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郭婆子被丟出去,陳開角出一抹笑。
終究不過是一個花樓的一個老鴇子,得罪了他也不打。
反而是自己得了九百兩銀子,這可是十幾年俸祿呢!
待他滿臉笑意,準備離開時,卻見西門慶正手搖折扇,笑瞇瞇地看他。
陳開眼珠了,心中暗想,想必自己給史文魁使錢的事兒,被他看在了眼里。
既然今日案子已經斷了,又何必得罪西門慶呢?
他拱了拱手,笑著說道,“西門大人,久不曾相見,今夜請你到清源樓吃酒。”
“好啊,不見不散。”西門慶角出一抹輕笑。
這貨,害得自己花了五百兩銀子,今夜吃飯,定一并討回來。
轉出門而去,只見那郭婆子,從地上艱難地提起子,旁邊四五個姑娘,正圍著,說著憤憤不平的話。
見西門慶走來,全都閉上了。
“郭婆子,你可還好?”
這種青樓的老保子,三教九流,什麼人都認識。
服氣還好,若盯著你死纏爛打,倒也是麻煩很。
仰臉向西門慶,郭婆子忍不住罵道,“西門慶,老和你勢不兩立!”
這一次,他紅玉樓的臉,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這筆債若不討回來,恐怕再也沒有臉面在谷縣待著了。
西門慶眉頭一,語氣悠悠地說道,“今日之事,與我無干啊。”
“你告狀,所托非人,是陳開吃了你的錢不辦事。”
“若他把你那一千兩,給了縣令,我自然會被抓的。”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沒等回答,西門慶搖著紙扇遠去了。
郭婆子想了想,覺得他的話甚是有理。
咬牙罵道,“陳開,這個畜生!”
“媽媽,這西門慶也不是個好東西。”秋紅在一旁說道。
啪。
郭婆子手給了一個大,“滾!”
剛走了幾步路,西門慶便看到了一個悉的影,不是隔壁的寡婦李瓶兒,又是哪個?
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日如何跑到這街上來?
心中疑,只是在這大街上,人多雜,不便上去詢問一番。
今日李瓶兒來了月事,打發玉兒去街上買些紅糖,恰巧被看到西門慶正在被審案。
于是玉兒回家告知了李瓶兒,顧不得肚腹疼痛,一溜煙跑去了衙門口。
當看到西門慶無事,也便放下心來,提前離開。
兩個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著,不曾說話。
然而此時,家里就已經炸開了鍋。
前院。
鮑旭嚷嚷著,一定要劫獄救大哥,他以為,只要攤上司,就會被抓關進大牢。
石秀死死地抱著他,“鮑旭,這事兒先稟報了嫂嫂,自然讓嫂嫂來拿主意。”
“如此莽撞,只能壞了哥哥的大事。”
后院。
“老爺去了衙門,如此大的事兒,你才告知我,當真是該死。”吳月娘忍不住罵著代安,然后急匆匆來到前院。
看鮑旭和劉唐他們鬧得厲害,吳月娘說了一句,“兄弟們稍安勿躁,我且前去看看,究竟所為何事。”
頓時,那幾個人全都安靜下來,相互使了個眼神,便跟在了吳月娘的后。
一行人剛走出院門。
卻見到李瓶兒和西門慶倆人一前一后回來。
吳月娘頓時涌起一醋意,玉兒跑來告訴,西門慶在打司,而跑去看審案子的,竟然是李瓶兒。
快步來到西門慶面前,“老爺,您沒事兒吧?”
“沒事。”西門慶笑了笑,“回家去吧。”
李瓶兒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西門慶一家,全都進了院門,心中那失落勁兒,宛如驚濤拍岸,一浪高過一浪。
“夫人,咱們回去吧。”玉兒說道。
李瓶兒一怔,隨后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門。
回到房,李瓶兒便直接躺在了床上。
自己房夜夜冷清,院久未曾有歡聲笑語。
相反隔壁整日歡歌笑語,令人好生羨慕,只嘆自己命苦,老天不公。
為李瓶兒的丫鬟,豈能看不出夫人想什麼?
端著一碗紅糖水,來到李瓶兒的跟前,“夫人趁熱喝了吧。”
李瓶兒坐起來,接過紅糖水喝了一勺。
十分燙,便轉手房子了床邊桌子上。
“這西門慶好不解風。”李瓶兒忍不住抱怨道,“夫人如此待他,又有這般家世,哪里配不上他。”
“玉兒,不許胡說。”李瓶兒教訓道,“我與西門兄長,自然是清白的很。”
“從今以后,最好不在相見,我也能為花子虛守節,不曾污了這清白之。”
講到這里,眼眶中充滿了熱淚。
然而正在此時,卻聽到一陣拍門聲。
玉兒連忙去開門,見竟是西門慶。
“大人有何事?”玉兒問道。
“我找你們夫人,有話要說。”西門慶說道。
聞聽此言,玉兒轉跑回房,“夫人,西門大人來了。”
李瓶兒聞聽此言,連忙下床,整理一番。
西門慶進門后,玉兒倒了一杯茶,“大人和夫人慢慢聊。”
笑了一聲,轉關上了房門。
剛剛夫人還說要守節呢,可是見到西門大人之后,那臉立刻就變了。
但愿他能懂夫人的心,莫要辜負了。
見到房門關上,西門慶心中咯噔一下。
心中暗忖,這玉兒什麼病,只要自己和李瓶兒共一室,定要關門。
“兄長且坐下喝茶。”李瓶兒說著,便坐在了主位上。
“兄長前來,可是有事兒?”
西門慶把李兒賣葬父的事,自己去紅玉樓救下,又因此事和紅玉樓鬧翻,打了司的事兒,講述了一遍。
李瓶兒聽得,連連點頭,贊嘆西門慶仁義無雙。
“我想請夫人幫我個忙,那李兒正在我的老宅中,若有時間能否幫我照看一二。”西門慶說道。
原來是為這事兒,李瓶兒點了點頭,“這個自然可以。”
然而的話剛一說完,門卻被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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