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江寶瓷靠近了些，手臂挨著他的，興致：“上年我就跟他加了聯系方式，比你還早呢，他還來過我打工的地方，人很好...”

不等說完，賀京準臉更沉了：“那你去找他好了。”

“......”江寶瓷，“他這不是，沒來嗎。”

賀京準咬不明顯地鼓了下，理都不理了。

江寶瓷語調弱了一點：“怎麼了啊？”

“上課，閉。”

老師已經進來了。

賀京準上課的時候，江寶瓷就看自己的專業書，下課時，又被其他同學拉到墻邊拍照。

兩節課下來，江寶瓷連跟賀京準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大課間時，江寶瓷終于逮到空，拽住某人服：“你說話啊說話啊你啞了！”

“......”賀京準眉心一跳，拍掉手，“昨天看了什麼電視。”

江寶瓷嬉皮笑臉：“發瘋文學。”

賀京準不懂。

江寶瓷手心托腮，笑盈盈地盯住他：“你就不能主跟我說句話嘛，我這很沒有就。”

賀京準低眼，目停在書上：“用不著，你應該沒有聽我說話的時間。”

江寶瓷頓了會，琢磨他這話里微妙的味道。

沒等咂出味，門口一道影風風火火的進來，江寶瓷掃了眼，不由得提起神：“喲，來了？”

祁向笑嘿嘿的，挑著前面的空位坐了，轉朝后：“你也來了。”

江寶瓷剛想說話，一盒牛砰地到桌面，賀京準沉的嗓子：“牛喝了。”

“......”江寶瓷愣神，“我還不想喝。”

賀京準：“你想。”

江寶瓷翕。

賀京準一個眼神。

江寶瓷驟然想起來，他是自己要追的對象，不能總是惹他。

憋憋屈屈地上吸管，江寶瓷將那盒牛喝。

祁向雙手搭到桌面，賀京準用書給他捅開：“讓開，我要放書。”

祁向：“......”

你自己桌子不能放啊。

但這位爺脾氣古怪，家族背景又厲害，也沒人敢惹他，祁向腦袋一轉，看向江寶瓷：“中午請你吃飯...”

賀京準：“不吃。”

江寶瓷：“。”

誰中午不吃飯啊。

“吃飯就算了，”江寶瓷客氣道，“機人比賽你不參加嗎？”

“無聊，不好玩，”祁向說，“有這空我不如把我那拼了一半的樂高拼完。”

江寶瓷嘖了聲：“你們真是沒有集榮譽，瞅瞅把李楠都什麼樣了。”

祁向默了默，忽然問：“如果我參加，你會來觀賽嗎？”

江寶瓷沒答，賀京準快一步：“不來。”

“......”

賀京準表冰冷：“忙得很，沒時間去看這種弱智的比賽。”

場面沉默。

停了幾秒，江寶瓷好脾氣道：“比賽是在周末，我周末都要打工，沒時間呢。”

祁向憾：“那算了，我不參加。”

說完，便轉過去準備下節課的書。

江寶瓷臉一扭，看向某個臭臉的人，手指他胳膊。

“但如果是你參加，”江寶瓷小聲，“我會去觀賽的。”

“......”賀京準繃的表不易察覺松了些，“我說我不參加了嗎？”

江寶瓷指出：“你剛才拒絕了。”

賀京準：“哦，那你聽錯了。”

“......”

賀京準：“我說我要參加，你是不是沒幫我報名？”

江寶瓷有點窩火，這狗明明說的是“不”，又不是耳背，怎麼可能聽錯。

被著喝牛的事，加上這件一起，江寶瓷開始記仇。

“你自己不會報？”反問。

賀京準：“人家問的是你。”

江寶瓷冷笑：“你這兩面三刀哪里買的？多錢？”

“......”

江寶瓷找到李楠，幫賀京準把名報了。

李楠瞳孔地震，數次重復：“他真答應了？真的真的真的？”

江寶瓷無語萬分：“你們這個班，是沒神病不能進嗎？”

“我跟他當了幾年同學！”李楠夸張道，“他從不參加任何活！是從不！Never！！”

江寶瓷：“你都知道‘從不’了，你還敢問！”

多有點大病。

李楠：“這不是有你在嗎，你往賀同學邊一坐，我莫名其妙有種他好說話的覺。”

江寶瓷還在記賀京準的仇，冷笑：“你眼睛怕是也有點病。”

“你別不信，”李楠說，“賀同學從不跟別人坐，你早上推他那一下，他好像了病西施，輕飄飄就被你推倒了。”

“......”

回到座位后，江寶瓷開始側面打量賀京準。

不在一個圖層的帥，又覆了層厚重的寒冰，遠距離欣賞就算了，近距離靠近危險。

江寶瓷雙手抱臂：“難怪我覺冷。”

賀京準眉峰擰了下，隨手將搭在桌上的外套扔過去。

“......”江寶瓷懵，“不是這個冷。”

賀京準：“穿。”

江寶瓷看著那件男士外套。

“賀京準。”

“說。”

“你是在關心我嗎？”

“......”賀京準倏地將那件外套拽走，“不穿算了。”

江寶瓷眼疾手快，又把外套扯了回來，笑得燦爛：“行吧，你我喝牛的仇就算了。”

賀京準瞇了瞇眼：“你牛過敏？”

“沒啊。”

“那你跟我結什麼仇？”賀京準荒謬，“我以為我讓你喝的是毒藥。”

江寶瓷穿上他的外套，晃著寬大的袖：“你看，像不像唱戲的？”

“......”

“我不想喝，你偏讓我喝，”江寶瓷數落，“我小心眼啊，特記仇。”

賀京準：“你不是小心眼。”

賀京準：“你是沒心。”

江寶瓷咕噥：“你才沒心。”

第三節課，江寶瓷是睡過去的，睡意朦朧時，覺有只手探到額頭，像是在試溫。

掙扎著睜眼時，才發現什麼都沒有。

賀京準在認真上課，從窗戶灑落，暖意融融的。

似乎察覺到困倦的視線，賀京準淡瞥了一眼，然后在線下手。

那手緩緩落到腦袋，不自然地拍了兩下。

伴著他又輕又低的一個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