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確鑿

一席話盡，走廊裏陷了沉默。

這時，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安靜，陳迪走到一邊接起電話：“喂，小吳。”

“陳隊，檢結果出來了。死者胃還有尚未消化完的食，死亡前三十分鐘之食用了橘子。我們在殘留中發現了高濃度蔗糖和酒，應該是將高度數的白酒和白砂糖水一并注到了橘子裏。”

“死者常年服用降藥，且舌苔有被燙過的痕跡，應該是常年食用燙食，導致味覺知發生改變，并沒有及時嘗出異常。食用橘子後又接著服用降藥，導致了急缺腦卒中。準確死亡時間在八點半至九點半之間，但醫院這邊是十一點三十接到死者兒子的電話，于十一點三十二出救護車，十一點五十二到達死者所在的小區。從出救速度來說并沒有耽誤，但在醫院接到電話之前，死者就已經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

“好，我知道了。”陳迪應了聲。

此時電話那頭傳來打招呼的聲音，吳躍的手機被人接過去：“陳隊，我說怎麽打你電話打不進去。”

說話的是鑒證科的同事。

“那些東西的檢驗結果出來了，橘子皮上的針孔與現場發現的注針頭尺寸一樣，并且在橘子皮部和外部都檢驗出了酒和蔗糖。水壺、盤子、垃圾袋上除了死者，均檢測出同一人的指紋，是姜安華。”

“那注呢。”陳迪問。

“只有一人的指紋，是徐容玉的。”

即便檢測結果在意料之中，陳迪還是頓了兩秒才說：“好，辛苦。”

“沒事兒陳隊。”

陳迪正要掛斷電話，那邊吳躍趕接了過來：“陳隊先別掛，還有件事要給跟你說下。”

“什麽事？”

吳躍說：“那與陳隆生 DNA 比對相符的骨，還有一個問題。當時急于提取 DNA 片段，就暫且擱置分析了。經過跟坑挖出來的那些骨相對比，發現了一明顯不同，的骨有斷裂，且這種斷裂銳利，通常是人為或其他工所致。我懷疑……”

那邊吳躍語氣遲疑，陳迪約覺得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我懷疑被挖了心髒。”

陳迪接完電話回來，表不太對，祁言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

“警，我媽要住院，我不放心，能……能留下來照顧嗎？”姜安華知道這不符合正舊獨常規定，但還是開口問了。

卻沒想到陳迪答應了，并答應讓霍雨帶陳禾過來。唯一的要求是，他們一家不能離開醫院，并配合警方一切工作。

姜安華紅著眼睛道謝。

陳迪和祁言走後，姜安語陪著進病房，由于況特殊，徐容玉住了單人病房。安靜地躺在床上，姜安華坐在病床前，久久沒有說話。

陳迪和祁言回到市局，綜合審訊過程、姜安華的自白以及鑒證科和法醫的檢驗結果，徐容玉故意殺人證據確鑿。

相比于經手過的其他家庭刑事案件，這個案子從發生到偵破，沒超過一天的時間，這樣的效率本該高興，但聽罷陳迪和祁言的陳述之後，會議室裏卻一片安靜。

最後還是副局長開口拍板：“擬通報吧，事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真實地告知大衆。”

醫院裏，姜安語去一樓的自販賣機買了點吃的，剛走到病房門口正要推開門，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見來電顯示，有些驚訝地接起電話：“主編？”

那邊人的語氣聽不出好壞，只問在哪。

“我在市中心醫院，哦不不，不是我有事，是我姐姐家裏老人病了。主編，是有什麽事嗎？”

那邊頓了幾秒，說：“剛才市局警方發布公告，說將在今天之給出對于坑事件的回應。臺裏決定這件事還是由你來報道，直播車已經在路上了，你從醫院直接去市局門口等著，爭取占個好位置，警方的方通報發布之後，這件事的熱度只會更高，如果能采訪到經手的警察，或者警方帶回的證人，都是絕佳的素材。”

聞言，姜安語沒有接話。

雖然尚未正式畢業進社會，但并不代表不明白現在的況。當初不讓報道，是怕惹禍上。現在各家都在爭相報道時，臺裏又不願失去報道這一重大新聞的機會。所以，這件事由這個不屬于臺裏正式員工的實習記者來做最合適。

如果將來出了任何問題，“實習記者”就會是最合適的背鍋人。

那邊似乎是覺到姜安語的不悅，卻未正面回應，繼續說：“這件事最初就是由你報道，理應由你完接下來的跟蹤報道，所有設備人員都給你配備好了，臺裏很欣賞你的能力，也很期待你轉正之後的表現。”

姜安語冷笑了下。

這件事，從來就沒想過要放棄，跟轉不轉正沒有半點關系。盡管心裏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認借助臺裏的傳播影響力，遠比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實習記者的個人影響力要有用得多。

于是對電話那頭道：“好的主編，我現在就過去。”

從會議室出來，陳迪看了眼市局外面的記者，拿出手機給許大打了個電話。

“大，可以回來了。五分鐘後市局會發警通報，你們做好村民工作之後，再跟當地派出所接一下，然後就可以回來了。”

“好嘞隊長！”那邊許大一聽能回去了，答應得利索，“哦對了，隊長，還有一事兒正要跟你說呢。之前陳家村這兒不是圍了特多記者嗎，今兒早上忽然走了不，結果你猜怎麽著？”

陳迪嘖了一聲，“兜圈子。”

“好好好馬上說，咱之前不是找那離家出走的馮元元，找到了關河鎮那網吧，還順帶著端了一賣賭博的窩點嗎？審訊過程中，居然還順藤瓜查出一拐賣團夥，那幫記者這邊進不了村子，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消息，一窩蜂跑關河鎮派出所去了。”

“拐賣團夥？”

“對！這團夥是查出來了，但後續尋找被拐的害人又是一項長且慢的大工程了。唉，這幫人真夠缺德的。”

“行了，先回來吧。”

“哦，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