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下,里面的人被這樣的場景嚇到,全都尖著跑出來。
楊文軍帶著季秋裳進了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看到了眾人驚恐不定的目。
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看熱鬧的。
季秋裳心里忍不住嘆氣,這是什麼運氣,不過就是下樓找文件,現在找到脖子上架著刀。
電梯有權限,不在權限范圍的樓層他去不了,但往上走有個地方卻是可以去的,那就是公司的天臺。
季秋裳眼睜睜地看著數字不斷地跳,心里想的卻是如何。
刀地卡在脖子邊緣,一,甚至能覺到鋒利的刀能瞬間割開的管,然后一命嗚呼。
“哥,咱們能不能冷靜一下。”
季秋裳沒打算激怒他,腦子轉的飛快,正在考慮要怎麼勸說對方。
比起對著那幫人,楊文軍對季秋裳的怨氣更重,要不是,他也不會從負責人的位置上給篩選下去。
“閉,我不想聽你說話,不想死就別。”
季秋裳:“冤枉,我可真沒,不是一直都在配合你。”
楊文軍不為所,眼神卻是張地注視著面前跳的電梯數字。
天臺太危險了,如果真的被對方掌控了節奏,就算沒有脖子上這把刀,要是一個不小心被推下去,那也是跟閻王打招呼的結局。
季秋裳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哥,我想你應該不是真的想拉著我一起去死的對不對,我們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你要是非痛恨我弄丟了你的職位,那我還有方法給你恢復原職,甚至能更高一點。”
楊文軍還是那個樣子,直到電梯在最上面一層停下,要上天臺,必須要經過一段步梯,步梯不是很長。
那些人還沒能及時追上來,眼下就只剩下季秋裳和楊文軍兩個人。
季秋裳非常配合著對方上樓,脖子有些疼,大概是被劃破了皮,能覺到刺痛,但楊文軍顯然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
他或許自己都忘了想要的訴求是什麼,現在的舉,更多的是在泄憤。
老婆跟他離婚,孩子也不要他,家庭支離破碎,工作上又到了打擊,種種事堆積之下,這才就了現在他這個狀態。
他抓不住老婆,也對付不了別人,于是將滿腔的怒火全都轉移到了季秋裳這個“弱不風”的人上。
這是他唯一能控的東西。
季秋裳千回百轉間已經想通了,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他聽不進去任何道理,除非這會兒能將對方的老婆給找到。
公司樓下響起了警鳴聲,不知道是誰報了警,消防也到了。
周圍圍滿了不知原因的吃瓜群眾。
就在楊文軍要挾著季秋裳站在天臺邊緣附近的時候,駱十周也帶人趕了上來。
不看還好,這一看,他覺得自己心臟病都快出來了。
“楊文軍,你要什麼條件,說出來,什麼都可以滿足你。”
傅時硯不在,駱十周了唯一能做主的人。
楊文軍往邊緣靠了靠,頭從天臺往下看,隨即回了頭,他的子開始微微抖起來,可握著刀的手卻非常的。
季秋裳心念一,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恐高。
跟想的一樣,看過樓下的楊文軍又帶著人不著痕跡地往里走了兩步。
楊文軍個子也就一米七出頭,跟季秋裳差不多高,這個角度要挾人其實費勁的,但他畢竟是個年的男人,手底下勁不小。
季秋裳不敢掙扎,但凡一,那刀子就往脖子上遞進幾分,簡直恨不得當場宰了一樣。
楊文軍:“我說要記者,記者呢?你們先把記者給找過來。”
駱十周:“記者已經在來的路上,我剛才就已經聯系過了,海城最好的新聞中心,你想要表達什麼訴求,第一時間就能給你直播出去。”
楊文軍手其實是抖的。
季秋裳:“哥,你刀子拿穩點,記者來之前,不能真要了我的命不是。”
楊文軍這個時候終于看到了脖子上沾的,他作了,但依然咬著牙,只是離開了些許。
場面一下子焦灼起來,冬日里的寒風獵獵作響,大家都沒來得及穿外面的服。
害怕人多刺激到楊文軍,駱十周只帶著幾個人上來了,別的人全都讓保安攔在了樓下。
季秋裳的已經凍白了,但卻毫覺不到冷。
駱十周急的跟什麼似的:“楊文軍,你不說你的訴求,即便是記者來了,那咱們總要有個解決問題的辦法是不是?”
楊文軍嗤笑一聲:“辦法?什麼辦法,你不過就是個書,能做誰的主?我要你把這棟大樓送給我,你辦得到嗎?”
他當然辦不到。
“他辦不到,我可以。”
男人從天臺出來,帶著一寒霜,還有眉眼間死死抑的暴。
楊文軍看到傅時硯的時候,下意識地瑟了一下,無他,男人上那子氣勢是很嚇人的,哪怕他這會占據主的優勢,也會忍不住害怕。
“傅……傅總,你……你別過來。”
傅時硯抬手揮了揮,駱十周便心領神會地讓后面的人全都下去了,然后抬手關上了天臺的門。
他往前走了兩步。
楊文軍一下子激起來:“你別過來,再過來我不客氣了。”
刀子往前遞進了幾分。
季秋裳脖子仰起,那一抹傷痕像是一刺扎進了傅時硯的眼中。
傅時硯停下腳步,聲音沉穩的很:“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秦子沐。
秦子沐配合地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傅時硯:“記者還有一會兒就到,你現在說出你的訴求,我讓人下去擬文件,白紙黑字,當著全國人民的面簽字蓋章。”
楊文軍被這一手作給整懵了一瞬,隨即回過神:“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傅時硯:“你現在站在我公司的頂樓,威脅著我的員工,除了答應你的要求,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樣的辦法。”
公司大樓對角的一棟樓樓樓頂,狙擊手已經就位,紅外線開啟,對準了楊文軍腦袋的位置,只是他看不到。
楊文軍慘笑了一聲:“傅總對員工還真是大方,為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你說的話我不信,說不定等我放下刀,就有人沖上來,不過是一個人的死活,對你們這樣的大人來說,還不是抬抬手就能解決的事。”
說著,他竟然又往后退了一步,挨著天臺的邊緣。
傅時硯眉目下,抿著,離得近的駱十周,都覺得心驚。
他緩緩開口:“別人當然不行,可以。”
楊文軍的眼神變了,目在季秋裳和傅時硯之間緩緩游走,出一個曖昧的笑:“我說一個助理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告我的狀,原來是傅總的小人。”
“傅總還真是舍得,什麼樣的人找不到,要為了賭上這麼大的家。”
就在眾人對峙的時候,二十八樓的高樓外,背對著楊文軍的地方,緩緩地冒出了一個腦袋。
傅時硯眼神掃過,不聲地回道:“是我明正娶的妻子,傅氏集團的夫人,不過是一棟樓,算什麼。”
駱十周瞪大了眼睛,像是終于吃到了真實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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