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景沒有理會陳聲的話。

徑直朝著錦繡天第的方向跑。

他手指有些抖，從花盆底下拿出備用的鑰匙，開門。

屋，連一件桑榆的東西都找不到，柜里，騰出一大個空間，零散的掛著幾件陸聞景的短袖。

明明有那麼多的回憶，可好像不曾來過。

餐桌上。

放著一張紅的卡，陸聞景拽在手心里，因為太過用力，卡片中間出現一條白的裂痕。

他嘗試著撥打桑榆的電話，聽筒里面傳來悉的機人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陸聞景漸漸的放下手機，頭埋得低低的。

眼尾有些猩紅，眼眶有些灼熱。

這一切像個夢一般。

良久，陸聞景才收拾好心。

前往消防隊走進余總監的辦公室。

將兜里早就準備好的證明和結婚證明一并申請遞給他。

余總監若有所思。

問道，“你這是？要結婚？”

陸聞景點點頭，語氣疏離，“嗯，證明我先申請，你先簽個字。”

余總監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看不出喜樂。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陸聞景也并沒有打算離開。

他擰著眉，從筆筒里拿出一鋼筆，打開蓋子，遞在他面前，“簽吧。”

余總監接過鋼筆，不太敢簽。

“你要不先回去，我再考慮考慮。”他面難。

“你現在就打電話問問你的上級吧，簽完之后我還有話要跟你說。”陸聞景干脆不走直接坐在沙發上。

余總監本想用固定電話打，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瞟了眼陸聞景，走到窗邊。

“小余啊，什麼事？”

“陸老先生，聞景遞了證明和結婚這證明，我這要不要簽，他正在坐在辦公室里等呢。”

陸振庭已經得知桑榆離開京都，便不在意，“簽吧，遲早都是要結的。”

余總監連連應承下。

他走到辦公桌前，龍飛舞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陸聞景起，接過兩張證明，“謝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說，9月底的華國消防隊比賽，我會盡全力幫助泉秀支隊贏得榮譽，比賽結束后，我想調派。”

余總監有些驚訝，聲音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你要去哪里？”

他苦的笑笑，將兩張證明整齊的折好，放進兜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不確定。”

隨后轉離開辦公室。

晚上，從消防隊走到錦繡天第的這段路程，陸聞景想了很多。

似乎每一條路上，每一個角落都有們相過的痕跡。

走進樓下超市，他漫無目的的逛了好久，桑榆喜歡喝湯，但是，為煲湯的次數之又；喜歡逛街看電影，可兩人出去逛街的次數也很，喜歡表演，但是和好之后更多的時間是和陸聞景黏在一起....

繞了一圈，雙手空空，走到收銀臺，向老板娘要了三包煙。

最后躊躇了一番，“就一包吧。”

老板娘見狀，想跟陸聞景說今早見桑榆的事，但是又答應了桑榆不能說。

心中糾結萬分。

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聞景落寞的背影。

他一個人窩在房間，煙圈嗆得他微醺著眼，手指上夾著煙，煙頭燃盡燒到燙到他的指腹都沒反應。

一陣陣的敲門聲打他的思緒，陸聞景搖搖晃晃的走去開門。

沈宴手里拎著一個很大的購袋，語氣里滿是埋怨，“你欠我一周的晚餐，你說說你，怎麼也不約人，這是你朋友的包，我幫你帶回來了。”

話落。

繞過陸聞景走進屋，整個屋子里彌漫著濃重的煙味。

咳咳咳。

后傳來陸聞景嘶啞的聲音，“桑榆跟我分手了。”

“.....”

沈宴回頭，問道，“去哪兒了？”

陸聞景搖搖頭，魂不守舍的坐在地上，靠在沙發邊，隨即又點燃一煙，“不知道。”

他叉著腰，盯著陸聞景，和以往的他判若兩人。

沈宴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按理來說，最痛苦的事應該就是自己和媽媽以及繼父之間的關系，但是現在事已經解決了，沒有理由和你分手，你再想想，這幾天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嗎？”

陸聞景閉著眼，思考著這幾天發生的事。

在法.院門口，爺爺找過。

“我想起來了，爺爺找過桑榆。”

他的眼睛忽然一亮，干涸的薄抿一條線。

“如果是陸爺爺反對你們在一起，那這條路就比較難走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振作起來，你也不希桑榆看見你一副頹廢的樣子吧？你現在，哪里還有一點平時威風凜然的樣子？”沈宴拍了拍他的肩頭。

陸聞景的臉沉默又悲，他第一次會什麼緒崩塌。

“嗯。”

沈宴找了個位置坐下，無奈的點了兩份海鮮粥。

這到底是誰比較傷？

-

平江縣。

桑榆找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住下。

9月中，平江已經能到秋的干燥了。

給自己一天的時間前往百方墓園。

當天桑榆穿了一黑的連，黑的貝雷帽，一步一步的走上臺階。

終于，在一個名陳藍的墓碑前停下。

蹲下，將手里的一束花放在墓碑前，纖白的手指將照片上的灰塵了又。

照片上的人長著一張秀氣的臉，五端莊優雅。

桑榆摘下墨鏡，眼眶腫脹，嗓音帶著哭腔，“外婆，我回來看你了。”

“外婆，吳興海和吳嚴都.獄了。云茹也.獄了，你會怪我嗎？”

“外婆，我原本想帶男朋友給你看看，他是一名很優秀的消防員。但是，我昨天剛剛跟他分手，因為我們之間有太多的不合適了，不過你放心，你的外甥肯定會有人要的，你知道嗎？我現在是明星了，有很多的，有很多人喜歡我，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缺了...”

說著說著。

仰著頭朝著天空看，眼角的清淚還是流下來。

“外婆，今天的天真藍，不知道京都是不是也這麼好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