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倒是會哄人的!”
周齊明眼含戲謔,用折扇敲了敲劉金的腦袋。
若說是買胭脂水,自然還屬玉寧街最為便利,里面不乏有一些百年老店,還有一些南北貨商的鋪子,賣的都是最時興的什。
周齊明不耐煩細挑,奔著那幾家名氣大的鋪子,把最時興的胭脂,每樣都包了兩份。
想著等回去,先找人試了,覺得好的再送去給夫人。
最后一家去的是仙齋,逛了大半天,眼下快是正午了,周齊明熱的心煩,便坐到窗邊喝茶去了,讓劉金跟伙計去涉。
劉金問:“店里最好的胭脂是哪個,拿出來看看!”
伙計連忙從柜里捧了一盒胭脂出來,上說得是天花墜。
劉金對胭脂也不是很懂,只覺看著還不錯,想了想問道:“這比芳容閣的東西還要好嗎?”
伙計還沒接話,掌柜趙榮便一臉嫌棄地說:“芳容閣?不過是一群只會做表面功夫的黑心婦人罷了,們哪里能比上我這里的東西!”
“黑心婦人?”劉金重復了一句。
“對啊!”趙榮點頭,“你還不知道嗎,用了們那的東西,稍有不對就會爛臉啊,先前們還在這邊擺攤的時候,我可親眼見過有人來鬧事的!”
對于抹黑芳容閣,趙榮可謂是不余力。
反正這也的確是發生過的,至于是真是假,只要不是當事人,誰又能說得清?
這事兒劉金倒是沒聽說,不由嘆道:“竟有此事?幸好我家夫人已經與們斷了生意上的往來,不至于著了們的道!”
“掌柜,把這個胭脂,還有你們店中今日的新品,都包兩份,我家爺要買了送給夫人。”
“好嘞!”趙榮笑著應是,一旁的伙計連忙利落地去打包了。
趙榮盯著劉金看了一瞬,又瞧了瞧一旁的周齊明,忽而笑著說:“我看二位有些臉生,是第一次來敝店嗎,敢問寓所是何,下次若有需要,遣人來說一聲,我們直接為您送去家中!”
后面兩句話,他稍稍拔高了音量,是對著周齊明說的。
劉金湊近了些小聲道:“的確是第一次來,我家爺是為了討夫人歡心,所以跑了好些脂鋪子,想多湊些花樣。”
“我家爺是城東貴永街的周家二爺,你們這的東西,夫人若用著好了,下次定然還會來買。”
劉金付了錢,便準備拿著東西離去。
“周家二爺?”
趙榮卻遲疑著道:“莫非是那個城中盛傳的,納妾不,險些鬧出人命的周二爺?”
劉金臉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人還在這呢,他個做買賣的,還想當面看客人的笑話不?
周齊明聽到他說的話,也是臉鐵青,“怎麼,知道了我是周家二爺,掌柜莫非也想和那芳容閣一樣,不做我周家的生意了?”
趙榮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賠笑,“豈敢豈敢,瞧我這張,說錯了話才惹得您惱了,二爺莫怪!”
“得罪您,是芳容閣的那些人不識好歹,這些無知婦人,被人追捧兩句,就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竟還敢不把二爺放在眼里?趙某對這類人最為不恥!”
“依我說,小小子,能被二爺看上是的榮幸,是沒這個福氣伺候您。”
這番話算是說到周齊明心坎子里去了,他面稍稍緩和些許,“就是,得罪了我,們能討著什麼好?”
趙榮心念一,“周二爺,您吃了這樣的虧,難道就任由那些子囂張下去?”
周齊明抬頭看了他一眼。
趙榮接著道:“實不相瞞,們賣的東西劣質,手段下作,搶奪了趙某許多生意,我對們是恨之骨,早就想治治們了。”
“眼下們又這般不識抬舉,讓二爺您丟了臉面,趙某對此嗤之以鼻......”
“你想搞垮們的生意?”周齊明忽而說道。
周家世代經商,自他就要與形形的人打道,一眼就能看出趙榮存的是什麼心思。
被道破了心思的趙榮面一僵,連忙解釋道:“哪兒的話,趙某只不過是看不慣們的所作所為,想們的氣焰罷了!”
周齊明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卻有些心。
說到底,芳容閣那死丫頭,是害得他丟臉,害得夫人與他離心的罪魁禍首。
周家既賠了錢還丟了名聲,要是真能治治們,既是給夫人找回場子,自己也能出一口惡氣!
思及此,他從窗邊走過來,折扇一合,靠近趙榮低聲道:“趙掌柜,你有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趙榮心頭狂喜,面上卻不表現出來。
芳容閣那個姓余的實在討厭,他每回出手,都在對方手里吃了癟,可恨那人開的鋪子也是風頭正盛,他正愁不知該如何下手,這周家二爺就送上門來了。
周家財力厚,人脈也逛,遠不是他一個脂鋪子的掌柜可比。
要是他們能聯手,這朔州城,必定沒有芳容閣的立足之地。
事到如今,他想對付芳容閣,已經不單單是為著爭奪生意了,同為脂生意,他只是不想,什麼都被那幾個死人一頭!
仙齋鋪子里還有客人,這種事也不好旁人聽去,趙榮將周齊明引至后堂,二人謀劃起來。
......
芳容閣的名氣一日勝過一日。
那些個權貴家里的夫人小姐,嘗過了致妝容的甜頭,恨不得是將芳容閣里的人強行買回去,只單單服侍們。
畢竟誰不想的赴宴,的歌舞,的與郎花前月下呢?
鋪子里忙碌非凡,余晚竹和宋小蘭每日也都是在接待客人,直到打烊,都沒有毫空閑。
董書寧見鋪子里忙,只歇了五天便待不住了,見大家如此辛苦,說什麼也要出來幫忙。
余晚竹拗不過,便隨了,只囑咐不要撐。
半月過去,余晚竹都計劃著是不是該開一家分店了,芳容閣的生意卻突然驟減。
鋪子里一下冷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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