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栩和谷清胤從村里跑到了山上。
回頭一看,警察還被老太太們纏著。
晃眼的警燈一閃一閃,映照出警車周圍的影影綽綽。
那些特警居然都站在原地……
他們沒有追來?
許栩有些疑。
指揮車里胡局更迷,盯手里的電話,一臉憤懣不平。
“還聯系不上市里嗎?”
旁邊的警察搖頭:“張書的電話也打不通。”
“嘶!”
壞了,這鐵定上頭出事了!
要麼是被人控制住了,要麼就是市局那幫狗東西見勢頭不妙,又開始裝啞,準備甩鍋了!
一個前總統的兒子,一個現任總統的夫人,這兩條命的生死決斷忽然間就落到他的頭頂了。
胡局腦門蹭蹭冒著汗,大腦飛速運轉。
殺不殺都是得罪人的活,這燙手的山藥他可不能接!
“怎麼辦胡局?要追嗎?”旁邊的警察小心追問。
“追!”
胡局摔了帽子,一咬牙,鄭重叮囑:“吩咐下去!能不能抓到嫌犯事關重大!一定要仔細搜尋,不能放過任何一可疑地點!另外,嫌犯手里可能有槍,同志們都注意安全,別太冒進!”
一句話,千萬要搜得慢些!
越慢越好,最好搜他個十天半個月的,先等上面決出勝負再說。
想讓他背鍋,沒門!
胡局命令傳達出來,公安武警這才開始搜山。
許栩看一眼就明白他們的意思,逃亡路上不慌不忙。
谷清胤可就沒這麼舒坦了。
他的確經常爬山。
雪山火山都爬過。
見過阿爾卑斯山的日落,也在埃特納的火山口喝過紅酒。
可他從沒爬過這樣的山,到是荊棘、荒草、石還有踩一腳就往下的黃土散沙!
谷清胤的大早臟破得不樣了,上手上都是被草葉和荊棘劃出的痕,怒氣值已然拉滿。
偏偏這時候,腳下踩穩的石頭又塌了。腳底一,膝蓋咚地一聲撞在地上,整條小都麻了。
“Fuck!Fuck!Fuck!”
谷清胤破防了,坐在地上猛踹草叢。
許栩安靜地瞧著他,低垂的眼簾慈悲又冷漠。
“起來了。”許栩手拉他。
“滾開!別我!”
谷清胤甩開的手,兀自咬牙生著悶氣,口劇烈起伏著,又狠狠踢了草叢一腳泄憤。
這日子他真的是夠了!
許栩著他幽幽嘆口氣:“鬧夠了嗎?鬧夠了接著趕路。”
“這也配路!”
許栩微笑:“多走幾趟就配了~反正魯迅是這麼說的。”
“你!”
谷清胤瞪一眼:“虧你還笑得出來。”
他的脾氣一向來得快去的快,發泄完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谷清胤抿著,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攥在手里,著石頭上的泥土沉默不語。
許栩回到他邊蹲下,依舊笑臉盈盈:“谷公子不會這就泄氣了吧?”
“你以為我是你?”
谷清胤向來不服輸。
“珠峰我都爬過,還怕這座小小的荒山?”
“厲害厲害,那是向導把您背上去的吧?”
“哼!誰用他們背?”
谷清胤沒撒謊,他的確是自己爬上去的。
那群饞錢饞瘋了的夏爾人想要他開口求助,他愣是咬著牙一口氣沒松,憑著自己的本事登了頂。
谷清胤現在回想起來還直覺得意,看著那些人的臉從怪氣的奚落譏諷,到敢怒不敢言的震驚,當真是說不出的暢快。
谷清胤飛揚了眉,心也好了不。
“谷家人從不低頭!”
“可以的,有骨氣。“
許栩夸他,卻又不出意料地收獲一枚白眼。
“我還用不著你夸我,扶我起來!”
“遵命,公子。”
許栩彎腰把他扶起來。
谷清胤膝蓋沒事,麻勁過去了也不覺得疼。
就是腳踝有些不舒服。估計是剛才踹得兇,有點抻到了。
谷清胤拉著許栩的手費力爬起來,胳膊自然而然搭在許栩肩上。
他們倆走了一天的路,從別墅到山村,又從山村到縣城,這會兒還爬了不小一段山路。
兩人上染了塵,出了汗,許栩白白凈凈的脖頸這會兒也變得汗津津的,幾縷被打的頭發粘在上面,莫名的人。
谷清胤視線瞥過,眼神不由微黯了一瞬。
但他隨后就移開了目,抬頭目視前方,比沐浴圣的騎士還要心神堅定。
他谷清胤可不是什麼鬼流氓,屋頂上的錯誤他決不再犯!
為了彰顯自己心無雜念,他還刻意攬著許栩的肩膀往懷里一帶,拍拍的肩膀,意義明確——都是哥們,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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