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聽了趙煜的話,原本因為他的到來又聽到了好消息而松開的眉頭又地皺在了一起,這兩個月的時間一直沒見到北跶的耶魯齊將軍,想必他是在養傷,而其北跶他的將軍不堪重用,被他們打得節節敗退,但是兩個月的時間足夠耶魯齊養好傷勢卷土再來了。
耶魯齊倒是沒什麼好怕的,只是若是他們繼續打北跶,那這些日子一直袖手旁觀的北胡和北狄到了威脅,怕是也會舉起刀槍助北跶一臂之力了。
趙容宣看著蘇邀的神,心頭都慢了半拍,雖然那日在獵場上就知道了的麗,但是思考的樣子更加迷人...
不過也是,若不迷人的話,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要得到呢。
“看什麼呢!”趙煜瞪了趙容宣一眼,步站到趙容宣面前擋住趙容宣的視線,笑看著蘇邀:“邀姐,你在擔心什麼?”
“北方有四游牧的胡人和北狄人,也有較為穩定的北跶人,這其中北跶最為強大,之前戰事都是在康元的領土之上,所以北胡和北狄的人都選擇了袖手旁觀,隔山觀虎斗,但是若我們真的打到了北跶的領土之上,那北胡和北狄的人還會選擇袖手旁觀嗎?”蘇邀抬眸和趙煜對視,“如今我手中的鎮北軍只有六萬人,加上鐵甲營的人,總共不到八萬士兵,若他們三個地方的人都聯手的話,我們八萬士兵是他們的對手嗎?”
特別是胡人,可能還在等著報仇呢,那陳大人為了轉移二哥查軍械的視線,把胡人騙到了京城,導致胡人損失慘重,這筆賬胡人不能跟陳大人算,就把這筆賬拿來和康元的朝廷算...
“沒想到大皇嫂不僅功夫好,還這麼深謀遠慮。”趙容宣往旁邊走了一步,深深地看著蘇邀笑道:“不過...如今蘇將軍也已經拿下了好多蠻夷人占領的領土,也快要把南詔的士兵打回南詔了,大皇嫂大可不必擔心援兵的問題。”
蘇邀沒有理會趙容宣說的話,而是偏頭看向李不為,“你的意思呢?”
李不為回頭看著白皚皚的一片,眉頭促,“康元朝想要一統天下?”
“康元并沒有一統天下的心思,我們只是想以牙還牙。”趙容宣趁著趙煜不注意走到蘇邀旁站著,沉聲道:“吳國都獻出了五座城池來表示自己的誠意,西涼也快要被大皇兄拿下了,我們總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北跶了吧?若是真的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那北跶還以為我們康元不敢惹他們呢。”
蘇邀哦了一聲頷首,“可以,那這樣,我以北地主帥的份任命端郡王為先鋒帶領一萬士兵打頭陣,煜王帶領兩萬士兵隨其后,伺機行,我和李不為帶著剩下的兵馬隨時援助你們!”蘇邀說到這里瞥了趙容宣一眼,“端郡王意下如何?”
趙容宣側眸看著蘇邀,見蘇邀角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他以為蘇邀是在說笑,當即道:“只要大皇嫂你信得過我,那我愿意為你打頭陣。”
蘇邀瞧著趙容宣故作瀟灑的樣子,下心中的反,挑眉道:“既然如此,就這樣安排吧。”蘇邀說罷揚聲喊道:“晨風、麒麟,把軍令傳下去,集結一萬兵馬給端郡王。”
“蘇...大皇嫂!”趙容宣詫異的看著忽然認真起來的蘇邀,“你說的是真的?”
“我從來不開玩笑。”蘇邀瞥了趙容宣一眼,抬步朝著城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天越來越冷了,要打就速戰速決。”
趙煜見狀幸災樂禍的看了趙容宣一眼,還手拍了拍趙容宣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將功補過的機會來了,好好把握住啊。”
趙容宣朝著趙煜翻了一個白眼,“你別忘了,你隨其后。”
趙煜哼了一聲,“老子好歹帶過兵,你呢?”趙煜說到這里想到自己回京之后聽到的那些趣事兒,他當即嘖嘖道:“你說容妃若是知道你是因為躲你娶王妃不顧生死要上戰場,會不會被氣死?”
