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被推出去,整個人懵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曹氏,似乎不相信曹氏就這麼把推了出去。
曹氏甚至都沒有看看江清月有什麼證據。
當初的事知道,做得干干凈凈,哪怕有些蛛馬跡,也絕對夠不上定罪的地步。
不知道,人做了壞事就容易心虛,生怕做錯后果嚴重承擔不起。
不如趁著還有機會,用最小的代價保住自己平安。
而母,就是那個可以隨時被舍棄的代價。
“我知你一心為我,看到老爺寵林氏,為我不平,但是人做錯了事就得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放心,看在你服侍我一場的份上,你的家人,我都會為你照顧好。”
一句“你的家人”,母已經明白了曹氏未說出口的話。
若頂了這罪,的家人都能因此獲益,若不認,作為當初那件事的劊子手,也不會有好下場,而且的家人也會牽連。
擺在面前的,只有一條路。
別無選擇。
母落淚。
看向眾人,最后目落在江清月上。
“不錯,當初確實是我對林姨娘的手……”
事已至此,母再沒有瞞,把當初的事原原本本都說了。
把事都攬在了自己上。
在場的都是人,聽到這里哪里還不知道,事真相是怎樣的。
一個母再怎麼樣都不會對府中的姨娘手,定然是主子發了話。
只是這時候,人家出來應了,誰也不好拆穿多說什麼。
這都是后宅們見慣了的伎倆。
凡是牽扯到主子,都推個替死鬼出來擋災。
只不過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看了這麼一場好戲。
眾人唏噓。
那母說完,也不等江清月回話,直接一頭撞在了旁邊的石桌上,撞得狠,頓時流如注,沒了聲息。
周圍傳來驚呼聲,有些膽子小的小姐,連忙撇過了頭,不忍再看。
陳王妃趕讓人把母拖了下去,遣人送去了江府。
一旁的曹氏假惺惺的落了淚,臉上出痛苦的神,看向江清月:
“雖然事不是我做的,但到底是我邊的人,我有督查不力之責。
“改日定登門,親自向郡主致歉,是我管教不嚴,郡主有什麼補償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這是我欠林姨娘的,自當奉還。”
曹氏生怕江清月會再發難,索自己先把該說的話都說了。
態度可謂十分端正,挑不出半點錯來。
前提是那件事真的是母做的。
但是,不是。
江清月看著,心中早料到了,曹氏一定會拉人出來頂罪,對眼前的事并不意外。
沒關系,慢慢來。
今日,開了個好頭。
起碼,從今往后,曹氏在京城貴夫人中,名聲徹底臭了。
以后,無論哪一家的宴會,都不會再請曹氏。
最好的朋友劉夫人,以后也不會和來往了。
等曹氏回了府,還有江朔等著。
江清月既出手,就沒有想要放過。
推出一個母頂罪,依然要曹氏付出代價。
慢慢來就是。
“我不會原諒江夫人,更不會原諒害了我娘的兇手。
“江夫人若想賠罪,不是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做做樣子,而該去林府。
“我娘在林府,也是如珠如玉般被捧著長大的,卻不想遭了那般毒手,無論如何,江府都應該給林家一個代。”
“是,自然,應該的,是我考慮不周,請郡主放心,我必定說到做到。”
曹氏的態度很好,若做惡的正是母,的做法實在無可挑剔。
陳王妃見狀,出來打圓場,將江清月請到了另外一邊。
又讓二夫人請了曹氏往另外一邊的空桌。
