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怯生生的,歪著腦袋說:“家?什麼是家?”
蒼白的笑臉上出疑。
顧晚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下,想起那個夏朵的人來。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沒有家。
沖著夏涵溫地笑著:“家就是未來有很多人你的地方。”
夏涵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問顧晚:“就是有很多姐姐在的地方嗎?”
顧晚說:“是。”
夏朵突然哭了,迷茫純潔的眼睛里面蓄滿了淚水,撲倒顧晚上,哭得很大聲。
和顧晚說希能見到姐姐,問顧晚是不是家里就有姐姐,是不是姐姐沒有被丟進海里。
撕心裂肺的哭聲不像是一個八九歲的孩能表達的悲痛。
顧晚的心也的揪著,一路走來,見過太多像夏涵夏朵這樣的人,他們都是利益和私的犧牲品,夏朵死了,傅安然的神世界被重創,還有蔣安琪和李洋……
太多了,多得數不清,希這世界不會再有這樣的黑暗,但也知道這樣的黑暗永遠都會存在。
當他們回到國后,顧晚好幾次向林羽臣打探賀鈺的消息,林羽臣都說沒找到,而且賀鈺也不可能活下來。
那艘船徹底沉海底了。帶著好幾噸的炸藥。
問林羽臣:“賀鈺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晚認識的賀鈺,培養的殺手殺人如麻,他不可能為了其他人的安危犧牲自己,而且賀鈺一直在求一條生路。
林羽臣說他也不知道。
他還說:“是賀鈺要求的,賀鈺相信天道,他覺得他救了很多人,以前的事能一筆勾銷。”
原來傅驍霆猜的沒錯,賀鈺是想向死而生,只是天道將什麼事都看在眼里,或許賀鈺不是后悔殺過人,而只是單純的活下去,所以被天道看破了。
顧晚回去的路上,一直看著車窗外車來車往,一片安寧。
今天沒有帶任何保鏢出來,傅啟航被抓了,因為傅沛然去了警察局報案,告發傅啟航殺人,傅沛然也一并被抓了。
傅沛然為什麼會去警察局,是因為莫名其妙消失了半天,那時傅沛然被傅驍霆帶回了顧家,然后就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是江璽川送回來的,神狀態不是很好,走路踉踉蹌蹌。
顧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沒管,要不是傅驍霆要把傅沛然帶回來,顧晚是不會讓傅沛然到顧家來的。
不過現在傅沛然蹲了監獄,也沒什麼心,當安全到家的時候,周翰瑾來了。
周翰瑾去書房見了傅驍霆,出來時一臉凝重,抿著看到誰丟不說話。
顧晚本就跟他不,倒是沒什麼,見周翰瑾離開,顧晚才上樓,站在書房門口,看著坐在書桌前的傅驍霆,他在針管里注藥劑。
這些天他因為狀況很差,只是被警察監視,并沒有被關押起來。
傅驍霆正要給自己打針,顧晚進去了:“我來吧。”
幫他打過幾次針,算是個練工。
傅驍霆將注給,讓他將手臂放在書桌上,手臂上有很多針孔,有些結疤了帶點黑,有些沒有,上面是紅點。
顧晚找了半天才找一個地方幫他打針,注完藥劑后,傅驍霆手臂繃著。
知道這種針打完之后會很痛,搬了凳子坐在傅驍霆旁邊,陪他聊天:“今天還要去公司嗎?”
最近傅家除了出了很多事,傅驍霆了最大的益者,幾乎可以控制整個傅氏,所以很忙。
傅驍霆將卷起的袖放下去,慢條斯理的扣著袖扣:“不去,今天亦司回來,我們一起去接他。”
“好呀。”顧晚也不想他去上班,其實任何時候都不想他去上班,就想讓他在家好好休息。
接著道:“要不你跟我一樣,找經理人打理公司怎麼樣?”
現在不怎麼去花好了,找了專門的經理人,這是以前爸爸常說的事,說以后要是繼承了花好,就找團隊打理,沒想到如今真的是這樣。
傅驍霆淡淡地笑起來:“傅氏沒那麼簡單,很多人都惦記呢。”
那倒是,其實傅家除了傅老爺子這一支,還有旁支,如果沒有人坐鎮,怕是要的。
顧晚的手搭在他上,在轉著無名指上的鉆戒:“現在你理好傅氏,是不是什麼事都結束了?”
傅驍霆點點頭:“算是吧,等我理好公司的事,我會騰出多一點時間陪你和亦司。”
顧晚犯懶,干脆趴在他上:“你理工作的時候,我可以陪著你嗎?”
“可以。”傅驍霆幫整理著長發:“你陪著我,我會很開心。”
顧晚抿著笑,過了會說:“我陪著你,我也開心。”
又笑彎了眼:“只有小王子不開心,他要上學。”
“學校里面有很多小朋友陪著他,他不會不開心……”
傅驍霆說著話,突然傳來敲門聲,顧晚從他上起來,他才對著門口說道:“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人是傅安然,一直住在公館,顧晚本來想讓過來住,但不愿意,說是在公館住慣了。
傅安然慢慢走到他們對面,現在的病并沒有好轉,醫生說有些事,要靠傅安然自己,很多事是傅安然自己不愿意走出來。
顧晚讓在對面坐下,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大哥,晚晚姐,我是來道別的,我想出國了,以后有空會回來看你們的。”
顧晚覺得很突然,問道:“為什麼突然想出國?”
“沒有為什麼,就是想出去走走,已經買好機票了。”
傅安然可能是不想顧晚留。
顧晚也沒強求,想讓李洋和沈默繼續跟著傅安然,但被傅安然拒絕了。
傅安然說:“有遲橫陪著我就夠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顧晚不放心,雖然現在神分裂的狀況好多了,但仍是總跟遲橫說話。
顧晚看了眼傅驍霆,想讓他說點什麼,傅驍霆卻對傅安然說:“什麼時候的機票?我讓陳立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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