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之后就剩下一堆垃圾，是把垃圾提出去就夠嗆了，沒注意到手上提的是飲料類垃圾，隨手放在垃圾桶旁邊就要走。

沈星河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在上面，寫著：？里面有玻璃，小心手。

暖男啊！和他當了那麼多年鄰居，還沒發現他有這種心思，“你每次都這樣嗎？”

“順手的事。”他還把那袋垃圾放在旁邊，醒目的位置。

“走走？”沈星河問。

“好啊~”吃飽了活一下，正好今天晚上月充盈，兩得跟白天似的。

兩人靜靜走著，小區很安靜，都能聽見他們腳猜到石頭的聲音。

“你那個……”

“我說……”

他們一起開口，林姝涼隨手扯了一片樹葉，拿在手里把玩，“你先說吧，那個什麼？”

“我是說，你那個志愿有把握嗎？”

“沒有太大變的話，我覺得應該是百分之八十。”林姝涼跳來跳去，玩踩影子。“對了，還不知道你報哪里的，不過肯定是重點吧。”

“算是，但我也報了A大。”

“A大擅長藝類，文科稍好一些，你報這個干嘛？你不是傻了吧？你班那數學老師肯定非得說是我拉著你報的A大。”請家長那事，還耿耿于懷呢。

沈星河把手揣在兜里，笑著轉過去看，“這是個辦法，萬一我不小心被A大錄取走了，那我就說是你的原因。”

“別……”林姝涼一手叉著腰，一手出來表示拒絕，“我擔不起這個責任。不過說真的，你的分數有那麼多選擇的余地，干嘛非要填A大？”

這個問題，他在填志愿的時候，沈方中也問過。

他爸爸比較尊重他，沒有過多干涉，但還是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填了A大。

他沒有回答，這種事并不彩，也不理智。

A大理工類薄弱，但是他又想為了林姝涼拼一次，他把A大放在第二志愿，如果被錄走，說明他們有緣分。這樣，他就算對得起自己這份心了。

“喂，問你話！”林姝涼把手在他眼前晃。

他下意識把手按下去，“別鬧，我在想事。”

他的手偏涼，在夏日里著很舒服，手指又長，直接把林姝涼手全包裹住了。

林姝涼把手收回來，看了看天空，“回去吧，我不想走了，我去你房間抱著來福回家。”

沈星河把空空的手掌收，放回兜里，“你直接再買條狗，旺財多好。”

“不要，你是不記得我小時候被狗咬過？我最怕狗了。”林姝涼想想都覺得可怕。

六年級的時候被狗咬，是因為沈星河。

那時他們在一個班，老師組織大家去公園玩，在公園里面，就會有很多人遛狗，但有些狗是沒有繩子的。

沈星河跟其他男孩子跑來跑去，不知怎麼的就惹到一條狗，追著他們跑，沈星河被嚇得躲在一個角落不敢出來。

林姝涼去找他，正好撞見那條狗，就被咬了。還好不嚴重，做了傷口清理，打了疫苗。

也是從那次之后，沈星河對這些急況的理辦法都很了解。

“說起來還不是怪你！”林姝涼又補了一句。

“無以為報，以相許？”他開玩笑式的語氣。

“拒絕！你那變化無常的脾氣，我無法接。”

“我爸都說我沒有緒起伏。”他辯解道。

“那是沈叔叔不了解你！你想想你今天，我就說一句兄弟，你就惡狠狠地回我：誰是你兄弟？”學得有模有樣的。

把沈星河逗笑了，長手過去把攬過來，“模仿能力不錯，但還是趕回去吧，來福著呢。”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能不能放開我。”

“不能。”沈星河耍無賴，出幾顆大白牙。

“沈星河！到我頭發了！再不放開我，我和你拼了。”

“讓你一只手。”

“……”

兩人的嬉笑聲不斷回散落，為珍貴的記憶碎片，嵌各自的回憶里。

驚喜總是來得猝不及防，林姝涼在門口練個基本功，都能收到錄取通知書，但是不是的，是沈星河的。

快遞員一直按門鈴，林姝涼走過去，“給我吧，我來轉。”

快遞員還是打電話給沈星河確認了一遍，他說同意，快遞員才讓簽字。

發件地址是F大，林姝涼驚喜不已，打電話給沈星河，“你被錄取了，F大的錄取通知書已經送來了！”

好像這不是他的錄取通知書，而是林姝涼的，他隨口應了一聲，“放在你那里，我一會兒來拿。”

“你都不表示一下喜悅嗎？”

