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太皇太后盡興而歸,提前離席。
小皇帝正是貓狗也嫌的年紀,吃不了幾口飯,就覺得十分無聊。謝靈羽命小皇帝跟前的老伴當孫公公帶他出去玩耍。
宮錦行與花寫意起,打算打道回府,臨行之時向著肖王等人暗中遞了一個眼,示意他在酒樓等候眾人。
肖王等人立即會意,但是謝靈羽在,總不能一哄而散,只能一個一個開溜,宮門外集合。
宮錦行與花寫意打前站,率先趕到酒樓,命掌柜準備一桌上好酒席。
掌柜領命,還未吩咐下去,輕舟就慌里慌張地闖進了雅廂。
“王爺,不好了!”
宮錦行淡淡蹙眉:“怎麼了?”
輕舟一臉凝重:“肖王殿下跟前的侍衛來報,肖王殿下遇刺!”
“什麼?”
宮錦行也是大吃一驚:“在哪?”
“宮里。”
“你說刺客費盡心思潛皇宮刺殺肖王?”
“不是,”輕舟搖頭:“聽說刺客的目標是皇上。多虧了孫公公拼死抵抗,大聲呼救。正巧肖王殿下出宮路過,立即上前救下了皇上,但自己被對方暗所傷,現在中毒昏迷。”
“中毒?刺客呢?上難道沒有解藥?”
“沒有!”輕舟篤定地道:“林軍包圍刺客之后,他見逃不掉,就服毒自盡了。”
宮錦行立即起就走,剛剛出了雅廂的門,見花寫意沒地兒,又轉了回來,一把拽住花寫意的手:“跟我一起回宮。”
花寫意也知道人命關天,不敢怠慢,與宮錦行二人直接回了皇宮。
刺殺現場已經理完畢,恢復如常。刺客一太監打扮,全上下更是沒有一點線索。
小皇帝驚,已經返回自己的寢殿,謝靈羽派了醫前往。
肖王的傷口理完畢,失不多,也未傷及要害。不過暗之上有毒,肖王還仍舊昏迷不醒。
醫醫雖高,但是并不擅長解這些稀奇古怪的毒,正束手無策。
太皇太后與謝靈羽都在,沖著一群醫和林軍大發雷霆。
見到宮錦行回來,太皇太后明顯舒了一口氣。
“壽宴之上,就怕有人趁混進宮中,已經命林軍嚴加盤查,誰知道還是百一疏。今日若非孫公公與肖王拼死相護,皇上他只怕要遭遇不測。可把哀家與靈羽嚇壞了。”
宮錦行點頭,先上前查看肖王的況,然后向花寫意。
花寫意自覺地坐到跟前,診過脈象,看過傷口,不出所料,鬼醫堂有現的解毒方子。
又一次覺得納悶,一次兩次是巧合,次數多了,就代表著,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
好像,自己前世今生所行的軌跡,就好比是一個圓。自己在現代所學,既是起點,又是終點,如此循環往復。
不假思索地開出解毒方子,給醫前去準備湯藥,這里也就沒有自己什麼事了。
退出去,安靜地等待著宮錦行。
外面兩個侍衛還在講述適才那驚心魄的一幕。你一言我一語,全都心有余悸。
“那個小太監的尸首已經找到了,直接鎖,一招致命,然后藏在橋里了。上的服被得干干凈凈的。可這刺客進來時候穿的服卻沒找到。不知道是假扮賓客隨從混進來的,還是翻墻越脊潛進來的。”
“咱們今日巡邏多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連只蒼蠅都甭想悄無聲息地混進來。肯定是哪個員帶進來的下屬,太后已經下令審查百所帶的隨從。反正又要飛狗跳沒個安寧。”
“今日宮門核查也嚴,每個員只能帶一個隨從,如此盤查起來倒是簡單,就怕有人渾水魚混進來。”
“這種事肯定早有預謀,查來查去又是一筆糊涂賬,咱們各打三十大板。多虧肖王殿下替皇上擋了那一只毒鏢,又有攝政王妃為肖王解毒。否則,咱哥倆的腦袋未必保得住。”
“這些亡命之徒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即便刺殺功,他也不可能安然逃離皇宮,這不就是來送死的嗎?”
“這死士,來的時候就沒打算回去,真正的視死如歸。”
“什麼視死如歸,還不是喝酒壯膽。”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慫?”
“你還別不信,甭提多晦氣!那個刺客尸首是我拖下去的。拽起他來的時候,脖子后仰,出了一口尸氣,就噴在我臉上。當時沒屏息,聞著就有那麼一酒香味。”
“快別惡心人了,還酒香味。人都死了,酒臭味還差不多。”
“還真不是那種酒菜混合在肚子里發酵的臭氣,好聞的。若非怕有尸氣,我還想較真聞聞他喝的是什麼酒呢。”
“就說你是個酒鬼,這會兒還有這閑逸致。一會兒這案子不一定查到誰的頭上,咱們都自求多福吧。”
有人低低地提醒同伴:“攝政王出來了,別說了。”
人群立即散了。花寫意轉,見宮錦行從里面走出來,一言不發,面不太好看。
迎上去:“肖王沒事了吧?”
宮錦行搖頭:“已經沒事了,母后做主,就讓他留在宮中養傷,暫時不返回福州。”
“母后這是消氣了?”
宮錦行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回府。”
抬步就走。
花寫意跟在他后:“案子不查了嗎?”
宮錦行搖頭:“刺客已經死了,毫無線索,沒有什麼好查的。”
“也不是啊,”花寫意反駁:“最起碼可以驗尸,尸上或許有線索。”
宮錦行腳下一頓:“什麼線索?”
“比如,可以開膛破肚,就可以看出刺客上一頓飯吃的什麼飯菜,又喝的什麼酒,沒準兒就能順藤瓜找到他在都城的落腳之。這樣或許就能查出,有誰聯絡過他。”
“進宮刺殺皇帝,如此危險的事,你覺得,刺客會喝酒麼?一丁點白酒都能令人反應比平常遲緩,判斷力出錯。更為重要的是,他上帶著酒氣,會暴他的所在。”
“是宮里的林軍說的啊,說刺客口中有酒氣,而且還未發酵,會不會是酒席上的賓客?”
“不是,”宮錦行篤定反駁,鼻端輕哼一聲:“你當每一個人鼻子都像你一樣靈敏嗎?”
“若是像我倒是好了,別說喝的什麼酒,就連他吃的什麼下酒菜打個嗝我都聞得出來。”
“你不覺得很惡心嗎?”
“我不嫌惡心,我想去看看。”
宮錦行面一沉:“在你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之前,我希你能夾著尾做人,不要太鋒芒。免得給本王招惹麻煩。”
頭也不回地轉走了。
花寫意追了兩步沒追上,也學著他鼻端哼了哼:“當我真的愿意多管閑事麼?說出來你也不信,還說我挑撥你們兄弟們之間的關系。”
追在人家后顛兒顛兒地出了皇宮,跟著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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