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悅跪坐在床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任何的是是非非我都不想參與,反正我又沒害人,你不用告訴我死了誰。冤有頭,債有主,我沒做虧心事,問心無愧。”
陸燃沉著臉,沒說話。
工地上死的那二十幾個人,都是些整日里好吃懶做、吃喝嫖賭、還家暴老婆的男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他們活著也沒什麼價值,還危害家庭和社會。
況且他們死了,他們的妻子和孩子能拿到高額賠償金,他們也算是終于有用了一回。
陸淮初這次為了堵上悠悠眾口,給死者家屬的賠償金是非常可觀的。
再退一萬步來講,如果工地上完全沒有安全問題,那他就是想搞出人命也難。
這次工地上出了人命,怎麼也算不到他頭上。
溫時悅現在不相信他了,對他失了,他說什麼都不會聽的。
陸燃干脆閉了。
接著,他了鞋,了羽絨服和一件薄薄的黑長袖T恤,又開始解運的繩。
“你干什麼?”溫時悅皺眉,一臉嫌棄、一臉警惕地盯著他。
陸燃非常自然地回答:“睡覺啊。”
溫時悅:“我們已經離婚了。”
陸燃毫不在意:“我們倆的離婚案還沒開庭審理,我們現在依然是夫妻。”
他看上去很篤定:“就算是審理了,你就那麼有信心我們一定能離婚功?是我哥給你的自信麼?”
陸燃覺得好笑,可太天真了。
其實陸燃能這麼四平八穩,毫不慌,主要是因為他沒出軌,出軌證據不充分,也沒家暴,那他們為什麼要離婚?況且還有離婚冷靜期呢。
他把子扔在地毯上,要上床,被溫時悅制止:“滾,沒洗干凈別把我的床弄臟。”
陸燃沒執意上床,邊往浴室走,邊說:“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他這麼無賴,溫時悅真是拿他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什麼也沒穿,進了的浴室,只能坐在床上自己生悶氣。
什麼東西呀?
陸燃只是沖了一下,五分鐘不到就從浴室里出來了。
他一點恥心也沒有。
溫時悅掃了一眼他。
對眼前人死心了,現在看見他,只覺得辣眼睛。干脆側躺著,背對著他。
陸燃:“……”
他這麼好的材現在吸引不了了?
下一秒,一堅滾燙的就上了。
溫時悅渾難:“陸燃,你別挨著我。”
陸燃直接把摟到懷里:“我就要挨著。”
“你太臟了。”溫時悅渾抗拒。
陸燃摁住:“再臟我也是你的男人。”
太他媽無恥了。
他油鹽不進,那麼無恥,溫時悅干脆閉上眼睛醞釀睡意,不理他了。
陸燃卻不老實,撐著,湊到耳邊,故意道:“你現在再聞聞看我香不香?我用的是你的沐浴,用了半瓶。”
溫時悅咻一下轉過頭,瞪著他:“你是用沐浴腌你自己嗎?”
看著氣呼呼的,陸燃突然就被逗笑了。
生氣還好,要是無論他怎麼樣,都沒反應的時候,那就真完了。
“我再給你買。”
“滾,我又不是買不起。”
“生氣罵人會變丑。”
他還有閑心開玩笑。
溫時悅不睡了,翻坐起:“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陸燃收斂了笑意,把人拉著重新躺下:“好好好,沒開玩笑,睡覺吧。”
安靜了片刻后,他冷不丁來了一句嘆:“我好像很久都沒有抱著你睡過覺了。”
他的胳膊就橫在眼前,溫時悅狠狠咬了一口,喃喃道:“我一定要跟你離婚。”
陸燃任咬,等咬完了,若無其事地關燈,閉上眼睛:“離婚的事以后再說,現在陪我睡覺。”
他明明很煩躁,也很累,可是有在邊,他就無比安心,也能睡個好覺。
他輕拍著:“我哄你睡覺。”
溫時悅心無比膈應。
沒一會兒,他倒是自己先睡著了,溫時悅卻還是十分的清醒。
黑暗里,溫時悅抹黑坐起來,拿著枕頭一把悶在陸燃臉上,使勁摁著,大有一把想要捂死他的架勢。
捂了很久,陸燃都沒有反應,最后累得慌,松開了他。
以為陸燃睡死了,卻不想,下一秒,就聽見他問:“你想謀殺我?”
溫時悅嚇了一跳。
而后又強裝鎮定:“我恨你,你再賴在我這里,那你最好別睡覺,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
陸燃睜開眼,拉著人躺下,這下他長教訓了,把抱得的,臉埋在脖頸,啞著嗓子,低聲問:“解氣了嗎?解氣了就乖乖睡覺。”
他好像真的很累,很快就又呼吸勻稱,進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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