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兩人一路沉默著。

“去幾天？”他終于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還不知道呢，一大早秦朗打電話通知我的。”

“秦朗？你徒弟？不是說早就不在你們單位了嗎？”他很詫異。

“是的。不過，我也辭職了。我現在在秦朗的單位做事。”

“什麼時候的事？”

“有些日子了。”

“秦朗的單位？他是老板？”，

“老板之一吧。”小茉回了一句，正好龔志強打電話給。順手接了電話，開口了一聲：“老龔，什麼事？”小茉明顯覺喬睿開車的時候突然猛地踩了一下剎車。

“小茉，秦朗有沒通知你出差？”龔志強問小茉。

“通知了，我馬上到公司，他說中午咱們一起走。”小茉掛了電話，看到喬睿了一眼。

“老龔，我的老板，一個游戲狂魔，姓龔名志強，因是單位年紀最大的，所以我們都親切的稱他為老龔，是不是覺得怪怪的？”小茉笑著解釋了一下，喬睿沒作聲，白了一眼。

“老龔是秦朗的學長，就是上次給你看資料的那家公司，我和他們一起創業，說是答應給我干。”

“邵桐知道嗎？他，同意你去？”他有些艱難地問，他覺掉進了狼窩，那種公司，同事資源奇缺。

“我自己決定的。”小茉想，和邵桐之間，還沒達到相互決定各自人生軌跡的程度。

“夏小茉，你倒還真是個有主見的人。換工作這種事居然誰都不告訴。”他不免譏諷。一向是自立要強的，果然沒錯。

“說了又有什麼不同嗎？其實也不算誰也不告訴，還記得那天晚上嗎？你不是還看了一下公司的資料，我還征詢了你的意見啊。”

“你那征詢意見？為什麼要換工作？原來不是做得好好的。”

“和上司合不來。”

“哪有那麼遷就你的上司，你個有點要強。”他實話實說。

“如果他玩潛規則呢？”

“打你主意？”

“差不多吧。”

“誰？你怎麼不告訴我？我打不死他。”他突然非常氣憤。

“算了，也沒對我怎樣，我只是懶得他的鳥氣，一走了之。你還想去打人？就是因為我這種小職員用著你送我的那些高級貨，被人家認為當了你小三，以為我是個見錢眼開、隨便的人。”小茉想息事寧人，陶楚銘已經是過去式。

“夏小茉，你還真是。。。。”

“別說了，這個事早過去了。”小茉打斷他的話，這個事，真的不想再提。

“今天出差就你和秦朗兩個人去？”

“又不是去打架，難不還要去很多人嗎？”小茉回了他一句。

“一男一，單獨出差，不好吧？”他一直是小心眼。

“你還真是小人之心，男之間就沒有正常的同事關系或者朋友關系嗎？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出差是兩男一，你是不是覺得是3P的節奏？”小茉譏諷他。

“夏小茉，你真是變壞了，講話這麼沒遮攔。你不了解男人。”

“我學壞都是和你學的。我是不了解男人，喬睿，這句話你算是說對了，我認同。可是，怎麼樣了解呢？遠遠地看，和走近，好像本不是一回事。”小茉慨了一句，一不小心暴了心境。

“怎麼了？你們倆出問題了？”

“沒有啊，你盼著我們出問題啊，你呢，你和你朋友相愉快嗎？”小茉才不要他看到的郁悶。

“當然。”他答得輕松愉悅。小茉不再吭聲。他不愉快才怪呢，反正多的是人喜歡。

小茉和秦朗、龔志強三人搭下午的飛機來到深圳。

本來以為兩天就可以簽約回家，沒想到對方又提出了新的需求，秦朗和龔志強不得不重新設計方案。

這天，晚飯后，龔志強留在賓館繼續戰，小茉和秦朗到街上散步，秦朗說在房間憋壞了，一定要出來氣，順便買點水果零食，一個男生，居然喜歡吃零食，小茉覺得好笑。

夜中的深圳街頭，霓虹閃爍，與白天人們匆匆的腳步相比，夜中，人們也似乎放慢了節奏。小茉和秦朗閑閑地走在街頭，這小子也是多事，一不小心將手機掉地上，甩壞了屏幕，他只好到手機店去新買一個。因為要裝系統什麼的需要一些時間，小茉對秦朗說到外面等他，其實，是有些心沉重的，想一個人獨一下。

