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縉北道:“盛州確實有這個習俗,但我和你爸祖籍不是盛州人啊,我們是新市民,老家那破地方不興這個,而且你爸那脾氣你也知道,我們能給他辦個頭七都算我們強行要辦的了,要是按照什麼二七三七四七五七都給他安排上,他估計在底下都得煩的晚上來夢里找我算賬。”
傅如甯忍住角上揚的弧度,二叔這張,為什麼一開口就像說相聲。
然而此時適時地出現了一個捧哏——
許吃飽后了,好奇地問:“爺爺,什麼是二七三七?”
傅縉北了手,給小丫頭解釋:“啊,就是人去世之后的第一個七天頭七,一般是子主持祭祀儀式,二七是第二個七天,也就是十四天,三七是第三個七天,也就是二十一天,由婿或者兒媳婦主持祭祀,但也是問題分析,每戶人家也都有差異。”
傅縉北這逗哏剛說完,許的捧哏就又來了——
“那爺爺沒有兒媳婦也沒婿啊……”
傅縉北瞥了眼面不好的年輕男人,但他仍是說:“這就是問題分析嘛,你看沒有婿,但你爺爺有兒子啊,這不有你景庭舅舅在。”
許點點頭,“哦,那我也是孫,我也可以給爺爺燒紙錢嗎?”
許這孩子領養回來的時候戶口是落在傅縉北名下的,傅縉北和傅漳南這兩人都爺爺。
然而又傅如甯媽媽。
這稱呼倒也沒什麼,畢竟盛州這地方,好多人家的孩子管外公外婆也是喊爺爺的。
傅縉北笑道:“你要樂意,你天天沖他照片說半晌話,這肯定比燒紙錢更好。”
“好,那我以后多跟爺爺說說學校里發生的事。”
傅縉北覺得這小閨是真懂事啊,他夸贊道:“那可太好了,你是個好孩子。”
“不是有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死亡不是終點,忘才是,人去世之后就算不在了,可我們沒忘記他,那他就還在,是不是?”
傅縉北說完這話,又把目放回到了蕭景庭上,等著他的回答。
蕭景庭淡聲道:“那我把房間收拾一下,今晚就不住家里了。”
他答應的爽快,倒是沒掙扎。
傅如甯看了眼外面的天,說:“今天晚了,明天也行,不急這一晚上。”
“好。”蕭景庭點頭。
……
天暗下來。
三樓,聞瀾想到今晚的事還是覺得好奇。
“你說你也是的,現在甯甯和景庭的關系明明緩和了很多了,你怎麼反而要讓景庭走?”
傅縉北哼了一聲,“這孤男寡,男未婚未嫁,天天住一屋檐下合適嗎?這的算怎麼回事?你閨不配堂堂正正嗎?”
這話倒是確實說到了點子上。
總是算怎麼回事。
而且總是打著家人的旗號,這什麼時候才能出現迫?
“而且我也想開了,閨這麼好,上趕著的大小伙子那麼多,還得看喜歡,蕭家好又怎麼樣,景庭好又怎麼樣,那他們不還是離了嗎?我以前欠景庭的我以后慢慢還吧,還不清還有你兒子。”
“我以前老覺得甯甯是喜歡景庭的,但喜歡是喜歡,婚姻是婚姻,這是兩回事。”
聞瀾嘆道:“你還能有這覺悟呢。”
傅縉北面出驕傲,“我怎麼了?景庭要有我這覺悟,至于被甯甯甩了嗎?我當年可在我老丈人家門口的石子路上騎壞了多輛自行車,景庭這才哪到哪?”
聞瀾見他又開始這副死皮不要臉的樣子,這才覺得重新悉了。
夫妻兩坐在臺上看著外面的夜。
聞瀾心里任由慨,“小珩都沒趕上送他大伯最后一程,他回來之后得多難過啊。”
提到自己那個兒子,傅縉北也是難得沉默。
傅韶珩是家里的第一個孩子,當時傅漳南夫婦還沒上孩子,這個兒子就是兩家人的獨寵,也自然養了這皮猴子的子。
后來傅如甯出生了,他們以為孩應該會文靜些吧,結果又是個皮猴子。
原本一個皮猴子還好,抓到打一頓就是了。
結果傅韶珩帶著妹妹一起上房頂爬樹,就沒有他們不敢的事。
那倆孩子皮是皮了點,但那時候,家里熱鬧也是真的熱鬧。
半晌,傅縉北才憤懣道:“等小珩回來了以后就給綁在家里,別讓他出國瞎折騰,外頭世道險惡,哪有國這麼安穩?”
……
樓下,傅如甯敲了敲蕭景庭的房門。
房門打開,蕭景庭剛洗完澡,發上還往下滴著水。
傅如甯邊牽著許,兩人一起走進了他的房間。
“說要來幫你收拾東西。”傅如甯了許的小腦袋,孩子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出現了些害的神。
蕭景庭神平和地看著兩人,“謝謝,不過我這也沒什麼要收拾的。”
傅如甯環顧四周,這個房間里確實干凈整潔的很的,明面上本沒有多余的東西。
也就柜里還有些他換洗的服,這些服本來也就是在傅如甯柜里拿出來的,他也不會帶走。
傅如甯隨意道:“畢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你看著讓幫忙吧。”
許在傅家其實一直都很喜歡蕭景庭,或許是因為他們有相似的經歷,蕭景庭會更懂這個小孩的心思,也就會恰到好的維護到的心理,所以許就會更喜歡他。
所有的都是相互的。
許問出了自己想問的話:“景庭舅舅,以后你還會和我們住在一起嗎?”
小孩子想到什麼說什麼,這是好事。
但蕭景庭卻沒辦法第一時間回答,他不自覺地將目看向傅如甯。
傅如甯一副‘看我做什麼’的表,不和他有目接。
蕭景庭又將視線落回到小孩上,說:“會啊,我們是家人。住的地方也不遠,你可以帶著朵朵來找我,或者我來接你。”
許要問的是會不會住在一起,指的是住在這同一個屋檐下,而不是分開。
但被蕭景庭轉移了概念。
傅如甯隨手翻了翻他桌上的書,是本故事書。
這呆子,和爸爸待了這麼久,竟然也養了爸爸的習慣,會看故事書。
可惜了,還是沒有爸爸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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