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霍家用飛狗跳形容也不為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霍青川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蹤跡。
“霍伯父,霍伯父!”
桑許喊著,進了霍家的工房,花園旁這一擺小樓,里面都放著各式各樣的工。
腳下一絆,踉蹌兩下。
回頭踢開園丁鏟,從桌子上抓了個手電筒。
“別找了,里面沒人。”
霍京焱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白皙臉上沾了點灰,配上那副不耐煩的疏離表,桑許沖他撇。
“你說會不會是周棠把霍伯父藏起來了?”
“你是不是蠢?”霍京焱嗤笑一聲,“這是我家,想避開監控跑出霍宅哪是容易的事,你太小瞧我家安保系統了。”
“霍京焱。”
桑許不爽擰眉,警告地了聲他名字。
“嗯?你把小白臉都帶我家了,還不準我生氣?”
他回答驢不對馬。
桑許不想浪費時間,邊找邊道:“和你這種人,真沒什麼好說的。”
“我這種人,我哪種人?”
“怎麼,嫌棄我人老珠黃,上年輕的了?”
“謝景年不過小我五歲,他對你的吸引力就那麼大。”
霍京焱語氣高傲輕蔑,桑許角了,不懂他為何突然發癲。
“霍京焱,你是以什麼份問我這些問題的?”
桑許一句話,直接男人偃旗息鼓,接下來的半小時找人途中,安靜得如同不存在。
這就是家大業大的困擾嗎?桑許抹了把汗,像自己那一眼到頭的大平層,小來了都沒地可藏。
天漸暗,霍家燈火通明。
桑許走過頂樓一間房時,聽到窸窸窣窣聲來,抬頭,巨大水晶吊燈晃了眼。
“上面有房間嗎?”
“有個閣樓。”
“嗯?”
霍京焱抬手了下墻上開關,形門翻轉,旋轉的木質樓梯出現,積了薄薄一層灰。
“這幢樓重新裝修過,為了布局把閣樓直接砍了一半,別上去了,很危險。”
霍京焱剛說完,“咚咚”兩聲,像是有人在閣樓走。
他不勸了,飛速上了閣樓。
桑許閣背后,上面地方狹小,灰塵又重,忍不住咳了兩聲,忽然,一陣老舊的嘎達嘎達聲。
完了!
霍京焱回頭,眼中的無奈和如出一轍,兩人快步回頭,只見剛才的木制樓梯往里收了一半,就這麼尷尬卡在那里。
而腳下,三米的層高。
霍京焱深吸口氣,“伯父眼睛看不見,我們跑這上面找他的意義是?”
“是你先跑上來的。”
桑許眨眨眼睛。
兩人都格外無語,犯蠢居然能聚一塊,桑許剛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找救援,點了兩下沒點,發現早就關機了。
霍京焱一口袋,臉變了。
得!真夠倒霉的。
“剛才我明明聽到有聲音的。”
桑許小聲嘀咕了句,像是為了印證的話似的,角落里竄出一只大灰耗子來,“嗖”地一下跑過去。
霍京焱退后兩步。
“你怕耗子?”
“臟。”
被困在閣樓后,桑許通過小天窗看見霍家的下人們表輕松,三三兩兩回去休息了,猜測到霍伯父應該是找到了。
掛了旗袍外搭的披肩在窗上,企圖被人瞧見,趕救出去。
黑暗中,手電筒的越來越微弱。
桑許靠在一個紙箱上,昏昏睡,忽然,上一暖。
是霍京焱的外套。
沒有毫猶豫地丟開。
“不需要,你自己用。”
霍京焱語氣慍怒,“桑許,你非要和我對著干嗎?”
“霍總為已婚人士,應該和我保持距離,更別說是前妻了,知三當三,那種事,我做不出來。”
“我說過我會和周棠……”
霍京焱話說到一半止住。
桑許補充下去,“和周棠離婚?現在這種況下,你會嗎?可是救回來你伯父的恩人。”
閣樓又一時陷安靜。
其實不管霍京焱說出怎樣的回答,桑許都無所謂了,不在乎,眼下,只想好好睡一會。
一覺睡到大天亮,桑許酸痛的脖子,發現自己躺在大床上,屋的裝全換了一番,但不難認出是當初的婚房。
“嘶……我睡這麼沉的嗎?”
保姆端來早餐,“桑小姐,你昨天暈過去了,是霍先生把你從閣樓抱下來的,那閣樓是上回裝修時忘記拆掉的,昨夜突然出了故障。”
“嗯……”
桑許心不在焉,灌了兩口牛,“霍伯父是在哪里找到的?”
“他床下。”
霍家保姆一向對心腸好有禮貌的桑許很尊敬,哪怕是當初霍京焱有意冷落這位新娘,都鮮有下人故意膈應。
桑許覺著昨天的事有些蹊蹺,不過保姆說是在床下找到的那,貫通下來又算合理。
霍青川一個沒自理能力的盲人,沒了人照顧,跑床底下躲起來也在理之中。
可桑許怎麼想怎麼覺得別扭,就算是神失常,人骨子里的習慣不會變,霍伯父那麼磊落高傲的人……怎麼會跑床底下躲起來?
有人恐嚇他?
種種蹊蹺,無從查起。
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陳樽,桑許正要接,看見霍京焱象征敲了兩下門。
掛斷電話。
“有事?”
“無事,我這個做哥哥的不能來找你?”
霍京焱從昨天起有意嗆,桑許并沒生氣,只無奈看著他,心里暗罵一句稚鬼。
陳樽約了見面的地方,桑許急著走,拜托保姆給霍母說一聲,出門,發現謝景年站在霍家宅子外等。
“你等多久了?”
“三小時吧,沒辦法,被他趕出來了。”
謝景年一聳肩,活一副了委屈,又要裝作大度的樣子。
他一個電話人來接就行了,非得可憐,等著給告狀,男人綠茶起來,也是勁頭不小。
“嗯。”桑許拉開車門,“我送你去公司。”
送完謝景年后,馬不停蹄趕往和陳樽約定好的地方,保險起見,幾人在桑梨家見面。
“姐,你先進來。”
桑梨開門,臉十分難看。
桑許心中咯噔一下,不等坐下便開門見山。
“陳樽,你查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