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鎮定一笑，“既然王嫂已經選定了人，那便請吧。”

宋小蘭急忙想開口，余晚竹沖搖了搖頭，“別怕，還有我。”

老王臉一白，他剛才可遠遠瞧見了，余娘子現在臉上的這幅鬼樣子，就是妹子畫的，這般手藝，要是用在自家娘子手上，別人瞧了豈不是會笑話于他？

忙勸道：“孩他娘，你還是讓余娘子給你畫吧，余娘子的手藝，那些夫人小姐們都是稱贊的......”

話沒說完，老王娘子便瞪眼了，“好啊老王，我看你是不是故意尋我開心來了，我就要這個妹子給我畫！”

雙手叉腰，氣勢洶洶。

老王也是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卻頓時萎了下來，了鼻子不再作聲。

他這副懼的模樣，惹得余晚竹在心中暗笑，笑之余也給他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老王這才沒說話。

宋小蘭拿著東西卻有些手抖，剛才是在長嫂臉上試的，畢竟是自家人，就算沒畫好也沒什麼心里負擔，可現在這個卻算是客人啊。

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牙一咬，心一橫，便照著余晚竹說的步驟行了起來。

妝畢，雖不如余晚竹臉上那麼慘不忍睹，可也沒好到哪兒去。

老王娘子本就黑，加上眼睛小，被這麼一畫，臉倒是白了，五的缺陷也更明顯了，說白了就是顯老。

宋小蘭滿心忐忑。

老王娘子卻覺得很滿意，黑，平日里用的妝總是蓋不住，而今日們也不知給用的是什麼胭脂，只覺得在臉上服帖極了。

“小妹，你這里的東西可有賣的？我想買些來用。”

宋小蘭看向余晚竹，后者道：“王嫂，這東西暫且沒有賣的，只能是到我們這來做妝面。”

聞言，老王娘子里一直念叨著“可惜了”。

老王覺得自家娘子臉上這個妝容，雖然不丑，但也絕對算不上好看，他有心想讓余晚竹再幫忙改改，可老王娘子仍是油鹽不進。

“改什麼改，我不改，這不好著呢嗎，還是你嫌我長相不好看？”

都這麼說了，老王哪里還敢說話，歉然地看了眼余晚竹，道了謝就要走。

“王大哥，”余晚竹住他，“若你娘子下次還愿意來，我再好好給做個妝面。”

老王心里一喜，他帶娘子過來，本就是想增添點趣，只是又不好意思占人兩次便宜，撓頭道：“那怎麼好意思呢......”

余晚竹笑說：“不妨事，這次就當王嫂是幫我妹子練手了。”

“那余娘子，你和宋姑娘待會兒到我那去，挑兩個你們喜歡的香包！”

說完也不等答應，就匆匆陪著娘子走了。

周圍人見他如此懼的模樣，都忍俊不，悄悄打趣他。

謝冬跑過來，納罕道：“宋姑娘這是已經出師了嗎？”

宋小蘭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哪能呢，我要學的還多著呢，也就是王大嫂脾氣好，不跟我見怪。”

“謙虛啥，我覺著不錯的！”謝冬笑道。

宋小蘭秀眉一挑，“哦是嗎？那等你妹子過來了，我親自給上妝如何？”

謝冬被嗆了一下，忙說：“這倒不必麻煩宋姑娘了，我已經跟余娘子說好，屆時自有來安排。”

自家妹子被家里慣得無法無天，眼甚高，還是由余娘子他更放心一些。

余晚竹一邊改自己臉上的妝，一邊聽兩人拌，并沒有再阻攔。

這兩日也看出來了，謝冬純屬子活泛，跟誰都說幾句玩笑話，倒不是對自家妹妹有什麼想法。

宋小蘭心思單純，尚且懵懂，也沒有別的心思。

余晚竹改完妝，宋小蘭忍不住驚嘆，“長嫂，你也太了吧！”

“這是街上呢。”余晚竹白了一眼。

謝冬也是看直了眼。

余晚竹臉上已不再是先前那般糟的形，的眉烏沉若羽，眉下一雙眼眸在上了妝后，更是熠熠生輝。

翹的鼻梁下是一張瑩潤的朱，容勝雪，霞姿月韻。

眸靜凝時，端的是人傾心。

宋小蘭這才知，為何長嫂每日給裝扮的漂漂亮亮，自己卻從來不施黛，原來上了妝后竟是這樣好看！

謝冬看了半晌，自知失禮，忙是干咳一聲掩飾尷尬，“咦，我那好像有客人來，我先走了！”

宋小蘭一看，他的攤子前空空如也，哪來的什麼客人？

宋小蘭忽然嘆了口氣。

余晚竹問：“小蘭，你怎麼了？”

“我在替我大哥可惜，他怎麼就不能留住你的心呢？”宋小蘭眉間蹙起，頗為不解。

余晚竹彈了一下額頭，“男之事總要你我愿才好，就算我不是你長嫂，如今也是你姐姐，你可惜什麼？”

“算了，是我大哥沒福氣！”宋小蘭笑嘻嘻地挽住的胳膊。

又笑鬧了一陣，街上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兩人的小攤前又來了幾位客人，仍舊是余晚竹招待的，但宋小蘭也沒閑著，跟在一旁打下手，遞一下東西什麼的。

晌午，客流量又稍稍了些，宋小蘭的肚子忽而空響了起來。

余晚竹失笑，“了？”

宋小蘭點了點頭。

們擺著攤，晌午也不方便吃飯，每日都是下午收攤了才回家吃，這會兒早已經了。

余晚竹說：“那我們便收吧，今日帶你去春樓吃好的。”

聞言，宋小蘭雙眼一亮。

可是好久都沒去過春樓了，還真有點想念那里的吃食。

兩人攤子不大，東西也不多，沒兩下就收拾妥當了，正準備要走，忽然又來了兩位客人。

來客是兩名子，長相略有些相似，看年齡應當是母，著打扮都十分貴氣，只是說起話來卻有些不大好聽。

年長的那婦人語氣譏諷地道：“怎麼，我是來遲了麼？”

“都說玉寧街出了個擅化妝面的奇子，今日想來看看，竟是我們來晚了？”

“還是說，你們腰包賺滿，便不搭理我們這些食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