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起轉臉看,知道是真的關心自己,所以并沒有發火,而是問,“你想看看嗎?”
“可以嗎?”
方起將車停在路邊,“當然。”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車輛都特別,他們還沒開出郊區。
將自己的左手舉到溫喬的眼前,他就要這個人愧疚,最好永遠都覺得欠他,永遠都記著他,永遠都讓著他,永遠都對他好。
他就是如此無賴,他就是要捆綁。
即使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人了,他也要在心里占據一席之地。
這是欠他的。
不錯,那個雨夜,父親若不是因為急闌尾而趕著送去醫院也不會那麼趕路,聽到兒在后座痛苦聲音都顧不上去看一下那個車的況就匆匆開走了。
逆行。
父親的錯,無可辯駁。
而是間接害死方母的人,雖然沒有誰是故意的,但悲劇確實釀了。
這是誰也逃避不了的事實。
他們父欠方起母子一條命和一個璀璨錢程,如果父親不在了,這個債只能來還,從今天起,一定待他如溫懷那般關,有任何困難都要竭盡全力幫忙。
在方起的左手虎口有一個狹長的傷口,蜿蜒如蜈蚣,“這里,封了十五針,筋斷了。”
他說得格外平淡,仿佛在聊外面的天氣今晚要吃什麼飯,那可是他的夢想和未來,就因為一場本不應該發生的車禍而毀了。
溫喬的鼻頭微微酸,到愧,“對不起……”
“你不打算一嗎?”方起的邊揚起淡淡的笑,“不要怕,只是有點凹凸不平。”
溫喬手輕輕了那條‘蜈蚣’,真的好長,差不多有小拇指那麼長,“一定很疼吧?”
十五針。
“疼。”方起靜靜地說。
五年了,他還記得當時的覺。
因為他堅持不打麻醉,就是迫自己記得這份痛,他要報復回去,他要讓傷害了他和他母親的人幾倍幾十倍的痛,可現在……他在做什麼?
居然因為輕輕了一下傷口就覺得所以的疼痛都不值得一提。
真是賤啊。
“對不起……”溫喬真的無比愧疚,恨不得用自己的手去跟他換,希能盡量減他的疼痛,“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跟你換,畢竟我只是敲敲鍵盤,手指頭靈不靈活的不重要。”
方起被天真的話逗笑,但他還是很快收起笑容,“但是我不愿意。”他寧愿自己遍鱗傷,也不愿意傷到半汗。
溫喬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你以后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盡管開口。”
“真的?”
“真的啊。”溫喬連忙加強肯定的語氣,“不是客氣話。”
“我想吃你燒的飯。”江遲年有的他也想要。
溫喬松了口氣,“完全沒問題!”
方起看著眼中瞬間芳華,眸微微加深,他盯著,的薄微微上揚,慢慢傾靠過去。
氣氛在一瞬間變得低迷起來。
空氣都仿佛被空了,溫喬有點呼吸困難、心跳加速,這個家伙又要嚇唬嗎?
“你知道我現在想干什麼?”方起的聲音也格外低啞。
溫喬往后了,“開……開車。”
“不,回答錯誤。”仿佛是貓逗耗子般,方起顯得格外氣定神閑,“我現在特別想在你上咬一口,讓你帶著傷回去面對我哥,然后你們打得天翻地覆,最后離婚收場。”
溫喬,“……”這個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邪惡,比狗男人還壞。
溫喬下意識地捂住,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得保護這一塊凈土,否則如果真的被方起沖之下咬一口,以對方起的愧疚之心大約也不好意思指責他,只能獨自回去面對狗男人以及自己的良心譴責。
嗚……
沒得日子過了。
方起看到溫喬這麼張而謹慎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傻人,我如果真想咬你的話還會告訴你嗎?你說你是不是傻?”而他就是喜歡偶爾犯傻的樣子,真是可了。
溫喬,“……”
這個家伙在戲弄!
好過分!
外面的雨聲小了很多,視線變得清晰,方起目視前方,“其實我學刺繡,一是因為我媽喜歡,二是為了練手,希有一天我能夠重新拿起畫筆。”
溫喬突然腦中靈一閃,“你有沒有嘗試過換只手?用右手畫畫?”
“試過。”
“效果不好嗎?”
方起,“我所有的天賦都在左手上,你覺得呢?”
溫喬不太懂得藝家的事,生怕說多了會顯得自己在推卸責任,忙打住,“那你多練練,再做些別的相關康復手法,這方面我也不是特別懂,你應該咨詢過不醫生了吧?”
方起知道溫喬的用意,“如今我回來了,爺爺一直在盡心找人幫我治手,已經比以前好多了。”
他的言外之意還是激江家的吧?
對江家方起應該是又又恨的,畢竟累了他母親一生,可不管怎麼樣,他確實留著江家子孫的,這一點是改變不了。
在別人看來,他真是個幸運兒,太會投胎了。
等溫喬回到家中時,已經快八點了,廳一片安靜。
李嬸迎了出來幫換干凈的鞋,“太太還沒吃飯吧?”
“嗯。”溫喬點頭,“你們應該吃過了吧?”
“我吃過了,但是先生還沒有,他說要等你。”李嬸指了指樓上書房,“先上去辦公了。”
溫喬看向上方,“我先去看看。”
“飯菜都保溫著。”
“嗯,辛苦了,你早點去休息吧。”
李嬸,“這段時間我跟著太太后面不知道沾了多呢,太太把我這個當保姆的工作都做完了,真是慚愧。”
“李嬸,你快別這麼說,家里有你幫著打理減輕我很多負擔呢。”溫喬從李嬸微微笑,“去休息吧。”
“嗯,好的。”李嬸轉回房了。
溫喬上樓,敲開書房的門。
“進來。”里面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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