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聽見神疾病四個字，瞳孔了下。

上次救出八嘎之后，的確也發現了沈亦言神狀況不太穩定。

后來也琢磨過，或許沈亦言晴不定的原因，跟他的病有關系。只不過沈亦言對這方面諱莫如深，并不愿意袒給，便也沒有強行追著他問。

畢竟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

沈亦言那邊檢查治療完后，直接被推進了高級病房，人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他下意識收了手臂，發現空空如也的時候，驀地睜開眼。

“醒了。”

清清冷冷的聲響起，沈亦言側過頭，宋瑾就坐在他旁邊。

穿著白大褂，狹長細眸下有一圈淡淡的烏青，雖然依舊看著淡漠，但眼底卻有幾分藏不住的疲憊。

沈亦言出手，勾住的小指，問：“沒休息？”

宋瑾挑眉，沒否認，只風輕云淡地說道：“我不來守著你，你的好兄弟估計得把我祖墳都罵得冒青煙。”

還記得昨晚明森氣勢洶洶的樣子，真是恨不得把吃了。

沈亦言淡淡笑了笑，說：“那你現在回去休息。”

宋瑾沒，而是定定地盯了他一會兒。

沈亦言難得沒有接住的目，而是別開臉，看窗外景。

“你是不是特別不愿意讓我看到你脆弱的樣子。”

宋瑾突然問道。

沈亦言微怔，不在意地道：“你想多了。”

宋瑾起繞到床的另一邊，蹲下，手臂撐在床沿，單手捧著臉迎上他的目。

落在的面龐和發上，泛起溫暖的金。

沈亦言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握住，另一只手上的臉龐，干燥指腹磨砂著的臉頰，角勾出一個玩味的笑，“宋醫生，你又想勾引我。”

宋瑾出乎意料地沒有躲開，任他著的臉，面不改地問：“你是不是以為說這種話，我就會退避三舍？”

沈亦言怔了下，手從臉上拿開。

宋瑾算是看出來了，沈亦言有著極強的自我保護意識，越脆弱，越要一個人著，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就算是遍鱗傷，也絕不愿意半點破綻給別人看。

這種心理的形，十有八九來自過去到的傷害。

當事人不愿意啟齒，旁人便很難及到其心，更何況像沈亦言這種支配型人格，更不會輕易就代自己的過去。

“既然你也看出來，我不想被人打擾，就趕走。”

許是不愿再和周旋，沈亦言這會兒裝都懶得裝了，直接冷了臉下逐客令。

宋瑾沒被他唬住，反正他人都躺著了，說再多難聽的話也都是只紙老虎，嚇不到人。

病房門這時有人敲了敲，從外面打開，宋瑾抬眼看過去，姬清水正滿臉焦急地走過來，停在沈亦言跟前，唰一下眼淚落了下來。

姬清水長相生得嫵，即使是哭，也跟勾引人似的。

宋瑾瞅了眼自己渾上下，服是皺的，臉也沒洗，頭發也糟糟的，跟人家致對比起來，簡直不要太有差距。

不過下一秒又想到，自己吃飽了沒事做跟姬清水比什麼。

姬清水流著眼淚蹲下來，握住沈亦言的手，不僅沒被推開，還被他反握住。

沈亦言很有耐心地安道：“別哭，我沒事。”

姬清水直接撲進了他懷里。

宋瑾想起剛才沈亦言趕自己走的樣子，敢分析那麼多，結果人家只是因為朋友來了，不想被誤會才急著趕。

也沒興趣做電燈泡，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病房。

上班時間快到，宋瑾的神科就在樓下，剛走到樓梯口，就瞥見一張人面孔。

對方雖然戴著口罩，但眼尾的淡痣，宋瑾一眼就能認出來是白雅。

白雅穿著寬大的外套，致的小臉被口罩遮住，出來的雙眼著謹慎小心。

宋瑾了眼白雅走過去的方向——婦產科。

白雅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單子，低著頭疾步往前走，一下撞在前面的人上。

“對不……”抬起頭，正對上宋瑾冷意十足的臉，細眉蹙起，“怎麼是你？”

宋瑾淡聲道：“我在這里上班。”

說著，低眉掃過白雅手上的單子，角輕扯，眼底閃過一嘲弄，“來打胎？”

白雅臉一白，推開就要走，“不關你的事！”

宋瑾往旁邊靠了靠，狀似不經意地問：“葉揚不來陪你？”

白雅回過頭，杏眸發紅，眼里都是嫉恨，“宋瑾，你是不是以為葉揚現在重新追求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葉揚干什麼，跟我沒關系。”宋瑾紅淡勾，彎出沒有笑意的弧度，“白小姐，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別忘了，你差點讓我的狗喪命，現在又準備扔掉自己的孩子了是嗎？”

“你的狗跟我有什麼關系，你自己沒保護好它，讓葉揚有機可趁了去，別自己沒本事，就甩鍋到別人頭上！”

白雅勾起一抹冷笑，漂亮的臉蛋沒有一一毫的懺悔。

宋瑾眼中的寒意越來越深，之前還抱有過一幻想，白雅這麼漂亮一孩子，心地應該不至于那麼壞，至對小狗，會有憐惜之。

“白雅，我本來以為，你至會對小八的事抱有一愧疚。”

白雅輕嗤：“我為什麼要愧疚，哪條明文規定了不能把狗給陌生人理？”

宋瑾沒接的話，突然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發了條消息出去后，才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盯著白雅，“打胎這麼大的事，你一個人也不安全，我剛通知你了哥，他二十分鐘后就到。”

白雅臉瞬間慘白，掛在臉上的口罩都掉了下來。

“你怎麼會認識我哥？！”

“他沒告訴你嗎？”宋瑾笑了笑，笑意卻未到眼底，“那我提前跟你說一聲，你哥白野，現在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