趙容宣雙手地握在一起,他抬起下看著趙煜,冷聲道:“本王說過,本王來北地,是將功補過的。”
若不是因為那些人,他們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害怕會被母妃拿住要挾著娶王妃,才落荒而逃跑到北地來的?
“是是是,你是來將功補過的,那接下來你可要好好表現了,別想著將功補過,把自己給折進去了。”趙煜說罷好兄弟摟著李不為的肩膀,笑道:“九哥,怎麼這麼久了你一點都沒有曬黑啊,我在浙南都黑了兩層了。”
李不為睨了一眼本來皮就不算白的趙煜,跟著他一起下樓,“他們到底過來這邊做什麼?”
趙煜回眸看了趙容宣一眼,嘿嘿一笑,低聲道:“還不是我那大孫子不放心你們,在得知我們打了勝仗之后就傳了書信讓我們盡快來這邊,誰知道這趙容宣也要跟著來湊個熱鬧,我想著與其讓他在京城趁著咱們都不在京城的時候鬧出什麼幺蛾子,還不如帶在邊隨時盯著。”
李不為偏頭看了趙煜一眼,“他要是能鬧出幺蛾子,早就鬧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你把他帶來,你那大孫子才會怕他出幺蛾子來吧?”
趙煜眨了眨眼睛,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瞪大眼睛,“失算了!早知道應該讓瑾瀾帶著他去找趙霽的!”說罷又笑道:“不過到哪兒都一樣,在北地不是還有我們盯著嘛,再說了,以他的手若是想對邀姐做什麼的話,應該會直接被邀姐弄死吧?”
李不為睨了一眼心眼多過頭發的趙煜,“你這不只是皮變黑了,心眼也變多了啊。”
“其實開始我也反對他跟來的,當時皇帝下了令,若是北跶不降的話,那就接著打,這樣下去戰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而趙霽那邊想要拿下西涼的都城也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今皇帝還沒有原諒趙容宣,他在京城自然翻不起風浪,若是時間久了呢?君心莫測,我們也不得不做防范啊。”
站在城樓上看著離開的兩撥人,他眼睛微微瞇起,雙手也逐漸握...
第二日一早,趙容宣帶著蘇邀分配給他的一萬兵馬離開了遼北城,只是很快趙容宣騎著馬回來,他的馬在蘇邀面前停下,他翻下馬,拱手對蘇邀道:“之前種種是容宣輕率了,還請大皇嫂不要再放在心上,若是容宣戰死的話,請大皇嫂為我母妃求一個恩典,讓將來食無憂。”
蘇邀瞇眼看著一臉嚴肅的趙容宣,蹙眉道:“剛剛出征,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請大皇嫂答應容宣。”趙容宣躬。
蘇邀眉頭微蹙,頷首道:“好,我答應你。”
趙容宣容的看著蘇邀,接著道:“可有酒?”
眾人面面相覷,這時候哪兒找酒?
就在這時候街道上一家酒坊的掌柜的道:“我家有酒!立刻讓小二提著一壇子酒過來。”接著他揚聲喊道:“今日的酒算是為各位踐行,若是將士們取得勝利,那我和勝酒坊便拿出最好的酒為各位將士慶祝!”
蘇邀看了掌柜的一眼,并未說話,而是看著趙容宣,沉聲問:“你要做什麼?”
“敬大皇嫂一杯酒,算是我為之前的種種道歉了。”趙容宣結果酒壇子打開封冒,又接過小二手中的酒碗往蘇邀的手中一遞,接著給蘇邀倒酒,然后自己又接過小二手中的碗給自己倒了一碗,一飲而盡,“大皇嫂,前事是我做得不對,還請你不要再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蘇邀蹙眉看著手中的酒,反手倒在地上,“我不喝酒,但是你說的話,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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