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退到一旁指揮。

高宴小心地剖開兩條魚，取出臟和鰓，洗凈干，又參照著理好的另一條魚進行改刀——

幾個月前他還什麼都不會，切個土豆都細大不均，現在已經可以在指揮下理稠魚——

整個過程穩重而不失優雅。

余歡忍不住拍了張照片，和今天的其他照片一起發朋友圈。

沒一會兒就收到個點贊，來自林蘇——

高二那年，自從林蘇和高宴開始往后，余歡和林蘇便開始逐漸疏遠，大學期間更是毫無聯系——

林蘇的微信，余歡是在大學畢業第一年的同學會上加上的，除了一開始的寒暄，后面只有節假日相互群發的祝福。

后面漸漸的連祝福都沒有了。

林蘇的朋友圈發得很，要不是忽然點贊，余歡都以為對方把刪除了呢——

“抹了鹽過后呢？”高宴回頭問余歡，看發呆，“怎麼了？”

“我剛發了你照片到朋友圈，林蘇點了個贊。”余歡將手機遞到他跟前。

拍的其實只有他一個側影，也不確定林蘇能不能認出來。

不過林蘇向來極點贊朋友圈，忍不住去看高宴——

“林蘇？你高中那個同學？”

高宴接到那目忍不住皺起了眉。

之前他坦白早在高中時注意到了余歡，但并沒告訴，他和林蘇往的事和也有一定關系——

他不想告訴那些負面的東西。

他只說當時不懂事——事實上他當初也確實稚了些，因為需要一個擋箭牌，就順手找了一個——鬼使神差就答應了林蘇的追求，但漸漸發現不是一路人，畢業就分開了。

“你們還有聯系？”他問。

“不是很多。”余歡，“你們呢？”

“沒有。”高宴連忙澄清，“我都沒有微信號。”

雖然微信剛出來那會兒，林蘇是加過他的，還發了好幾次申請，不過他都沒有通過——

“林蘇這個人……有點虛偽，我不建議你和接太多。”高宴想了想又道。

“嗯。”余歡點頭。

盡管高中的時候，林蘇剛開始疏遠時，還曾反思是不是因為自己忙于學業，忽略了他們“友誼”——

后來經歷大學、工作；接了許多林蘇那樣的人，也就漸漸想清楚了林蘇當初的態度——

不過，高宴這麼說還是讓余歡有些意外。

“你也這麼想？我以為在你這里至有初的濾鏡呢。”

“……”高宴有口難言。

當年他要知道后面會和余歡生出這麼些故事，他是怎麼都不可能和林蘇往的，不管因何目的——

他只能無奈地開口道：“我注意你比認識早多了。”

言下之意，有濾鏡的是。

余歡想起那封被他藏了十多年的書——

又想起他給看過的他的微信：幾乎所有都有備注的，什麼公司什麼職位，還好分了客戶，合作商等標簽，只有在通訊錄頭一個，是他唯一的星標好友，標簽則是——家人。

哪里還會計較一個林蘇呢？

“煎魚吧。”

余歡將手機放到一旁，取了平底鍋簡單清洗后放置在開啟的電磁爐上。

高宴按照余歡的指示倒油，等油熱倒蔥姜蒜鍋后，放理好的黑稠——

滋滋啦啦的煎炸聲驟然響起，伴隨著撲面而來的焦香。

“高宴一手握著平底鍋的柄，一手持筷子小心地給魚翻面。

“越來越有做飯的樣子了。”余歡從他背后握住他哪筷子的手，引導著他掌握火候。

“舅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沈逸洗完澡出來，剛進廚房，就撞到相擁的兩人。

“你把餐清洗出來吧，廚房這里不用你幫忙。”高宴打發人道。

沈逸林趕忙退了出去。

等沈逸林走后，余歡將頭到高宴背上：“我們結婚吧。”

“你說什麼？”煎魚的滋滋聲中，高宴有些沒聽清。

“我說我們結婚吧。”余歡著他的背，手環到他腰上，重復了一遍。

上次高宴送了戒指后，說太快了，他便一直在等——

其實想想，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見過彼此各種模樣；可以安心靠依他，可以安心地睡在他懷里，可以安心的期待他和的未來——

想，時候其實早就了。

“沈逸林舅媽都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嫁給啊。”找了個借口。

“真考慮好了？”高宴轉過來。

“嗯。”余歡點頭，踮起腳抬手攀上高宴的脖頸。

“好，回去后我們就結婚。”高宴隨即會意地迎合，俯去吻。

太西沉，白浪沖蝕著沙灘，兩人在和的落日余暉中換了一個深吻，當作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