“志愿是我填的，不是第一志愿就是第二志愿，不值得驚訝。”

真是一個沒有生活調的人，林姝涼狗地笑了一下，“我可以拆嗎？F大是我拼命都考不進去的大學，看看錄取通知書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嗯，我先掛了。”

那邊已經是忙音，林姝涼才反應過來，好家伙，果然夠淡定！

F大的錄取通知書果然藝得可以，高端大氣上檔次！

反復觀了好久，自言自語，“我的A大啥時候能來。”

錄取時間不一樣，多等了好幾天，總算等到了。

好在，如愿以償。

林家在慶祝林姝涼錄取通知書到手，沈家父子則是安靜地坐著。

他們也是剛從林家回來，沈方中大概猜到了沈星河為什麼報A大在第二志愿了。

沈方中開了一瓶紅酒，拿了兩個杯子，“喝點？”

這還是他爸第一次正式邀請他喝酒，他點頭，“一點點。”

他們坐在臺上，沈方中把他當一個男人，而不是小孩，從口袋里拿煙，遞給他，看他不接，“你房間的煙頭我都不知道看到多次了，你別說你不會這種話。”

他真的很尊重沈星河，沒有責備，他相信他兒子的自制力。

“我是不想。”沈星河搖了搖杯子里的紅酒，抿了一小口。

“我看你拿到F大通知書，并不是很高興，既然更想去A大，為什麼不把它放在第一志愿？”

沈星河把杯子放下，“我考慮過，我是要一直陪著呢，還是在離不遠的地方，變更好的人。F大我沒有服從調劑，我報的那些專業都是最好的，我的分數放在那上面是很懸的。”

“所以你讓運氣來決定？”沈方中吞云吐霧，還不忘喝酒。

“嗯。”沈星河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其實任何一個結果我都可以接，只是還會有一點……不甘心吧。”

他站起來，拍了拍沈星河的肩膀，“自己的選擇就是要承擔，兒子，你真的長大了。”

月還是那麼好，就像那天他們散步時的月……

羅云也被錄取了，的分數報了A大，服從調劑，雖然沒有得到想讀的專業，但也沒差多，能進A大，已經很開心了。

怎麼說都要請林姝涼吃飯。

“羅云，大手筆啊！上次盧雪請我們吃飯也是在這里。”

“盧雪誰啊？”

還沒和羅云說過這事，“一個朋友。”

“行吧。趕走，今天管夠，你不知道，我那些親戚朋友得知我考上A大，就差放鞭炮了。你知道這幾天我都在家干嘛嗎？”

“干嘛？”

羅云神一笑，“收錢！哈哈……”

說著，已經到們訂的包間了。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你現在收得開心，等大學畢業了，還得你疼。”

“不管，姐姐就是那種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復來的心態。”

“……”自嗨的況下，也沒必要糾正古詩詞了。

“夠了夠了，我們兩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林姝涼阻止都來不及，一直點菜。

這才算完。

菜上來了，倒了一點酒，站著抬起來，“姝涼，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很謝你，要不是你一直鼓勵我，幫我，我不可能考上A大，可能就是在云城讀個大學，然后渾渾噩噩地過，你那次給我說的話，都還記得。”

“你還真喝，說這些干嘛，快坐著。”還有點不習慣這麼正式的樣子。

羅云不聽，還要繼續說，“你就是我的貴人。”

林姝涼笑了，翹著二郎，“行，真想謝我？”

“嗯！”點頭。

“那聲爸爸來聽聽。”裝作一副子樣。

羅云大笑，“我去你大爺！”

“這才能好好吃飯嘛。”林姝涼放心地拿起筷子，“我們之間不需要那些客套話，來吧，新校友，為我們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干杯！”

們可能沒注意那是白酒，一小半杯，還真喝了，剛開始還沒什麼，慢慢就覺得頭暈眼花。

“你先別轉，我夾菜。”羅云拿著筷子，半天夾不起菜，還以為是林姝涼轉桌子。

在旁邊傻笑，“你喝多了！我沒轉，哈哈哈……”

“我沒喝多，你才……喝多了。”

們就算喝酒，也只是來一點啤酒意思一下，沒有喝過這麼多白酒。偏偏兩人喝高就開始鬧，居然拼酒，賭誰喝得多。

們按到了服務領，服務員跑來，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但很快鎮定了，“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林姝涼舉起手機，“這手機一直跑，我打不了電話，你幫我打電話給沈星河，他……嗝~他接林姝涼回家。”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看著兩個醉醺醺的孩子，打心底里同那位素未謀面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