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璐不愿繼續跟曲蝶周旋。
容家人多眼雜,老爺子和老太太還可能隨時會出現。
多聊一會兒,就會增添幾分風險。
眸子黯了黯,心中已有了心思,但現在沒辦法直接表現出來,淡淡地睨了曲蝶一眼,就轉離去了。
何璐一離開。
曲蝶就訕訕地站了起來,伺候容硯熙吃早餐。
房間。
曲蝶將托盤里的粥遞給容硯熙,“二爺……”
容硯熙沒有接過,只是掀起眼眸看了一眼,嘆氣。
“謝謝你,不嫌棄我,跟了我這麼久。”
曲蝶頓了頓,有種不好的預,“二爺說的哪里話,我只是做了自己份的事,而且二爺人很好,我當然不嫌棄。”
“我還要一直伺候二爺呢。”
容硯熙搖搖頭,平靜地說:“你走吧。”
這也是保護。
他母親什麼人他了解,不擇手段,到時候曲蝶還有沒有命留下都不一定。
他無法保護。
只能想辦法送離開。
曲蝶:“二爺是在趕我走嗎?因為我聽到了那些話?可是我保證我不會說出去的啊,您為什麼你不信我?”
他信,他母親不會信。
容硯熙低下頭,看著自己殘缺的雙,“你知道嗎?”
“我這雙,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被我母親親手……”
“所以,你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了吧?不會放過你的,你繼續留在這里就是給送命。”
曲蝶很窒息。
知道二爺的從小就斷掉了。
老宅里的人都說他大義,是為了救大爺。
原來……
曲蝶更難了。
原來二爺從小就過的這麼苦。
明明該是健全的,卻因為他母親的一己私,變了這樣。
“我不害怕。”曲蝶說:“二爺,你也不要怕,我們可以報警。”
容硯熙:“是我母親。”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將自己母親送牢籠。
曲蝶卻不認同,“這樣的人本就不配當您的母親!”
確實不配。
容硯熙也告訴過自己很多遍。
可還是會心。
“曲小姐,走吧。”容硯熙眸子黯了黯,“你被解雇了。”
“看在這幾年的主仆誼,我會多給你一筆錢,保證你下輩子食無憂。”
曲蝶了,“我只想留在……二爺邊。”
容硯熙不再看,“別讓我為難。”
曲蝶懂了。
這是不走也得走了。
二爺是真的要趕走。
留也留不得了。
曲蝶心酸急了。
早知道,剛才就躲起來……
主要是消息太過于震驚,嚇得都了。
曲蝶轉過,背影落寞。
而后的男人視線并未落到上,反而是看向窗外的樹枝和鳥。
有那麼一刻,曲蝶覺得二爺行尸走,已經不想活了。
可能是有一段,讓他堅持了下去。
但……
曲蝶腳步停下,回過頭看向容硯熙,“二爺,您喜歡虞小姐,可是的確不是您的良人。”
“跟大爺是夫妻,和您終究是不可能的,既然我們已經不是主仆關系,有些話我還是想對您說,讓您清醒一點。”
“這段,傷的只會是您,您跟不是一路人。”
“我知道。”容硯熙聲音輕飄飄的,“我只是想爭取。”
“爭取不到就算了。”
曲蝶了,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知道自己再繼續多說也沒有意義了。
緘默半晌,跟他告別,“二爺,祝您以后生活璀璨,沒有我的照顧,您也要照顧好自己。”
跟了這麼久的主子,分別自然是難的。
也知道,二爺是為了保護,
希他以后能過得好吧。
曲蝶走了。
容硯熙停在窗外的視線久久沒有收回來。
其實沒有多大覺,只是覺得很落寞。
邊了個能說話的人。
以后又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不過,他馬上,就要學會走路了。
只要再等等,他就可以去找虞婳。
那時候不管什麼態度,他都會黏著…趕也趕不走。
容家,他也不要回來了,他什麼都不要了。
只要虞婳在他邊,怎麼樣都行。
——
幾天后,虞婳理完一些事,就簡單收拾了下。
來到容硯之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男人剛穿好服。
“……”
容硯之下意識護住前,但看見是虞婳,立馬放下了手,慢條斯理地系著服紐扣,仿佛對自己材很滿意似的,慢悠悠地系著,試圖讓自己腹和膛出的時間多一些。
那點小心思,虞婳一眼便知。
既如此,就明正大的看,不看白不看嘛。
容硯之這副樣子,倒是比在京城臭屁時的樣子順眼多了。
不過之前他總是穿著高定,哪怕襯衫都是定制的。
現在穿上這麼普通的服——
莫名就把這件普通服的價都拉高了不。
他要是當模特,估計也能大賺特賺。
容硯之費了點時間才全部扣好,來到虞婳面前,表故作鎮定,“這怎麼還突然闖進來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虞婳:“?”
你!
為什麼!
要用!
這麼無辜的語氣說話?
分明,進來的時候,他自己都不背過,還當面系紐扣,系的那麼慢!
到底哪里來的臉啊!
虞婳輕哂,懟回去,“前夫哥可真說笑,你上我哪兒沒看見過啊~”
“裝什麼貞潔呢……而且你不是故意給我看的嗎?”
拆臺也就算了。
這聲前夫哥可是把容硯之氣的不輕,表瞬間沉沉的,跟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前、夫、哥?”
他仔仔細細斟酌這幾個字,越斟酌越不痛快,神已經徹底沉了下來,好似要被氣炸。
這人總是有辦法讓他不爽,有時候真想夸一句厲害。
“對呀!前夫哥,有問題嗎?”
“……”
“當然有問題,咱們還沒離婚,現在你還是我老婆。”
容硯之一本正經。
好像打定主意虞婳不會跟他離似的,
反正虞婳這次回去就是為了離婚,讓容硯之放棄在上費工夫。
“……”
虞婳聳聳肩,不在意,“反正遲早的事,你先提前提前適應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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