自從那晚發了短信，小茉覺得他邵桐存心騙，心里一直窩著火，這幾天他打的電話，懶得接，他發信息告訴他出差了，只回了三個字：知道了。現在出差了，發現并沒有特別想念他，相反，更多的是傷。想想當年的心，想想最初遇到時的欣喜，而相下來，居然覺像肋。他偶爾的表現雖然令不愉快，但不想計較那麼多，氣憤的是他明明和一個年輕孩子在一起，為什麼騙說陪客戶？最不喜歡風流的男人，更討厭欺騙。或者，他是那種對哪個生都好的中央空調？那也是接不了的。

不是有人說的過程，就是男之間猜來猜去的過程，小茉覺得這種猜來猜去并不好玩，不是心，而是心煩。這時，小茉的電話響了，是邵桐。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小茉，在哪呢？”

“深圳。”

“深圳？！你出差了？”

“嗯。”

“你怎麼沒告訴我？”

“你不是忙嘛，所以沒有打擾你。”

“小茉，你說話的語氣不太對。生氣了？要麼不接電話，要麼回短信也就那麼幾個字。”

“好吧，我問你，上周五的晚上，明明看到你和一個孩子在一起，你卻告訴我在陪客戶，你覺得我應該很高興嗎？”小茉一吐為快，異鄉的土地上，隔空說話，似乎無所顧忌。

“。。。小茉，沒有騙你，那就是我的新客戶啊。”邵桐沉默了幾秒，還是一口咬定是客戶。

“是吧。”小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是客戶就是吧。兩人那形，又不瞎。

“小茉，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問題，總是缺通，引起誤會。”邵桐沒想到那晚的事，被夏小茉看到。他是和一個孩子在一起，確切地說，就是夏小茉介紹的客戶。一個火辣熱的白富。孩子敲定了由他公司負責工作室的裝修和設計，于是，兩人不了在一起通流，一來二往，他覺得孩自己對他有那麼點意思。從原來的談工作，到一起吃飯唱歌看電影，接越來越多。夏小茉不是不好，但這個孩的背景似乎更適合他。他覺得他有些游離，一邊追逐，一邊似乎也舍不得放棄。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所以上周五才主約你想見面好好談一談的。”也想通，可是看到那一幕之后，覺得已經沒必要了。是果敢的格。

“那好，等你出差回來，我們好好談談吧。”邵桐給自己留余地。他心里明白自己需要什麼，他有時候也矛盾。夏小茉是個好孩，可是，卻給不了他現階段最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畢竟曾經是同學，雖然兩個人真正意義上談的時候非常短暫，但即使分手，也應該面面地見個面說清楚吧。

“我覺得也許不需要再談了，我們，停留在原地就好，同學關系，好像是最持久的關系，對嗎？”小茉艱難地說出這一句，算不算是分手宣言？盡管原來以為執子之手，就可以與之偕老，以為慎重地選擇一個人，就可以一步步由走向婚姻，原來，是太理想主義了。就像游泳的人不喝過幾口水學不會一樣，，也需要一些磨煉才能使人心智，看清自己的心。

突然覺得，他們之間，并不僅僅是因為那個所謂的白富客戶，這，只不過是導火索，真正的現實是：他們之間只是互生好，卻沒有那種心心相印，又何談一輩子的相知相守呢？

掛了電話，小茉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陌生的街頭、陌生的人流，孤單地站在霓虹閃爍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熙熙攘攘的街頭，但卻倍孤獨，前所未有的孤寂心慌。

秦朗還沒有從手機店出來。干脆在街邊找了一個花壇沿子坐了下來，已無力站立。

“夏小茉！”突然，小茉聽到悉的聲音，是喬睿。在這陌生的街頭，聽到悉的聲音，一下子仿佛覺得找到了依靠一般。興地順著聲音過去，看到他站在十米遠的地方看著，只是，他的邊還站著一個孩子，他的助理方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