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尖哭嚎,打斷了沈徹未完的話。
“怎麼了嗎?”溫南初下心里剛才被哭聲嚇到的驚意,耐著子詢問。
結果沒想到沈徹問了一句廢話:“你不愿意在這里多待一會兒嗎?”
溫南初聞言恨不得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誰會愿意在這黑漆漆的地方等著被隨時恐嚇啊?”
沈徹似乎又恢復了清冷寡言的子,半晌不說話,終于在溫南初忍不住再次開口之前才出聲:“我們走吧。”
說完,走到的后,于是兩人就跟著殷切的NPC,一路順利地來到大門前。
隨著鑰匙進鎖孔,沉重的鐵鏈落下,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外面明亮的照進來。
溫南初半懸著的心終于落到實,率先一步走出去。
謝佑安已經在門外等著了,見出來連忙迎上去:“你沒事吧,我就一回頭,你人就不見了,我只能先出來等你。”
溫南初擺手表示自己沒事,還笑出聲來:“是我自大了,我以為我可以很好應對NPC的,結果被他們追著攆。”
“這里確實做的真。”謝佑安也是忍俊不,他注意到溫南初是和一個男生一起出來的,便問道:“剛才那個人,是你朋友嗎?”
聞言,溫南初回頭看去,沈徹還站在門里,半張臉被影籠罩,晦暗不明,但是直覺告訴,他在看。
影昏暗,謝佑安沒有認出沈徹,不過有人卻對他很悉,即使只是半張臉。
“阿徹!”溫南初聽到人群里有人在他的名字,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是黎冉。
跑過去,將沈徹從黑暗里拉出來,似乎在說著什麼關切的話,只是溫南初聽不清楚。
原來他是陪伴黎冉來這里的,那想必和一樣吧,都是在鬼屋走散的吧。
看到他們親的樣子,溫南初以為自己至會心臟一下,作為一種長期的生理反應,可出乎意料的是,很平靜,甚至還能對定定看著的沈徹報以禮貌的微笑。
后知后覺,自己已經幾乎沒有再夢見有關前世的事了,那些不堪的過去,恍若黃粱一夢,最終都隨著縹緲的白煙消逝在時間里。
恍覺,或許比起“相忘于江湖”為陌生人,比起“老死不相往來”的避之不及,最后的、最好的墳墓是做點頭之的、毫不相干的、疏離的普通朋友。
因為那樣,再遇見時,心臟才不會再次為了那個人而跳,昭示他的特殊。
溫南初收回自己的目,回答剛才謝佑安的問題:“是,高中的時候做過同學。”
“哦哦。”謝佑安并不糾結這個話題,在剛才等待的時間里,他尋找了下一個玩樂的游戲,“我們去那邊吧,有很多小游戲,還有獎品。”
“好。”溫南初應聲,可準備離開時,卻又聽到黎冉驚呼的聲音——
“阿徹你頭上怎麼這麼多?!你傷了!”
溫南初猛地回頭,可人擁,燈斑斕,看不真切。
沈徹腦袋流傷了?不會是因為在鬼屋那一撲吧?果然,那聲重擊聲不是幻聽,他的腦袋實打實的被砸了。
……剛剛還說以后就做毫不相干的普通朋友,得,就幾秒鐘的時間,轉頭就欠了一個人。
糟糕了,或許這就是“墨菲定律”嗎?越不想和沈徹有過多牽扯,就偏偏會欠越多人?
又得找辦法把人還回去。
由于心里有所牽掛的事,后面的項目溫南初都有些心不在焉,而謝佑安以為是被鬼屋經歷嚇壞了,于是萬圣節的游玩沒多久便結束了,最后謝佑安把溫南初送回學校。
……
由于溫南初不知道沈徹傷得有多重,所以回報禮品遲遲沒有決定。
終于,糾結了幾天之后,撥通了江嶼山的電話,他肯定知道沈徹的況。
三言兩語,溫南初很快得知,沈徹目前還在住院。
完了,看來傷得不輕,就沈徹那手指都買了千萬保險的人,住院的費用肯定不便宜,不會吧,自己攢了那麼久的小金庫、以后指生活的小金庫,就要這樣賠沒了?
溫南初傷心絕,但一直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打算主出擊,買點水果去探探……如果可以的話,協商一下讓賠一點,而且,鬼屋那邊應該也要承擔一些的吧。
這麼想著,心安定許多。
出了學校買了水果直直奔向江嶼山給的醫院地址。
到了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后屈指輕輕敲門,得到允許之后推門而。
沈徹躺在潔白干凈的病床上,病床微微搖起,調節到舒適的角度。
他本就白皙的皮此刻了些,出幾分病態,的發乖巧地耷拉在額前,羽似的睫在眼底投下一片影,眼眸淡然,卻在看清來人時掀起一波瀾。
溫南初反手把門輕輕闔上,將果籃放在桌子旁,來到沈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有些局促地開口:“沈徹,那個,你還好吧。”
沈徹的視線一直隨著的作而移,直到坐下了才收回來:“沒什麼大事。”
“我聽江嶼山說你都針了。”溫南初撓撓頭,對于從小很生病傷的來說,傷口針這種事,想想都疼。
沈徹瓣翕:“了九針,醫生說有染的風險。”
“怎麼這麼嚴重?”溫南初一驚,“砸你的東西看來肯定很臟啊,不然怎麼會染。”
“嗯。”沈徹低低應了一聲,“不過目前還好,只是有風險。”
“你是不是晚上都疼得睡不著?”溫南初很自責,如果當時可以收住力氣,沈徹也許就不會傷了。
但自責歸自責,可沒忘記自己這次探的目的:“那個,沈徹,就是你醫療費多呀……畢竟是我害得你傷。”
沈徹聽懂了的意思,挑眉:“你是準備替我付醫藥費?那你可能得告知你父親了。”
“不不不,別告訴他!”溫南初嚇得直搖頭,這事兒要是被溫建平知道了,指不定就直接用來“賠”。
“啊,那怎麼辦呢?”沈徹的眸子不知何時亮起了,狹促開口,“要不這樣吧,我住院期間你來照顧我,就當補償了。”
“可我并不專業呀。”讓來照顧?那豈不是要天天往他這里跑,而且又沒有專門學習過,回頭把他照顧得病加重怎麼辦?
“你只需要端個飯送個水就行,其他的事兒不用你做。”沈徹角輕微上揚,“你不會不愿意吧,所以剛才補償什麼的都只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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