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一拱手,笑著說道,“臭道士,沒想到你也草變凰,居然坐上了轎子。”
林靈素嘿笑幾聲,“今日,我剛剛被皇上召見了,讓我測算了一下國運。”
“若明年之事,全能應驗的話,說不準以后便能當個國師了。”
皇上召見!
西門慶沒有料到,這里林靈素居然這麼快,就和皇上搭上了線。
“那我要恭喜林道士了。”西門慶說著,拱了拱手。
林靈素志得意滿,理了理頦下的胡須,陡然,他雙目一凝,死死地盯著西門慶,“我觀你今日桃花正旺,看來喜事將近呀。”
我靠!
這林靈素果然不一般,居然一眼便能看出這件事兒。
“那你說說看,我能有什麼喜事呀?”西門慶問道。
林靈素掐了掐手指,驚駭地說道,“小王爺能攀龍附,以后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講到這里,他忽然捂住了,似乎有些擔心自己泄天機一般。
“小王爺,你我志趣相投,不如就此結拜一番可好?”林靈素低聲問道。
西門慶聞聽此言,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這林靈素與那臣貫和蔡京等人,不共戴天,若能和他組統一戰線,自己的實力必然大增。
“正合我意,不如就去我的酒坊,咱們邊吃邊談。”西門慶說道。
一行人來到酒坊之,那林靈素的眼珠,看著滿屋子的人,眼珠子都要轉飛了,我的天啊,這一屋子都是什麼人呀。
這紅怪是天異星,那個長的眉清目秀的人是天微星,青面獠牙的家伙是地暴星,這個長相不錯的家伙,竟然是地明星……。
林靈素忽然覺得,剛剛打算和西門慶結拜的事兒,自己做的很對。
點燃了幾支香,陶宗旺弄來了幾個貢品,西門慶便和林靈素朝著北方拜了八拜。
“兄長。”西門慶拱了拱手。
“賢弟。”林靈素也拱了拱手。
吳月娘吩咐下人,大擺宴席,眾人全都忙碌了起來。
林靈素和西門慶二人坐在前廳聊天,“兄長可知道八龍鬧東京的事?”
西門慶一直對前幾天的那張紙條耿耿于懷,不知道別人是搞惡作劇,還是某位高人意有所指。
林靈素瞳孔一,雙目中出駭然的神,“你竟然知道八龍鬧東京!”
這是今年年末,最大的一樁大事,唯有能窺破天機者,才能察其始末緣由。
沒想到自己這剛剛結拜的賢弟,張口便說出這麼個大!
“倒也知道。”西門慶搖頭嘆息了一聲,“只是不解其中之奧。”
“八龍鬧東京,自然是八條龍齊聚東京而來。”林靈素站起來,走了幾步之后,隨后對西門慶說道,“此等天機,萬萬不可泄,否則你我都要遭到天譴。”
聞聽此言,西門慶緩緩地點了點頭,但有不甘心地問道,“我們有何良策嗎?”
“不要逆天而行。”林靈素說了一句,“順其自然吧。”
元宵進門,笑著對西門慶說道,“老爺,酒宴已經擺好,您請過去吧。”
西門慶帶著林靈素來到隔壁的食廳,此時眾好漢已經坐好,只等西門慶前來。
掃了一眼眾人,西門慶說道,“這幾日我陷囹圄,謝諸位兄弟掛懷,我先干了這一杯,謝諸位。”
說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他兄弟也紛紛舉杯喝了杯中的酒。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第二天天明。
眾好漢喝的爛醉如泥,西門慶則趴在床邊,嘔吐了好幾次。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吳月娘坐在床邊,目盯著床上的丈夫,心緒萬千。
原以為郡主來到家里,從今以后西門慶家便多了一道報名的護符,沒想到這護符居然要搶了自己的位置。
若如此,就不應該同意丈夫留下郡主的。
想到這里,的眼眶不潤了,若以后郡主進了門,這個家究竟誰才是主母呢?
“你怎麼了?”西門慶睜開了眼睛,看到默默垂淚的吳月娘,不由得一陣心。
作為一個男人,理應保護自己的人,怎麼能讓啼哭呢?
吳月娘抹了一把眼淚,調整了一下坐姿,將背對著西門慶,固執地說了一句,“誰說我哭了,我才沒有哭。”
以前吳月娘的格,是個十足的小人心態,而現在不同了,自從西門慶經常離開家,并且又是施粥,又是做酒,把這麼一大堆的事兒,都給了,這吳月娘的格,也慢慢地變得堅強了起來。
“娘子,可是因為那郡主的事兒,而在傷心嗎?”西門慶問道。
吳月娘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
“娘子聽我說,王爺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打算。”西門慶嘆息一聲,“他的王位,他的家財,他的兒,總得托付給一個人的。”
“之所以選擇我,我料定王爺想的是,若將郡主嫁給別人,定然那不會像你我這般待。”
“為何?”吳月娘不解地問道。
西門慶手勾住的肩膀,“假郡主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便沒有了代王家郡主這個名號,所以,即便是嫁給別人,也未必會有名分。”
一句話,瞬間點醒了夢中人。
吳月娘立刻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盯著西門慶,“你的意思是,以后會繼承王位?”
“很有可能的。”西門慶淡淡地說道。
吳月娘立刻快步走到書案前,拿起了筆,刷刷點點寫起了字。
西門慶好奇,走過去瞅了一眼,頓時把自己嚇了一跳。
只見上面的字是:
茲因西門家正妻吳氏月娘,娶進家門多年,不能為西門家添丁,故而將此休掉,從今往后,再與西門家有任何瓜葛。
落款,吳月娘。
放下手中的筆,吳月娘覺腔之,宛如翻江倒海一般難。
不過,還是狠下心來,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這張紙上,摁了一個紅紅的手印。
這人,居然自己把自己休掉了。
此,此心,待西門慶宛如日月一般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