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第一次說對不起。”

沈遇書偏過頭，看著側的家伙，聲音里多了一傲。

“哪有，你就是第一次啊。”

林舒擰眉，好似要和沈遇書較真。

沈遇書不說話，小時候的事兒，懶得再搬出來，實在是丟人。

他可是還記得，林舒小時候像個小霸王一樣的指著自己——道歉！

——沈遇書，你給我說對不起！

——你踩了我的鞋，道歉！

——你吃我的糖，給我道歉！

小的時候真的是個小霸王。

而他就是一個慫包。

每次被林舒指著的時候，就只會乖乖巧巧的立正站好，然后用著每次都相同的“委屈”口氣說著——對不起。

只是后來長大了，沒那麼霸道了，他也沒那麼弱，不再說對不起罷了。

“走了，回家了。”

沈遇書揪住林舒的領，強行將林舒拖走。

林舒抱著懷中的零食，忽然腦大發，“沈遇書，我不介意你以后多惹我幾次。”

“你有癥嗎？”

“不是啊，這樣我就可以順理章的接過你給我的零食了。”

沈遇書瞧著林舒，白了一眼，就這麼點出息。

“我怎麼覺得你那麼嫌棄我。”

聽著那人的話，沈遇書冷冷補刀：“不是覺得。”

而是“本來就”嫌棄你。

林舒：“……”扎心。

……

疲憊的一周轉眼便過去。

周末。

林舒準時的出現在葉子家。

今天的卻不如往常。

往常雖然不認識是誰，但好歹會喊一聲老板娘。

可今天，就呆呆的看著自己，然后低下頭。

“，你又不認識我了？”

林舒頭疼。

老太太不說話。

林舒抬眸去看葉子，“之前還記得我呢？”

“不知道，這周連的大廚都不認識了。”

葉子聳肩，清醒一陣，糊涂一陣。

林舒剝了個橘子遞過去，老太太搖頭，“有毒。”

“，沒毒！”

“不吃。”

老太太搖著頭，謹慎的看著林舒。

林舒囧。

沈遇書從臥室出來，道：“屋子里的燈我剛才換好了。”

“你還會換燈泡呢？”

林舒瞬間眨起星星眼，一臉羨慕佩服。

沈遇書停下腳，疑：“這很難？”

把之前的擰下來，把新的擰上去不就行了？這有什麼難的。

“人眼里出西施咯，這麼簡單的道理沈學霸不懂嗎？”

葉子下抵在桌子上，打著哈欠，昏昏睡，“好困。”

“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睡，我就不明白了，哪兒那麼多的神。”

葉子閉上眼睛，又睜開，“最后沒辦法我寫了一晚上的作業。”

比起照顧，葉子忽然發現，喜歡學習喜歡的不得了。

“多多包涵吧，沒辦法。”

沈遇書坐下來，接過林舒遞給自己的橘子。

林舒撐著臉頰，著，“那我們等下去哪里吃飯？”

“老胡同有一家面館，以前最喜歡的，我們等下去吃面！”

何小葉起，指了指里面，“我洗把臉清醒一下。”

“好。”

林舒點點頭。

老爺子從屋子里走出來，一件藏藍的中山裝，整個人神神的。

“何時出發？”

林舒：“葉子洗完臉我們就走。”

“姜浩和江耀今天不來了？”沈遇書問。

“姜浩家里有事兒，江耀今天有通告。”

林舒將臉龐在桌子上，盯著老太太。

老太太著自己，一臉茫然，然后抬手推了一下林舒的額頭。

林舒閉上眼睛，又睜開。

老太太笑了，又推了一下。

“好玩麼？”

林舒小聲問。

老太太點點頭。

“那你多玩會兒。”

林舒已經很佛系了，不指記起自己了，開心就行了。

“你是玩嗎？還人家多玩會兒，腦袋不要了？”

沈遇書有些嫌棄的懟著林舒，“本來就笨。”

再懟幾次更笨了。

林舒瞥了沈遇書一眼，“你懂個屁。”

“開心就好！”

葉子從屋子里出來，頂著兩個黑眼圈，“走走走，吃飯去。”

……

老胡同的面館。

這是一家多年老牌子，據說現在的老板是第七代掌門人了，可想而知年頭有多長久了。

一進去便充滿了京味兒。

白的墻壁上分AB兩版，上面畫著臉譜，下面寫著介紹。

另一邊的墻壁上面畫著一條街，街上賣的古代人，下方也是一串的介紹。

店里人很多，好在葉子先前預約了，不然來了肯定要撲了空。

“年代好強。”

林舒進去了就開始四看，目不暇接。

“你特別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

沈遇書的聲音從耳邊幽幽傳過來。

林舒點著頭，“可不嘛，我就是一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多新鮮吶！”

“坐下吧。”

沈遇書拉過林舒，示意林舒坐下看。

“小雅！”

老太太忽然站起來，指著一邊的人，道：“小雅，那是小雅。”

臉上綻放出笑容，就要往那邊去。

葉子連忙攔住，擰眉，“，那不是媽媽，你認錯人了。”

老太太便看了葉子好一會兒，的反應已經很慢了。

“怎麼會呢，那是小雅，是你媽媽！”

老太太搖頭，指著那人，還在笑著，“是小雅。”

“，那不是小雅，聽話，我們吃飯了。”

葉子將摁在椅子上，遞給爺爺一個眼神，示意爺爺說話啊。

爺爺只是跟著點頭，“對，那不是小雅，小雅在國外呢。”

“老婆子，你糊涂啦。”

老爺子將杯子往老太太那邊推，示意喝水。

“不，那就是小雅。”

說著，老太太便起，掙開葉子，奔著那人就去了。

那人在吃面，被老太太一抓，神一，“你誰啊？”

開口，聲音有些尖銳。

沈遇書和林舒見況，也跟著葉子一起過去。

“小雅，你是小雅。”

老太太滿心歡喜，以為那就是的兒。

卻聽那人道：“什麼小雅？我都不認識你。”

“阿姨，對不起啊，我認錯人了！”

葉子連忙賠不是。

老太太的臉皺到了一起去了，“什麼呀，那就是我的小雅呀！”

老太太擺擺手，示意葉子讓開，讓開。

奈何沒什麼力氣，推不過葉子，“葉子，那是你媽媽。你不能不認自己的媽媽呀！”

林舒沉默，那人也有些不愿意了，“什麼媽媽，我還沒嫁人呢！”

“快把這人帶走吧，什麼嘛，影響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