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瓷確實懷孕了，已經超了三個月。

無知無覺的。

除了緒起伏太快太大，別的沒有什麼變化。

賀京準像個蹣跚學步的兒，心驚跳地小腹，既張，又迷茫。

在江寶瓷的小腹里，孕育著一個寶寶。

含有他和江寶瓷的基因。

會集|合他們兩人的特點，由黃豆大小，慢慢長大人。

或許會長得像賀京準。

又或許，會更像江寶瓷。

這種驗陌生，賀京準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一驚一乍中。

他惡補了大量課程，關于孕期的、產婦的、如何照顧嬰兒的。

許是神經太繃，某天半夜，賀京準被噩夢驚醒，冷汗涔涔：“我夢見我把寶寶摔地上了，吧嘰一聲。”

“......”江寶瓷安道，“那你別，給阿姨。”

賀京準輕輕擁住，悶聲：“我害怕。”

江寶瓷無語：“一個小墩，你有什麼好怕的。”

“我沒養過小孩，”賀京準神叨叨的，“我做不好怎麼辦，它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江寶瓷哭笑不得，“你喜歡兒子還是兒。”

賀京準張：“兒。”

江寶瓷哦了聲，天：“你想象一下，萬一是兒子，像歐戰一樣...”

聞言，賀京準那莫名其妙的繃倏地氣沒了。

“它要麼像你，要麼像我，”賀京準慍道，“憑什麼像他啊？”

江寶瓷困了：“那就像那天醫院里見的小男孩。”

“......”賀京準崩了，“我不想要兒子。”

江寶瓷咕噥：“我說了你可能不信，昨天做四維，我看出來了。”

“什麼？”

“別。”

賀京準徹底醒神：“兒對吧？”

江寶瓷睜眼：“兒子。”

“......”

天崩地裂。

“你會不會看錯了，”賀京準存有一希，“你最近眼神不太好...”

江寶瓷惱了：“那一坨小追追，我怎麼會看錯！”

“......”

“難怪前段時間討厭你，”江寶瓷嘀咕，“估計是你寶寶煩你。”

賀京準掰臉：“老婆。”

“嗯。”

“以后我跟他生氣，”賀京準嚴肅，“你會站我吧？”

江寶瓷沉默一會：“要不，你給你自己找個育兒嫂吧，我沒力管你。”

雖說都是自己的寶寶，但養男孩總比養孩簡單吧，男孩糙，賀京準自己就是由男孩長起來的，好歹清楚這個過程。

那種神經扯到極致的張消散大半，逐漸能冷靜地安排寶寶出生后的事。

隨著月份漸大，江寶瓷緒越來越平靜，每天生活規律，在家與工作室之間來往。

賀京準想讓養著，又知道拗不過，只能自己這邊空出時間，盡量多的陪在邊。

嫌他規矩多，江寶瓷總是跟他鬧脾氣。

“醫生說了，一切適量，”江寶瓷不耐，“我很好，寶寶很好，什麼東西都可以吃一點，什麼事都可以做一點...”

賀京準低眼：“把高跟鞋換了。”

江寶瓷：“我要去見客戶。”

“平底鞋一樣見，”賀京準半蹲下去，手掌握腳踝，“我看誰敢說。”

江寶瓷腳丫踢他下：“你好煩。”

賀京準手心挲腳，斥道：“腳是涼的，要穿子。”

他拿了雙棉，仔仔細細幫穿上，又塞進特制的平底鞋。

江寶瓷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穿這鞋沒氣勢，談生意都容易下風。

“你想要什麼氣勢，”賀京準一字一頓地訓，“高跟鞋就有氣勢？”

江寶瓷點頭。

就喜歡高跟。

喜歡姐范，王范。

賀京準氣笑了，蹭鼻尖：“等這小鬼出來，你又多了個狗子，到時候更有范。”

“......”

-

孕七個月時，江寶瓷的肚子很大了。

兩人因為寶寶的名字起了爭執，互相不愿妥協。

江寶瓷要讓寶寶姓賀，賀京準討厭極了這個姓，堅持讓寶寶姓江。

最后葉淑娥拍板：“你們抓鬮。”

江寶瓷哼了聲：“你最好聽我的，不然既惹到了我，結果還是要姓賀的。”

“......”賀京準耳朵到隆起的腹部，“賀有什麼好，我喜歡江，喜歡我老婆。”

江寶瓷沒好氣，抓他頭發：“我也喜歡賀，喜歡我老公，是賀京準的賀，又不是別人的賀。”

寶寶在腹中時不時一，賀京準會對著它講話，說他自己都沒聽過的話故事，講他不擅長的、哄孩子的話。

一切都是現學。

他自己從未得到過，做起來生疏、笨拙。

江寶瓷總是在他哄孩子的時候，順便哄他，說他是最棒的爸爸，做的不沒關系，寶寶能夠到爸爸的。

“姓賀，不管男孩孩，都賀理，”江寶瓷說，“我家賀三就多了一個家人。”

富足，親友充裕，想讓賀京準也一下這世間的親。

一下家人二字的概念。

賀京準沒再反駁，眼瞼紅紅的，臉頰虛虛伏在小腹，傾聽寶寶的靜。

晚上睡覺時，江寶瓷在他懷里蹭，賀京準扛不住，又不敢：“不行，這肚子好大，傷到你和寶寶。”

江寶瓷親他冒出胡碴的下，用牙齒啃噬。

賀京準被勾的眼底猩紅，氣急敗壞地摁住：“你不許，老公伺候你，行不？”

可江寶瓷不舒服。

不喜歡其它方式。

想他。

想跟他。

賀京準覺自己要死在手下，求道：“寶貝真不行...”

江寶瓷難得厲害，想扭背對他，肚子又大，作笨重緩慢，差點氣哭了。

賀京準心疼，捧著臉死命親，啞著聲哄，最后還是按照要的，仔細又仔細地給了。

把伺候完了，賀京準慢慢，額角青筋浮現，腳步跌撞地去了洗手間。

然而到了洗手間明亮的燈下，賀京準驟然發現一點跡。

他瞳孔猛，來不及理自己，急匆匆地套上子，回臥室時險些磕到床：“老婆，怎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