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許想說自己沒害。

周棠流產完全是因為沒懷孕，一直墊著假肚子騙人，見瞞不過去了，才當著霍京焱的面設計這出綁架……

為的就是用愧疚留住他。

桑許目深深凝視，最終，笑了聲。

很顯然，周棠的目的達到了，既然霍京焱不信，那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

在霍京焱眼里，害了自己孩子，幕后推下死手的人居然能笑得出來，無疑是對他的挑釁。

他霍然起，居高臨下看著桑許，冷聲威脅。

“最好別讓我找到證據，否則就算我媽不肯，我也會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桑許同樣站起來，毫不害怕的仰頭與他對視。

“霍先生，”費勁開口，扯聲帶，“如果看人爭風吃醋，冷眼旁觀們為了你廉價的意要死要活，是你好的話。”

聲音嘶啞卻格外堅定。

“那不好意思，我無可奉陪。”

“你！”

霍京焱一噎。

桑許冷漠瞥了他一眼，不忘挖苦，“霍總腦子只能聽信一面之詞的話，我建議你退位讓賢，霍家該換繼承人了，要不然諾大的家產在你手里都不一定守得住。”

說完，轉要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手腕。

霍京焱聲音染了慍怒，“逞口舌之快，就這點能耐？”

桑許利落將手機塞進大包里，騰出另一只手。

“啪！”

狠狠一掌甩過去。

理智告訴，得罪霍京焱沒好下場，所以從前桑許頂多上懟懟他，行為可從沒越界過。

現在，不想忍了！

幫著別的人給潑臟水，將莫須有的罪名扣上來。

下一步是準備和周棠一塊把自己送進監獄嗎？

桑許一掌打完，怒氣不減，眼神冷冽。

“麻煩霍先生清醒些，別眼里只容得下那些，吳湫背后的人沒抓到，霍伯父就一定有危險。”

霍京焱從小到大，從來沒人敢對他這樣！

臉上痛覺散開時，他愣住了，鼻尖縈繞著桑許上的茉莉香，縷縷，經久不散。

原來被人扇，是這種滋味……

霍京焱舌尖舐了下口腔側，怒火莫名便消了，他甚至扯出笑來。

“事真相查出來前，我不同你計較。”

“可這一樁樁一件件事，里面要真有你的手筆，桑許，別怪我不顧念這麼多年分。”

桑許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

樓層突然一陣，電梯上沖下來幾個著制服的警察，朝著周棠的病房走去。

霍京焱訝異挑眉，沒功夫與桑許再說下去，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你好，請問你們要做什麼？”

“所里給的協查函。”警察爽快亮證件，道：“我們懷疑您的妻子手里有把槍沒上。”

警察局的人搜了半個小時，一無所獲，最終周棠說了外套送去干洗店，警察們匆匆離去。

周棠靠在霍京焱懷里，最近緒格外敏，經此一鬧，又掉了不眼淚。

“京焱哥，昨晚我夢到我們的兒了……那麼小，那麼可，在夢里我媽媽，問我們為什麼不要了……”

周棠聲淚俱下，霍京焱聽著，心中很不是滋味。

“阿棠，節哀。”

晚間。

桑許今天憤怒下強行發出聲來，不出所料地聲帶損，又得跑趟急診。

年輕大夫拿了舌板，邊面診邊和同事聊天。

“剛才院長找陳主任，死活聯系不上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是嗎？他可不怕院長，人家背后關系著。”

“嗯？展開說說？”

小護士的八卦之魂在燃燒。

醫生嘆口氣，道：“我上回給那位霍太太查房，照例檢查，結果被好一通甩臉，只陳主任看，旁人連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嘖嘖。”

“難怪你會被安排夜班，原來是得罪人了，沒事，等陳主任氣消了，你就又能回去了。”

“哼，豪門太太真是不能惹，可憐我個倒霉蛋，非撞到那槍口上。”

聽著兩人的閑談，桑許微不可查蹙了蹙眉頭，從中嗅到一的味道。

嗓子問題不算嚴重，又開了些藥，醫生叮囑多喝水，盡量別說話。

然后便讓回去。

桑許猶豫道：“8樓 Vip病房里的那位霍先生，現在是崔然，那個中醫大夫照看嗎？”

小護士神經一下張起來，和醫生對視一眼。

桑許猜出他們的疑慮，出聲寬說：“放心，我跟霍家人不，剛才的話不會往外講一句。”

“哦……換人了，從我們醫院挑了倆護工。”

“謝謝。”

桑許得到想要答案，稍微松口氣。

下電梯，準備開車回家。

月明星稀，城市里難得一見的夜空，就在到車庫時，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形，站在安全通道門口。

桑許下意識察覺不對，放輕腳步往過走。

“得得得，院長找我開會，今天就先說到這。”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腳步飛快，逃也似的要跑，不過沒跑多遠，后便傳來一道幽幽的聲。

“陳主任，你當年發生醫療事故，把人誤診開顱的事，是我們家幫你下去的。”

周棠角噙笑，“聽說你馬上要晉升，當年的丑聞出來，前途不就全毀了嗎？”

陳主任背影僵直，轉，幾乎是咬著牙一個一個字蹦出來。

“你，真，是，瘋，了。”

“哈哈，要是他醒了我更該瘋。”

安全通道綠的打在陳主任半邊臉上，他愁容滿面。

“那可是殺人……”

周棠用手指比了個槍的手勢，眨眼，俏吐出“啪啪”兩字。

“他的死法是你選。”

“陳主任，好好考慮一下，做條衷心的狗，你退休前一定能取代院長位置，這是周家給你的保證。”

桑許靠著車蹲下去，盡量不發出丁點聲音。

要陳主任殺誰？

霍伯父嗎？

陳主任思考很久，終于，下了莫大的決心。

“好，周小姐，我希這是最后一回，你不要再用它威脅我了。”

周棠踩著高跟鞋步步靠近，抬手，一包砸在陳主任頭上。

“閉上你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