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硯之濃黑頎長的睫了,抬眼,跟虞婳對視。
男人看起來比昨日還要狼狽。
不過一天時間,他的臉就有些消瘦,廓愈發清晰。
地下室只有一束打進來。
使得他眼睛更為清明。
虞婳苦一笑,“何必。”
有好日子不過,非要過這種日子。
容硯之低下頭,看著擺在眼前的飯菜,說:“我手被鎖住了,你喂我。”
虞婳替他解開綁住手腕的鎖,“自己吃。”
容硯之:“……”
無奈,還是自己拿了筷子。
飯菜算不上好吃,跟水榭莊園頂級廚子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吃慣山珍海味的容硯之,卻在嘗試適應這里的生活。
虞婳不想看見他這樣墮落下去,“你回去吧,好不好……”
容硯之:“……”
淚水淋在了米飯上,搖頭,“你跟我一起。”
“你是我的妻子,咱們還沒離婚,還是合法的……”
虞婳:“……”
容硯之忽悠,“而且,而且你不跟我離婚,我以后也沒辦法找別人結婚。”
“所以我賴定你了。”
虞婳茫然,“我份已經不存在了。”
容硯之:“那你就更要回去,你就算要離開我,也應該把爛攤子給理掉吧?”
A國的婚姻規則是這樣嗎?
離婚還必須本人走完所有程序?
虞婳不信容硯之,“你那麼有能力,總能想到辦法。”
容硯之:“我就是一個普通公民,也要按規則行事吧?”
“離婚就是要雙方簽離婚協議,去民政局,做財產分割啊,不做完這些,你只要在一天,就一天是我老婆,我狀態欄,還是已婚狀態,這樣也耽誤我結婚給小墨找后媽不是嗎?”
虞婳:“……”
話,是這麼說。
也不太懂A國的離婚規則。
想著逃了。
畢竟容硯之肯定舍不得跟離婚,所以只能快刀斬麻。
忘了這一茬了。
容硯之提起,虞婳才覺得有幾分道理。
盯著容硯之。
這男人還年輕,以后是要娶老婆的…
虞婳挑了個折中的辦法,“我已經不是虞家人,我也沒有了份,所以你可以跟民政局的人說,你老婆死了,做個公證,應該就能離了。”
容硯之表變了臉,他沒想到虞婳真是……
能迅速想到解決辦法。
繞是一向將人玩弄于掌的容硯之,都不得不佩服敏銳的反應力。
遙想虞婳剛嫁進容家那會兒。
容家人,除了老爺子,都看不上,時而家中傭人都會貶低幾句。
例如沒什麼文化,沒讀過什麼書,憑什麼和他相配。
又比如夸命好,私下連虞婳喝水吃飯都要蛐蛐一遍。
而那時候的他,幾乎沒什麼表示。
也像個氣包,就這些氣,不在意那些人的話。
仿佛嫁進容家,扮演著一個傻乎乎的角,單純只是為了,替虞家爭榮。
可他知道,不笨的,相反很聰明。
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所以不為別人的言語去浪費自己時間。
辱罵,臟話,在其他生心里會覺得尊嚴損,會發脾氣,不會,除非真的氣不過去了,才會囂張起來。
這人,不發火溫順的很,看似脾氣特別好,實際要是真的生起氣來,容家都要炸。
這樣有有的人,比起他邊那些奉違的笑面虎,好得多。
容硯之見慣了恭維的人,明明討厭他,恨不得殺了他,臉上還要維持笑容……
虞婳卻是喜怒都寫在臉上,一次又一次纏著他,罵他,吵的他耳朵痛,給他死水般的生活增添了樂趣。
可他太蠢,也太狠了。
把對待別人的手段用在了上。
他傳了母親的偏執,瘋狂。
真正上一個人,懂了以后,就可以不負責任的放棄一切,眼里心里只有他。
他討厭自己的卑微,討厭自己被掌控,可對方是虞婳,他就愿意認輸。
“不行的……”容硯之說:“你死了,也要開死亡證明,不能空口說,要是開死亡證明,小墨就會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媽咪死了,你覺得以他的格會不會……跟你一起去?”
虞婳:“你在威脅我嗎?”
這話說的,容硯之不讓容墨知道不就行了。
容硯之分明在威脅。
容硯之搖搖頭,“不是,是小墨太聰明了,我瞞不住,你也知道你這個兒子,反應很快的……”
“所以我是非得回到京城跟你辦理離婚手續對嗎?”
虞婳問。
容硯之點點頭,“你既然要給我們之間結局劃上句號,當然要配合我把婚離了。”
虞婳:“……”
容硯之變得太快,前一秒還要死不活,現在就答應了離婚,分明是想讓回到他掌控下,除非是傻子才信。
“你做夢。”
虞婳淡淡道:“回到京城,就再次落你虎口,你當我傻嗎?”
容硯之低頭,“那就別讓我走了,我這人怕孤獨,不想以后沒老婆。”
神經病啊!
他繼續眼淚配飯吃,可憐的不行。
虞婳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讓我跟你回京城離個婚,是這樣嗎?”
容硯之:“也不是,你可以不離,我在這里賴著不走也一樣。”
這里環境這麼差,養尊優的大爺怎麼能忍得了的?
虞婳覺自己又被他拿了。
尤其是看他那張濃艷,富含攻擊的五,變如今這副樣子,就覺得——
莫名,心。
真的心。
虞婳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容硯之趕走吧,怕他再不走,自己真的要被他蠱。
定力在他面前越來越脆弱。
而且這個男人怎麼回事,明明褪去了致,現在落魄又臟兮兮的,上味道也不好聞,可偏偏更讓覺得……帥。
就是一種凌中的,帥。
好煩啊,真的好煩。
虞婳終于熬不住了,問:“跟你回去,離了婚,你就放我走,咱們徹底斷了,是這個意思嗎?”
“如果你違背我們約定怎麼辦?”
容硯之抬眸,疑地看著虞婳,“所以你是答應跟我回京城。”
虞婳:“你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有什麼辦法?但事先說好,我也有條件。”
容硯之眼睛蹭亮,“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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