不管們有什麼恩怨,但是不能在這里再出事了。
看二人各自坐下了,陳王妃放下心來。
只是對曹氏,再沒有好臉。
若不是今日客人多,幾乎都要把曹氏請出去了。
曹氏自知理虧,怎麼剛剛就被江清月牽著鼻子走了,只是現在,后悔也晚了。
周圍其的客人,看江清月和曹氏各自坐了一張桌,那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剛剛鬧得那麼大,還賠了一條人命,眾人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語氣一陣唏噓。
江清月今日赴宴,是貴妃親自請的,貴妃沒來,不能走。
曹氏倒是想走,卻走不了。把所有的罪過都推給了母,但是在場的夫人們,哪里猜不出其中的真相,越是如此,越要在這里安安穩穩的坐著,要不然可就坐實了大家心中的猜想。
這種后宅之事,看破不說破,倒也不是沒有下人幫主子出主意,越過主子行事的,現在就是要坐實了這一點,才能讓自己看起來稍微清白。
曹氏暗自瞥向江清月,心中恨得牙,恨不能把江清月生吞活剝了。
若不是,自己哪里會落得如此境地。
今日是栽了,這后果……
以后京中貴婦誰還與來往,誰會給發帖子,回府又該如何對江朔代。
曹氏越想越心塞。
越想越恨。
不過……到底是尚書夫人,還是丞相的丈母娘,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總要顧及著面,等時日一久,就沒事了。
想到這里,不由得又擔憂起江佩蘭。
江清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陳王妃安了幾句,默默了兩把淚,示意自己無事,不能破壞了宴會。
陳王妃一走,隨即便有人上前安江清月,今日許多人都想結貴妃,自然對江清月不同些,而且從眼下的事來講,江清月是害者。
曹氏見狀心中氣得半死,再看自己這邊一個人都沒有,心中又氣又恨。
沒過多久,前頭傳了一陣。
遠遠的,便聽到有丫鬟通報的聲音:
“貴妃娘娘駕到。”
眾人紛紛起,往前頭看去,隨即便見著一打扮雍容華貴的宮裝婦人,在眾人的簇擁下往這邊走來,赫然就是聶千錦。
旁邊跟著陳王妃,和幾位有些地位的夫人。
大家下意識的往江清月看了一眼,然后紛紛上前對著貴妃行禮。
聶千錦走到跟前,掃了眾人一眼,笑道:
“都起來吧,本宮來遲了,倒大家等,聽聞今日陳王府賞花宴,本宮也喜歡花,便尋思著來湊湊熱鬧,大家不要因為本宮到來便拘束了。”
貴妃旁邊不知道是哪一位夫人,聽得這話上前諂的應道:“貴妃娘娘彩照人,這滿園子的花都比不上一分,貴妃娘娘一來,倒這百花失了。”
聶千錦掩而笑,那夫人見貴妃高興,好聽話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蹦,聶千錦也聽得高興,讓宮人賞了一只珠花,那夫人千恩萬謝。
園子里早有準備好的位置,陳王妃請聶千錦上坐,聶千錦剛一坐下,便問道:
“江小姐可來了。”
眾人都紛紛向江清月看過去,江清月起,對著聶千錦行了一禮:
“民見過貴妃娘娘。”
“快起來快起來,什麼民不民的,皇上都封你為郡主了,你這般也太謙遜了些。”
聶千錦臉上帶著笑,招呼江清月坐在邊。
江清月沒有上前,走向旁邊的一個位置。
“貴妃娘娘見諒,民這幾日偶風寒,子有些不適,怕過了病氣給娘娘,便還是離得遠些為好。”
江清月說著特地咳咳了兩聲,聶千錦看這個樣子,不知道是真的生了病,還是因為上次落崖的事,要跟避嫌。
心中有些不悅,但想到今日來的目的,沒有發作出來。
“風寒?可嚴重?”
