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綿綿這話蓋彌彰得太明顯,但凡是有些主思考能力的人都可以覺到這話里的邏輯與心虛。
只是這一次,不僅僅是阮星瀲一個人的反擊,更是帶上了莫湛一起,一個和無冤無仇家世優越的男高中生的出現,讓大家對許綿綿有了不同的看法!
會不會……從一開始,他們就徹底誤會了阮星瀲……
記者的話筒已經塞了過來,那鏡頭也開始對準了許綿綿,這些人本來是為了阮星瀲準備的,許綿綿想要將營造那種不顧別人死活的瘋子,好讓徹徹底底社會死亡,卻不料想如今為了自己的火葬場!
“我沒有,我……”
“我們學校門口有監控錄像,你確確實實來找過我,保安也可以作證。”
莫湛松開了阮雋的手,抬眸堅定地看著許綿綿,“你給我的那一包藥,我也沒有全都下下去,也許就是因為這個,阮雋才有幸運活下來……”
說到這里,莫湛在兜里掏了掏,他掏出來一瞬間,眾人立刻后退一步!
那包藥被莫湛放在手掌心,他說,“還有一些剩下的在我這,警察叔叔,你們可以拿去鑒定,這是綿綿姐給我的,我希可以還我們一個清白!”
莫湛都這麼說了,等于是把自己的前途都堵上去了!
阮星瀲冷笑了一聲,“怎麼,許綿綿,不敢對峙了嗎?”
許綿綿仗著過去自己背后有人,干的壞事不會暴,所以才會這般有恃無恐,現在拉了莫湛下水,沒想到莫湛直接把紙捅破了,來了個同歸于盡,自也要炸出這個幕后黑手來!
薛暮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先是上前,一把奪過了莫湛手里的東西,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會公開銷毀證據,只是湊上去聞了聞,悉苦的味道傳來,薛暮廷腦子警鈴大作!
“毒藥。”
薛暮廷喃喃著,搖了搖頭,“當真是毒藥,你一個高中生從哪弄來的?”
莫湛頂著自己那張人畜無害的小白臉說,“暮廷哥,以往大家都夸你聰明,怎麼現在被蒙了眼呢?你也說了,我是個高中生,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就是綿綿姐給我的,跟我說是補品,結果是毒藥!”
走上來幾個警察直接將這一袋毒藥裝進了證袋里,生怕現場出一點意外,并且個個臉嚴肅張,有人拿著對講機開始通報況申請警力,還有人上去,那架勢是要先控制許綿綿。
原本說好的計劃在這一刻徹底崩毀,許綿綿神慌張,“不是我,不是我!這個孩子撒謊,他迫害我!”
說完掙扎著去抓薛暮廷的袖子,“暮廷哥哥,你要為我做主啊,阮星瀲一定是私底下買通了莫湛,一起聯合陷害我……”
說到這里,許綿綿哭得梨花帶雨,“我又怎麼會有毒藥呢……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沒有——”
薛家人也有些搖了,這如果許綿綿當真是幕后主使,他們得趕和阮家切割才對啊!
倒是陳翠云,站在那里一下子愣住,好久沒回過神來。
分不清局勢,攔著警察,跟潑婦似的要掰開旁人抓著許綿綿的手,“你們做什麼?好婿,你可要幫幫忙啊,怎麼能讓別人欺負我們家綿綿呢?”
陳翠云這話一說,薛家的親戚已經開始對有些抗拒了,道德綁架也不是這麼個綁法。
“我們薛對你們綿綿還不夠好?”
“是啊,何況許綿綿還只是你們阮家認的干兒呢……倒真當個寶了。”
“萬一要是真的,你干兒害人,難道我們薛家要助紂為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陳翠云急了,也不管青紅皂白,指著薛家的一堆親戚控訴起來,“親戚也不是你們這樣的啊!一切結論還沒下來,就著急撇清關系,生怕我們綿綿連累你們嗎?人走茶涼好歹還要等茶涼了呢,怎麼能這樣虛偽!”
“虛偽?能有你裝好媽媽虛偽?你重男輕又趨炎附勢,看著阮星瀲被趕出去了家里沒有兒能繼續嫁人賣錢,這才認了許綿綿這個干兒,當我們薛家看不明白嗎!”
“就是,要不是我們暮廷真心喜歡綿綿,我們薛家哪里會承認?干兒還不如私生呢!”
“阮星瀲過去倒是好心伺候你,讀書的時候就兼職給你打錢給家用了,你還不是把人家轟出家門了?你敢讓你這個小兒子做一下臟活累活嗎!你們家也不是沒錢,何必這樣呢,豪門闊太太做你這樣,真是丟人!反正我們薛家學不來你這種調調!”
這番話相當誅心,不僅嘲諷了過去阮星瀲熱臉冷屁,更是讓一邊還在住院的阮雋臉煞白。
他……在無形中,早就已經為了那個“吸鬼”,家里所有的苦都讓阮星瀲吃了。
“你們薛家是什麼好地方嗎!阮星瀲在薛家的委屈了?薛家保姆都可以踩在頭頂作威作福,還不是你們薛家家風好教出來的!”
