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嗎？那我的禮……”

“都說了我不要！”

病房門口。

兩個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林舒推開門，沒轉。

林昌水手里攥著一個盒子，不說話。

許久，林舒先進了病房。

林昌水也跟進去。

他就跟在林舒的后，靜靜的。

林舒坐在沙發上，他坐在床上。

林舒去看他。

額頭上，手臂上，上，都綁上了紗布。

都是一些皮外傷。

“怎麼出的車禍？在哪里出的車禍？這麼大的人了，會不會照顧自己？”

“開車出的車禍還是走路？喝酒了？還是開車的時候打電話了？說！”

就像是一個小惡魔一樣，那一句“說”兇兇的。

林昌水不僅不生氣，到是笑了。

“小舒，爸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林舒一個冷眸掃過去，“你還笑？”

他知不知道，林舒剛才在搶救室門口聽到那醫生說“我們已經”的時候，林舒都嚇傻了。

都還沒原諒他，他也沒彌補自己，他有什麼理由去死？

“我錯了。”

林昌水很快低下頭，莫名的慫了下去，也不說話。

林舒咬著牙關，拿起一邊的水喝了一口，哭的口干舌燥的。

還被人家罵神病。

“我去你學校，想給你送生日禮。”

“過馬路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但是你沒接。”

“我就一直打，想給你發消息，分神了，不小心被車子到了。”

林舒倒吸了一口氣，就要被林昌水氣死了。

“小的時候總教育我，過馬路要聚會神不能分心。”

“還告訴我，過馬路的時候不能玩手機，手機不要長時間的在手里握著。可到了你自己，你自己都做不到。”

林舒低下頭，沒資格再去說林昌水有什麼不對。

至林昌水在給送禮這一刻，是惦記著的。

林舒只希，這是真的惦記，而不是覺得虧欠，才來討好。

“好好休息吧。”

“小舒，禮……”

林昌水手中始終攥著那個盒子。

他想送出去。

卻送不出去。

林舒在他的眼里能看到真誠。

心里不想要的想法，也漸漸的開始搖了起來。

林舒起，朝著床邊走過去。

他看著林舒，聲音有些沙啞。

近距離靠近林舒才發現，他的眼睛充滿了紅，臉上也寫滿疲憊。

“你不是出差，怎麼這麼久都沒有走？”

“臨時有事兒就有回來了。”或者，準確的說，是想給林舒送這份生日禮，就又回來了。

林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林昌水將小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串英文字母。

“小舒，爸記不住你的生日，是爸不對。”

“后來想想，掛著一串生日戴著，好像也不是很好看。”

“我發現你手上戴了一個施華世奇的手鏈，我就去施華世奇定制了一條與你這個配套的項鏈！”

林舒看著盒子里的項鏈。

他拿出來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林舒甚至不敢去對視他的眼睛。

從他抖的手就能看出來，林舒愿意接他的禮，他很開心。

“你這手鏈……”

“我這手鏈，是新年的時候阿書送我的。”

“哦。”

林昌水很快點頭，笑了，“阿書對你很好。”

“小舒，爸回去想了一下。我覺得我那天說的話有問題。”

“什麼配得上配不上，大家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的，都配得上！”

“阿書又不嫌棄你！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你配不上？況且，你可是我的兒。”

林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林昌水，然后噗嗤一笑。

林先生這強烈的求生，讓實在是想笑。

“都說出去的話了，現在挽尊也沒用啊。”

林舒撇著林昌水。

林昌水便不解，“挽尊？什麼是挽尊？”

“就是試圖挽回一下形象，說出的話之類的，就挽尊。”

這是網絡用語，這麼單拎出來，他不懂，很正常。

“我幫你戴上。”

林昌水抬頭，巍巍的站起來。

林舒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拿過盒子，道：“不用了，先裝起來吧。”

“戴……”

“裝好，免得丟了。”

林舒打斷林昌水的話，接過林昌水手里的項鏈，放進了盒子里。

然后裝進口袋里，拍拍。

“嗯，我收下你送我的生日禮了。”

“謝謝爸，謝謝你們賦予我生命。”

說著，林舒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但我想，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我現在生活好的。”

林舒坐下來，想和林昌水談談。

“我不希你和再來攪和我的生活，既然以前沒管我，以后也別管了吧。”

林舒再看林昌水，眼睛里多了一些絕。

剛才在搶救室門口哭的有多絕，現在就有多絕。

“爸，我沒有很恨你和。我們之間只是單純的沒有，所以即便強放在一起，也只會讓彼此更難過更傷心而已。”

“不出意外的話這四年我的會在京都好好學習的，放心，我也不會丟。”

林舒順便將口袋里的銀行卡拿出來。

看林昌水，道：“我知道你偶爾和還有聯系。”

“你把這個還給吧。”

銀行卡慢慢放在床頭。

林昌水的眼底里的復雜林舒看不懂。

當然，林舒也不想懂。

“真要這樣嗎？”林昌水還想再說些什麼。

林舒已經打斷，“今晚我陪你休息，明早我就回學校。”

剛好，沈遇書已經了費，手也都辦好了。

折騰到了凌晨兩點鐘，都有些筋疲力盡。

林昌水一夜都沒能睡著。

沈遇書時不時的到長廊走走，時不時的幫睡在沙發上的林舒掖了掖被子。

他能聽到林昌水的嘆息聲，那一聲聲的嘆氣，真的聽的人心底里很抑。

他的，沒錯。

錯就錯在，他的來的太晚了。

在林舒最不需要他們關的時候，他們都來了。

林舒蜷著，夜晚，有些發抖。

沈遇書搭了一條毯子到的上。

那一夜過后。

林舒果真再也沒見過林昌水了。

林昌水還是會時不時的給林舒發發消息，問問林舒的近況。

轉眼，便是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