將你供出來,不說衙門里怎麼判,大哥第一個饒不了咱們......”
聽到妻子的抱怨,周齊明心里的煩躁驀然間達到了頂點,“閉!”
“拿錢的時候你怎的不說,出事了才來怪我?”
周二夫人被他一喝,心里雖氣,可也知道現在最要的是想出應對之法,忍著沒再說話。
周齊明抬頭看著德柱,“是趙榮讓你來報信的?”
德柱先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家掌柜被抓的時候,本來不及和小的說什麼,他只是向我使了個眼,我猜著我來找您幫忙。”
周齊明臉上出一笑,“好,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去吧。”
德柱走后,周二夫人問道:“你真要幫他?”
周齊明手一揮,“我自都難保,怎麼還可能幫得了他?趁他現在還沒把我賣了,咱們快收拾東西出城吧!”
說完見周二夫人還愣在原地,不由又催促道:“快啊!”
夫妻倆收拾完細,帶上的家仆,正要逃走,可還沒出院門,就被前來拿人的衙役逮住了。
周二夫人眼睜睜地看著丈夫被押走,卻又無計可施。
......
州衙。
余晚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不會給他們能再翻的機會。
有張氏當堂指認,還有從仙齋和馮家中搜出的證據,已然是鐵證如山。
趙榮本來還想咬死不認,李同知一怒之下用了刑,他這才乖乖招了,甚至因為害怕再被用刑,又將周齊明也供了出來。
事已至此,他只當余晚竹早就知道了周齊明也參與其中的事,只是在等他招認。
想了想刑的滋味兒,他趕將做過的事都代了,甚至在李同知的連番問下,就連早先在暗中給余晚竹使絆子的事,也都吐無余。
余晚竹倒是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有周家人的參與。
不過轉念一想,周齊明因著上次書寧的事,著實在城中被人笑話了許久,所以他對芳容閣懷恨在心,也不算多麼意外。
只是竟不知,原來先前在玉寧街擺攤時,雇胥吏來找茬,讓人在攤子上鬧事的,竟然都是趙榮做的?
自己與趙榮無冤無仇,他卻再三害,實在是其心可誅!
余晚竹彎腰深深揖拜下去,“這些人實在是用心險惡,懇請大人為民婦做主!”
恰是此時,周齊明也被押送過來,他見到趙榮一是傷的凄慘模樣,瞬間面如死灰,甚至都忘記了喊冤。
李同知也不會給他喊冤的機會,沉聲喝道:“周齊明,張氏之子可是你派人將其打傷的?”
周齊明拼命搖頭,“大人,不是我,是趙榮指使我這樣做的,是他!”
趙榮厲聲反駁道:“你放屁,賭坊是你們周家的,主意也是你出的,是你們設法讓吳平賭輸了錢,憑什麼賴給我?”
“肅靜!”
李同知驚堂木一拍,堂下瞬間寂靜無聲。
“周齊明,本再問你,你是否承認伙同趙榮,買通了張氏,借此竊取芳容閣財,并以此牟利?”
周齊明滿頭是汗,卻不是被熱的,而是因害怕而嚇出來的冷汗。
見他不答話,李同知眼風掃過一旁的刑,“周齊明,若你從實招來,可以免去刑罰之苦,如若不然,別怪本大刑伺候!”
周齊明掃了一眼公堂右邊放著的刑,只見那形形的刑之上,沾滿了深褐的陳舊跡。
他心中大駭,臉瞬間蒼白如紙,“我招,我招!”
加上周齊明的供詞,這件案子也算能了結了。
李同知威嚴的聲音回在公堂之上,“趙榮,你勾結他人盜取芳容閣寶,并以此獲取巨額利益,行徑惡劣,杖四十,發配邊疆充軍!”
“周齊明,你濫用私權,致人傷殘,與人勾結行竊,杖四十,流放千里!”
“馮,你雖不如這二人罪大惡極,但卻知法犯法,瞞不報,鞭三十,游街示眾!”
“張氏,你雖是人脅迫,但背主在先,逃跑在后,鞭二十,發配昌河為奴!”
“爾等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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