“你們看不上阮星瀲這個兒媳,還幫著薛暮廷在外玩人搞出軌,甚至還要外面人給薛暮廷生小孩呢!一家人瞞著阮星瀲,要不是在,阮星瀲怕是早被你們一腳踹了!”
“被你們氣住院,是因為什麼,難道不清楚嗎?還好意思說我們阮家!薛家就彩嗎!我們家小輩阮雋至不會在外私生活混!”
兩家親戚都是雙眸通紅針鋒相對,撕破了臉皮,恨不得把對方家里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都抖出來,誰也別好過!
薛暮廷本攔不住他們,如今兩家人倒了仇敵似的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攻擊起來,好端端的讓邊上的阮星瀲和莫湛看去了笑話。
一幫親戚鬧一團,場面混不說,連記者都不知道該先從哪下手,這些骯臟事兒要是出去,指不定明天他們報社都得關門啊!
許綿綿見狀哭得更加厲害,死死抓著薛暮廷的手不肯松開,“暮廷哥哥,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給我弟弟下毒啊,阮家認了我,我就是阮家的兒了,何必還要——”
阮星瀲走上前,當著薛暮廷的面,直接一掌在了許綿綿的臉上!
“你如果只是針對我一個人,許綿綿,那我無話可說。”
阮星瀲手的時候相當冷艷,這一掌,直接打傻了許綿綿,更是打得周圍嘈雜的人群一下子冷靜下來!
所有人,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看著阮星瀲的作,聽著接下去要說的話。
大家的心都在狂跳,咽了咽口水。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把注意都打到了阮雋的頭上來了,我被趕出阮家,阮雋又還是個腦子不好的臭屁高中生,你被當做干兒認進去,當千金大小姐的待遇,所以了歹念吧?”
阮雋的表猛地一變!
倒是莫湛噗嗤笑了一聲,臭屁高中生,阮星瀲這稱呼,怎麼想的啊?
“想變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吧?把我踢走,再讓阮雋消失,從此以后阮家也就只有你這個干兒可以依仗了,豈不是正合你意!”
阮星瀲最后這段話說出來的時候,許綿綿已經失去了理智和分寸,和過去那小鳥依人的模樣截然不同,恨不得撲上來撕爛阮星瀲的,“你住口!阮星瀲,你給我閉!”
“這榮華富貴讓你徹底潰敗在心魔之下了吧,許綿綿!沒有一個大戶人家兒的份一直是你最自卑的地方,覺得自己和薛暮廷這個豪門大有差距。如今有可以一躍而上的路子,你就要不擇手段去掃清這一路上阻攔你的人,阮雋這個備阮家寵的小爺,也為了路障之一!”
阮星瀲能把人心看得這樣赤和徹,在面對這些骯臟的時候,會不會……也到恐懼呢?
從一開始,許綿綿的計劃就是一箭雙雕……
害死阮雋,嫁禍阮星瀲,從此阮家……只剩下一個“干兒”,便可以鳩占鵲巢,為真正意義上的……
“吃絕戶啊……”
四個字從阮星瀲的里講出來,在場所有人都倒一口涼氣!
一寒意從他們腳掌心爬上來,看向許綿綿的眼神里都帶了些許警惕和恐懼,這個人看著弱弱,做事居然如此險狠毒……
警察不容分說按住了還在垂死掙扎的許綿綿,許綿綿搖著頭,“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沒有證據——”
嘶吼著,直接被戴上手銬當場帶走,鎂燈鏡頭下,狼狽又脆弱,仿佛阮星瀲是那個罪惡深重陷害的反派,人眼里兩行淚,得凄楚,“暮廷哥哥,為什麼你不救我,我一直以為你對我有真……其實你心里從來裝著的都是阮星瀲對吧!半夜總是不回家,也不過是為了刺激阮星瀲,讓吃你的醋!”
薛暮廷被許綿綿這話吼得渾一驚,“你這個瘋子,你說什麼呢!”
“現在說我瘋了?當初你也是這麼說阮星瀲的!”許綿綿不顧一切地喊著,“我有野心那又怎麼了,誰不想往上爬,誰不想爭取更好的日子?薛暮廷,你才是虛偽那個,你就兩個人為你互斗,為了你打得頭破流,而你可以高高掛起像個皇帝,看著這出鬧劇,你很得意吧!你誰都不,你最你自己!”
許綿綿這段話可謂驚世駭俗,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嘶嘶地慨著竟然能狠毒至此,紛紛開始指責死到臨頭還要,唯有薛暮廷被一番話說得當場僵住,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上來。
他最的……是他自己嗎。
所以一直以來,他故意惡心阮星瀲,故意不回家,是想看見阮星瀲也像現在的許綿綿一樣,對著他破防,對著他哭喊,求他,吃醋吃到發瘋……是嗎。
薛暮廷如遭雷劈,呆在原地,英俊的臉上寫著茫然,茫然背后又有些痛苦,他的靈魂都在震。
一片震驚和唏噓中,許綿綿一邊被拖走,一邊詛咒似的喊著,“我不會出事的!阮星瀲,我最后還是能平安無事被放出來,你給我等著!暮廷哥哥,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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