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年見桑許這幅心不在焉,有一下沒一下著菜的樣子,便猜到肯定剛剛去給桑梨打電話了。
謝景年執著公筷,穩穩地夾起一塊糖醋小排,放進桑許的餐盤里,作自然得仿佛他們已是老夫老妻。
“別這麼張,”
他語氣溫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寵溺,
“也別聽桑梨瞎說。”
桑許抬眼,目涼涼地掃過謝景年那張俊朗的臉。
不得不承認,謝景年確實是個極魅力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著穩重的氣息。
只可惜,桑許不吃這套。
謝景年笑了笑,
“當時表白被拒,我也意外的。不過,”
他頓了頓,
“也不是非得追到你不可,做朋友也好的。要是你不喜歡這個氛圍,那咱們就繼續談合作。”
桑許挑了挑眉,這謝景年,還真是能屈能。
心里暗自冷笑,面上卻不聲,
“謝總果然是生意人,拿得起放得下。”
“彼此彼此,”
謝景年舉起酒杯,朝桑許示意,
“你不也是如此嗎?和霍京焱離婚以后,還不是照樣活得彩?”
桑許沒接謝景年的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謝景年看出桑許沒有閑聊的興致,便識趣地不再找話題,默默地吃著自己盤子里的菜。
兩人之間只剩下餐撞的清脆聲響,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仿佛一個小時被無限拉長。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謝景年禮貌地問: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桑許擺了擺手,
“算了,現在說回家還太早,合作的事還沒談呢。”
謝景年頓了頓,略帶一無奈,
“那你想怎麼談?”
桑許放下筷子,思忖片刻,想著謝景年已經知道在研發新玩的事,也就不再瞞,
“新玩大概再過兩天就能做出來,現在主要在考慮怎麼推廣上市。”
“兩天后就能出品?”
謝景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微微前傾,
“這麼快?”
桑許輕笑一聲,
“謝總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不敢不敢,”
謝景年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隨即又恢復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我只是好奇,你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
“謝總要是好奇,兩天后可以親自來我的公司看看。”
桑許拿起桌上的文件,漫不經心地翻看著,
“至于合作方式嘛……”
頓了頓,目銳利地向謝景年,
“我七你三,怎麼樣?”
謝景年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比例有些意外,
“桑小姐胃口不小啊。”
“風險和收益總是正比的,謝總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桑許放下文件,雙手疊放在桌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謝景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他才開口,
“桑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玩雖然很有創意,但市場前景如何,還有待考量。七三分,對我來說風險太大了。”
桑許冷笑一聲,
“謝總,你這是在跟我討價還價?”
“商場如戰場,討價還價不是很正常嗎?”
謝景年不不慢地說著,臉上依舊掛著那抹讓人捉不的笑容。
“好,既然謝總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桑許站起,拿起自己的包,
“五五分,這是我的底線。如果謝總接不了,那我們就另尋合作伙伴。”
說完,桑許轉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謝景年看著桑許離去的背影,眼神里閃過一復雜的緒。
他知道桑許是個不好對付的人,但也正是這種強勢和自信,讓他更加想要征服。
“等等,”
謝景年住了桑許,
“五五就五五,不過我還有個附加條件。”
桑許停住腳步,轉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謝總請說。”
“我希你能親自參與到產品的推廣和宣傳中來。”
謝景年語氣堅定,眼神里帶著一不容置疑的意味。
桑許挑了挑眉,
“謝總這是想利用我的名氣?”
“互惠互利而已,”
謝景年走到桑許面前,眼神灼灼地盯著,
“我相信,桑小姐的魅力,一定能讓這款玩大賣。”
桑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謝景年,仿佛要看穿他心深的想法。
良久,才緩緩開口,
“。”
……
桑許回到家,一腦地沖向桑梨的臥室。
重重地敲著桑梨的房門,一下,兩下,三下……
敲門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桑梨!開門!”
房間里依然沒有任何靜,仿佛里面本就沒有人一樣。
桑許深吸一口氣,強下心中的怒火,再次敲了敲門,
“桑梨,我數三下,你再不開門,以后一個月的早飯都歸你做!”
“一……”
房間里依舊靜悄悄的。
“二……”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三!”
桑許話音剛落,門終于“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
桑梨探出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門外的桑許。
“我……我做不了那麼長時間的早飯……”
桑梨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一委屈。
“你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特殊癖好嗎?干嘛這麼和人說話?”
桑許看著桑梨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里更加疑了。
“你……你不罵我,我就讓你進來。”
桑梨怯生生地說道。
“我罵你干嘛?”
桑許更加不解了,
“你到底怎麼回事?”
“你得保證,你不罵我,不打我,不和我斷絕姐妹關系……”
桑梨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桑許看著桑梨這副神經兮兮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桑梨,你神經病吧?”
就在桑梨愣神的瞬間,桑許眼疾手快地一把拉開了桑梨的臥室門。
桑梨見狀,立馬竄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出一雙滴溜溜轉的眼睛,可憐地說:
“姐,我是你親妹妹,你不能對我痛下殺手啊!”
桑許看著桑梨這副稽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走到床邊,一屁坐了上去,
“出來吧,我還沒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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