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慶賀思忖片刻,還是推開了臥室的門。
徐影蔓背對著門睡覺,以為是溫時悅進來了,翻了個,結果一抬眼便看見自己那斯文敗類的老公站在自己面前。
徐影蔓頓時變了臉。
溫慶賀看見的臉變得很難看,一瞬間竟然心里有些難。
其實他當年出軌以后,跟徐影蔓道過歉,他也表示過以后想和徐影蔓好好過,但是徐影蔓不領,他是拿熱臉人家的冷屁。
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自己的尊嚴怎麼能容一個人三番五次的踐踏?
偏偏徐影蔓次次做的事,說的話,都是傷他自尊的。
久而久之,他就想離徐影蔓這個瘋婆子遠遠的。
溫慶賀已經記不清他有多久沒有想和徐影蔓好好說話的想法了。
他們夫妻倆互相嫌惡了那麼多年,如今他想和徐影蔓擁有一個平靜相的瞬間,心里還真是萬分不自在。
溫慶賀底氣不足,他支支吾吾地開口:“你……你這里……有現金嗎?能給我借一些嗎?”
今晚是除夕,徐影蔓立即就明白了他借現金想要干嘛。
徐影蔓冷著看著溫慶賀,語氣也無比冰冷,仿佛站在眼前的是敵人,說:“我沒有。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出去,順便幫我把門帶上,我要睡覺。”
妻子要是大罵他一頓,溫慶賀或許心里還能舒坦點。
但是徐影蔓如今這樣不悲不喜,面無表,語調十分平靜地跟他說話,讓他真真切切地到了徐影蔓對他早已死心了。
他和徐影蔓畢竟多年夫妻,這個結果還真讓他心里堵得慌。
溫慶賀沒有勉強徐影蔓,腳步很輕地默默離開了,他聽的話,順便還把門也輕輕關上了。
這與他以往大發脾氣,暴躁摔門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徐影蔓悄悄地流了眼淚。
徐影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大概是因為……已經有二十幾年沒有見過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好好說話了吧?
和自己丈夫的那些過往,徐影蔓記得清清楚楚。
記得他們的每一個幸福瞬間,也記得后來丈夫對日漸冷淡,還記得和丈夫像是瘋了一樣,互相詛咒,勢同水火。
嫁給溫慶賀之前,夢想著做個好妻子,和他生兒育,一輩子都陪在他邊。可后來,終究是沒實現自己這質樸的愿。
徐影蔓了幾張放在床頭的紙巾,了眼淚。
有什麼好哭的呢?已經是個中年婦,的兒也已經長大人,難道還會對男人抱有什麼期待嗎?
應該只是為曾經那個傻傻的自己到不值。
……
另一邊,溫慶賀去了書房之后,翻箱倒柜,愣是沒找出一錢的現金。
無奈,溫慶賀只能給自己的書打電話。
他的書也是西城本地人。
書除夕夜也不能休息,心里邊罵溫慶賀,邊冒著冷,出門給他取錢。
但書取好錢,來到溫家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
書等在門外,溫慶賀從書房出來,想下樓,結果他一出來,就發現陸燃和溫時悅正在齊齊地著他。
他們該不會是以為他要下樓來給他們發紅包吧?
溫慶賀急中生智:“我出去煙。”
陸燃和溫時悅對視一眼,懶得拆穿他。
溫慶賀在門外拿到錢以后,直接在門外裝進紅包,才進屋。
他笑瞇瞇地把紅包分別送給溫時悅和陸燃:“新年快樂!”
“謝謝爸爸。”
“謝謝叔叔。”
接著便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溫時悅攥著紅包,揚起笑臉:“爸爸,時候不早了,你先睡,我和陸燃今晚守歲。”
溫慶賀雖然也才四十幾歲,但和年輕時肯定不能比了。這會兒已經是后半夜了,他真的熬不住了,便上樓睡覺去了。
“你們要是熬不住,也早點睡。”
陸燃看著溫慶賀的影,對溫時悅說:“你爸爸對你還是有父的。”
溫時悅嘲諷地笑了笑:“嗯,父是有,但不多。”
陸燃也笑:“好巧,我爸對我也有父,但不多。”
溫時悅對陸燃的家庭沒那麼了解,探究的目落在他上幾秒,而后移開。
這話沒法接。
陸燃牽起的手,問:“瞌睡嗎?”
溫時悅適時地打了個哈欠,眼睛里閃著淚花,但還要說:“我不困。”
陸燃看眼睛都睜不開了,沒忍住親了親迷糊的溫時悅。
溫時悅今晚穿著一紅套裝,上是中式風格的斜襟盤扣,下半是線短,皮本來就白,大紅把的皮襯得更加白皙了。
還因為是冬天,即使是在室,也穿了黑。
今晚穿黑的時候,陸燃沒多想,但此刻靜悄悄的客廳里只有他們兩個,再加上客廳的燈昏昏暗暗,很適合干壞事,陸燃就有點心了。
他炙熱的目一直落在穿著黑的修長上。溫時悅的屬于又細又長還很直的那種,真的很漂亮。
此時此刻,陸燃的腦海里已經腦補了無數限制級的畫面。
但他沒有作,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看,大飽眼福。
過了很久,溫時悅無意間發現陸燃正在看的。
四目相對,陸燃的眼神太過深邃,還帶著幾分戲謔,看得溫時悅心臟砰砰跳。
可是陸燃就不一樣了,他被發現了,也不心虛,他把手干脆直接放在了溫時悅的上,壞笑著看著溫時悅。
而后溫時悅覺自己上那只手在,略帶剝繭的手刮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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