“多謝貴妃娘娘關懷,不嚴重。”
“那就好,你坐下說話吧。”
“是,多謝貴妃娘娘。”
江清月坐下,便又聽得聶千錦說話:
“上回因為本宮落崖一事,讓你承了不白之冤,你苦了,本宮應該和你說一句抱歉的。”
江清月低頭回答:“當時那種況,確實容易被人誤會,所幸娘娘能平安回來,民便也不算白白苦。”
聶千錦很滿意的回答。
“雖說宮中對你做出了補償,但本宮還是于心不忍,今日本宮出宮時,特地帶了些禮送給你,還請你收下才是。”
話才落,便有宮抱了托盤上來,每一個上面都托著禮。
從擺件到首飾還有華麗布匹,應有盡有,琳瑯滿目,看得人眼花繚。
“多謝貴妃娘娘,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民之有愧。宮中已經送了許多東西,民實在不敢再收貴妃娘娘的東西了。”
“你因為我的緣故了大罪,收什麼都是應該的,本宮給你便收下,若不然本宮于心難安。”
江清月有些躊躇,看了看那些禮,開口道:
“既是貴妃娘娘的心意,民可否將這些東西折了銀錢,捐給京城中的善堂。”
聶千錦略微錯愕,似乎沒想到江清月會這麼說,隨即臉上帶上笑容:
“自是可以,江小姐有心,本宮準了,既是為百姓謀福祉,那本宮另再送上三萬兩銀票,一起捐給京中善堂。
聶千錦這話一落,立馬便有夫人上前夸贊:“貴妃娘娘樂善好施,實在是京城百姓之福。”
“是啊是啊,貴妃娘娘菩薩心腸。”
夸贊聲不絕于耳。
這件事到這里便算圓滿結束。
原本對聶千錦落崖一事,聽到一些傳聞的人,見著這一幕,也不敢再傳什麼閑話。
做了這麼一場戲圓滿落幕,聶千錦心大好,揮了揮手,讓那些宮退下:
“把這些東西給東陵將軍,想辦法去折了銀子過來。”
“是。”
等著銀錢的功夫,園子里,大家喝著茶說著話,整個場面看起來熱鬧又和諧。
江清月老實得做著吉祥,數著時間過。
只等著聶千錦回宮,便立馬離開。
聶千錦似乎不急著回宮,時不時的找說話,倒讓開不得一點小差。
不多久,東陵厭便來了。
手上捧著一個匣子,里面裝滿了銀票。
周圍的那些小姐們,見著東陵厭俊朗的儀表,一個個臉上都沾上了怯的笑意。
聶千錦將這一幕看在眼里,角勾起。
這般好的男子,心中卻只裝著,讓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只是……
總覺,似乎自從回來,東陵厭待便不似往日那般。
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好好的跟東陵厭說說。
今日出宮,機會難得,得好好把握。
東陵厭是朝廷武將之首,長相俊朗,又有權勢,還心里有。
以后一定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不能把關系鬧僵了。
“辛苦東陵將軍。”
聶千錦臉上帶著笑意,東陵厭卻只頜首示意。
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而目直直的看著江清月。
聶千錦心中一下警鈴大作,十分警惕的看向江清月。
東陵厭走向江清月,然后將手中的匣子遞給。
“郡主收好。”
照理來說,他只要讓邊的侍衛遞上前便可。
或者給江清月邊的丫鬟。
但是他卻直接給了江清月。
聶千錦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江清月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匣子,沒有,看向綠浣,綠浣會意,上前去接。
東陵厭還有些不想松手,但周圍那麼多人,他也只是猶豫了一瞬,便把匣子給了綠浣。
江清月起,行了一禮:“多謝將軍大人。”
東陵厭看著,拱手一禮退了下去。
周圍的小姐們循著他的影看遠,四周響起的笑意。
首位上的聶千錦,默默住了袖。
看得清楚,從始至終,東陵厭的目都黏在江清月上。
怎麼會這樣?
什麼時候開始的?
之前宮宴時,也有過這樣的疑,但是東陵厭斬釘截鐵說他們沒有關系,自是信他。
而且在消失的那段時間,江清月差點死在東陵厭手上。
照理來說,他們二人應該無瓜葛才是。
但是現在怎麼不一樣了。
直覺他們倆一定有事。
東陵厭那個眼神,太悉了:
東陵厭喜歡江清月。
當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聶千錦看向江清月,眼中滿是敵意。
“江小姐可是和東陵將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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