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梅楠張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向景恒。

完全不知道他從哪得出的這一猜測和結論。

“不，不是啊。”梅楠搖頭。

“不是？”

向景恒瞇起眼睛，試圖從梅楠眼睛里找出破綻，可錯愕的表不像是在騙他。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梅楠往上了，很是著急地解釋道：“向總，您千萬別誤會，我絕對不是邵教授放在你邊的鬼。”

“……”

向景恒皺眉，這都什麼跟什麼。

“真的，真的不是！”梅楠神張，極力解釋。

向景恒定定地看著梅楠。

比起孩子，似乎更在乎他是否信任這件事，而他不得不承認的是，一向多疑且沒有安全的他，從未懷疑過梅楠對他的忠心。

“我沒懷疑過這個。”向景恒說。

梅楠抬頭，臉上出一點欣喜，“真的？那就好。”

來都來了，向景恒也不著急走，上次沒有問完的話，正好一并問了。

“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還有槍法。”

梅楠靠在枕頭上，面對向景恒的問話，輕輕一笑：“從小就學。我沒系統地學過功夫，只不過挨打挨慣了，為了防自然就會了。”

笑得從容，沒有毫自傷自艾的分，好像這樣的遭遇是最普通不過的事。

向景恒眉心微皺，冷不丁想起小時候梅楠似乎在向公館也被欺負過。

那時候梅嬸還在向家幫傭，梅楠偶爾會過來幫母親的忙，向景恒還記得瘦瘦小小的，干起活來勤快又利索。

他從未因此瞧不起梅楠，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父親當初認下他，把他們帶回向公館，他的境只怕和梅楠差不多，或許比還慘。

梅楠至有一個全心全意疼的母親，他連這個都沒有。

“至于槍法，確實是后來學的。”

梅楠淡淡道：“我學這些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活命，僅此而已。”

生活對很多人來說是不易的，但對梅楠來說，活著本已經充滿艱辛。

多活一天，就多賺一天。

“你究竟是什麼人？”

向景恒又問出這個問題，他有派人查過梅楠，可梅楠在某種層面也是他一點一點看著長起來的，按理說他對應該很了解。

可是，現在的梅楠又像是一團迷霧，即便近在眼前，也讓他看不清楚。

梅楠知道向景恒遲早會有這一問，可又確實不可能告訴他什麼。

“爺，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危險分子。至對你，絕對無害，請放心使用。”

梅楠甚至還貌似輕松地開了個小玩笑。

向景恒卻聽岔了，“食用？我又不吃你。”

“……”

氣氛忽然之間變得有些奇怪。

向景恒了鼻子，輕咳一聲。

梅楠微微歪著腦袋，用整過的漂亮圓潤的眼睛假裝無辜地看著向景恒，心道：要不是我怕暴，我早爬上你的床了。

爺啊爺，你對自己的人程度，一無所知。

手機鈴聲救了尷尬的向總。

向景恒接起電話，神就冷了下來，嗯啊地應了幾聲。

梅楠耳朵尖，聽到了“向初遭到綁架”、“傷”這樣的字眼，臉唰的一沉。

等到向景恒掛了向景嵐的電話回過頭來，就看到梅楠冷冽的眼神，寒聲問：“小初傷了？”

向景恒被冰寒的瞳仁冰了一瞬。

這人變臉太快。

就跟那天，車禍現場的時候一模一樣，好像會變似的。

“差點傷。”向景恒道：“多虧邵昀幫他擋了一刀，不然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是小初了。”

梅楠的手抓住了床單。

這群渣滓！

把母親抓走還不夠，現在又把目標投向了兒子，就這麼不肯放過嗎？！

他們想借刀殺人，卻忘了，這把刀早就長了，不他們擺布了。

向景恒一走，梅楠就給喻研打了個電話。

“我知道他們的據點在哪。喻研，我想跟你談個合作。”

—

喻研和邵慕言回到病房的時候，邵昀和向初已經睡著了。

向初一點也不見外，和邵昀一起躺在病床上。

“向初是真能說啊。”

邵敏忍不住嘆，“來了之后就沒消停過，小叭叭的，生生給昀昀念睡著了。我要帶他走他還不肯，非要和邵昀一起睡。”

說這話的時候邵敏還下意識地當喻研是向初的媽，說完才反應過來，現在喻研是邵昀的媽。

喻研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

邵慕言要進去，被邵敏給攔了一下。

“現在什麼況，向景恒知不知道向初是梅楠生的？”

“噓，你小點聲。”

邵慕言把邵敏拉出去，遠遠往病房看了一眼，道：“梅楠應該還沒告訴向景恒，不然以向景恒的脾氣，早鬧起來了。”

今天來的時候向景恒心平氣和的，他們就知道向景恒還被蒙在鼓里。

“梅楠是真嚴實，能瞞這麼多年，連咱們都被耍得團團轉，那人真不簡單。”

邵敏很佩服什麼人，梅楠算一個。

“那你和小研怎麼打算的？準備什麼時候告訴向景恒？”

邵慕言抿了下，“今天梅楠給研研打了個電話，說要跟我們合作。可以投靠我們，提出的條件是等事結束后，再告訴向景恒和向初。”

“呵，還敢提條件？”

邵敏譏諷道：“事難道不都是搞出來的？不然昀昀會進福利院嗎？喻研和昀昀會母子分離這麼多年，現在還不能相認嗎？”

說著說著，邵敏不嚷嚷起來，眼睛也跟著紅了。

邵慕言手給邵敏閉麥。

“事已經這樣了，能補救的就盡量補救，補救不了的……就給時間吧。”

邵慕言和喻研一樣，都是往前看的人。

無法改變的事，就認。

只是，他比誰都更心疼喻研，也和喻研同。

哪怕同意和梅楠合作，他們也打從心里永遠無法原諒梅楠，和那些在背后作的人！

“梅楠的話信得過嗎？”

邵敏沉聲：“那人得很，萬一關鍵時刻又倒戈怎麼辦，可別又掉進的陷阱里去。”

邵慕言搖頭：“剛剛得到的消息，梅嬸死了。”

邵敏驀地抬眸，什麼！

“梅楠已經沒有了肋。”

邵慕言：“向景恒和向初都在我們手里，只能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