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切不可如此說。”王爺緩緩說道，“那翠蓮哀求父王，將那丑郡馬調任外地，然后自己在家，卻找了幾個面首。”

“如此荒唐至極之事，已然將咱們王府的名聲敗！”

“不殺死，不足以平息我心中之恨！”

郡主對為什麼殺死翠蓮不興趣，興趣的是，何為面首。

“母妃，什麼是面首呀？”

王妃打了個哆嗦，忍不住罵道，“一個姑娘家，莫要胡說！”

挨了罵，那郡主不依不饒，氣鼓鼓地說道，“人家不知道，便是告知我又能如何！”

“父王母妃真是小氣。”

“嫣兒！”王爺一跺腳，忍不住呵斥道，“莫要再提那面首二字，免得臟了舌頭。”

郡主滿臉疑，“面首難道是茅坑里的大糞不？”

瞬間，王爺和王妃兩個崩潰了。

這個兒究竟是怎麼搞的，自從去了谷縣之后，再次回來，便整天口無遮攔。

格也變得瘋瘋癲癲，說話口無遮攔。

以前的時候，笑起來要掩口而笑，而如今遇到高興的事兒，那大張的，能看到后堂牙，那哈哈大笑的聲音，就像池塘里的蛤蟆，一點淑樣子都沒有。

吱呀。

西門慶推門而。

“見過義父，見過義母。”西門慶說著，跪倒在地。

那郡主見了西門慶，頓時來了神，“兄長，你可知什麼是面首？”

那王妃和王爺兩個，已然瀕臨崩潰。

之前聽話的乖乖，現在卻變了八婆的樣子，不讓知曉，偏偏要問個明白才行。

“面首嘛。”西門慶站起來，笑呵呵地說道，“就是用面做的人頭。”

郡主趙紫嫣眨了眨眼睛，臉上閃過一詫異，“為什麼要用饅頭做人頭呢？”

“這不難理解。”西門慶呵呵一笑，“把面做人頭，詛咒別人，讓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凡是做面首的人，一個個其心可誅，義父和義母不讓你知曉此事，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害怕。”

郡主聞聽此言，臉上閃過一了然表，“原來如此呀。”

沉默兩秒，郡主又說道，“兄長，我今日回來之后，畫了一幅畫，這就去拿給你看。”

說著，急匆匆轉而去。

王爺著郡主遠去影，忍不住悠悠嘆道，“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

“慶兒，你且坐下。”

拱了拱手，西門慶坐下，角出一抹笑意，“不知義父深夜喚我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代王臉上，閃過一憂慮，“假郡主已死，卻要面臨發喪之事。”

“我膝下無子，便想委托你來辦，不知意下如何？”

“義父，那假郡主已經嫁給了宣贊。”西門慶緩緩說道，“是不是等那宣贊回來，再行定奪？”

按照谷縣的風俗習慣，家中人死了，自然要等丈夫回來主持大局。

若宣贊不回來，此事多有些說不過去。

“糊涂啊！”代王拍了拍太師椅的把手，“那假郡主死于非命，焉敢等宣贊回來？”

“再者說，郡主歿了，為父王，我自然能夠做主安葬，他宣贊又算什麼！”

見如此說，西門慶立刻說道，“我明日便辦此事。”

又聊了幾句，西門慶起告辭。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郡主匆匆而來，“兄長，你且看我畫的這頭驢，是否多有神韻？”

“孕？”西門慶眨眨眼睛，不解地問道，“這頭驢的肚子干癟，為何說有孕？”

“神韻。”郡主捂著咯咯笑道，“兄長居然神韻都不知道，當真可笑。”

“既然你想要一頭懷孕的驢，我給你畫來便是。”

說完，匆匆而去。

西門慶著的背影，大聲呼道，“妹妹切勿著急，待我改日再來，到時候再拿給我看。”

郡主答應一聲，卻又說道，“那我先送你出門。”

看著二人離開，王妃眉頭鎖，“嫣兒變這副樣子，以后如何嫁人。”

代王悠悠嘆氣，“恐怕，這兒以后只能變兒媳婦了。”

王妃眼神中閃過一抹驚駭之，心中咯噔一下，瞬間明白王爺之意。

且說西門慶回到家中，孫雪娥依舊在等他回來。

二人睡下不提，且說第二日清晨。

朱貴剛剛開門，便有幾十個人，將門口堵住了：

“我是侍郎府的管家，奉我們大人之命，特來買十壇西門釀。”

“我是太尉府的下人，奉命來買八壇西門釀。”

“我們是樊樓的，來買十五壇西門釀。”

“我們是煙雨樓的……。”

“我是府尹大人的家丁……。”

“……。”

鮑旭這廝，因為之前在谷縣施粥的時候，西門慶專門派他來維持秩序。

此時只見哄哄一片，他忍不住喝一聲，“嚷你個兒，全都麻溜站好一排，否則今日變不賣酒了。”

這些來買酒的家丁奴才，哪個不是囂張跋扈，狗仗人勢的主兒？

他們倒不是怕了鮑旭，而是因為西門慶已然是代王的義子干兒。

即便是那些當朝員，此時見到西門慶，尚得客氣幾句呢，何況他們這些家奴？

看著他們排好隊，朱貴等人開始賣酒。

西門慶則手拿紙扇，令孫雪娥跟在旁，徑直向郡馬府走去。

來到府上，只見王府的管家已經在了。

見西門慶到來，他立刻出門迎接，“見過小王爺。”

“無須多禮。”西門慶揮了揮手，隨后說道，“按照規制，此喪事該如何辦理？”

王爺派管家來，便是讓管家親自辦此事，西門慶不過是掛個名罷了。

“自然是請和尚道士，先做七天的法事，然后再等人來吊孝。”

“不過，這郡主未曾有子嗣，辦起來簡單多了。”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喊道，“做法事嘍，龍虎山的高級天師，專業做法事三十年，業資深人士，歡迎前來洽談。”

聽了這個聲音，西門慶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

林靈素這貨，還真是個活的騙子，居然跑到這里來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