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氣神很好,顧晚現在不舒服,是罵不過他的。
想去找賀鈺,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理都沒理會被綁著丟在地上的傅啟航,敲了賀鈺的房門,沒人開門,倒是旁邊的于翁行出來了。
他說:“傅太太,人我已經幫你帶到了,你想怎麼收拾他,你跟我說,我保證讓他生不如死。”
顧晚覺自己被賀鈺耍了。
臉微變:“他呢?”
問的是賀鈺。
于翁行應該清楚,但他卻裝作不清楚,反而說:“你雇我來弄死他,總得有一個死法,你不是說他害死了你父親和你姐姐,你要報仇嗎?“
傅啟航聞言,張起來:“你們胡說八道什麼?顧承恩是自殺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于翁行嘖嘖兩聲:“急著跳出來干什麼?做賊心虛嗎?顧小姐要是沒證據,怎麼會要你的命呢?”
顧晚全程一言不發。
傅啟航艱難的挪,想要站起來,但因為他年紀大,前幾年中風過,腳不怎麼方便,拄拐杖好久了,本站不起來。
在生死面前,不管他怎麼厲害,還是膽怯起來:“那些證據肯定是別人偽造的,你別被有心人騙了,我真沒有殺你爸,你爸就是自殺的。”
顧晚終于轉過,直勾勾的盯著傅啟航,雖是耄耋之年,但看不出來,最多也就七十多歲的樣子,平常老頭保養不錯,這點顧晚是知道的。
慢慢走近傅啟航,在他面前蹲下:“我爸不是跟你一起干的嗎?為什麼沒有經濟犯罪,卻因為經濟罪自殺呢?”
傅啟航現在的命在顧晚上,他不敢得罪顧晚:“你爸真跟我沒關系,我不知道他的事。”
這時于翁行說:“夏先生都一五一十告訴顧小姐了,你還狡辯什麼?如今你找人弄夏先生,夏先生也不想把事捅破,所以把你給了顧小姐,顧小姐可以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等把你丟進大海,被大魚吃干凈了,也就只能報人口失蹤。”
傅啟航嚇出一冷汗,心底恨夏棟之恨得牙,當年的事,是夏棟之引薦的,他自然有證據。
而夏棟之背后是什麼,傅啟航也明白。
那些都是他們不能的東西,既然夏棟之為了致他于死地,用這種手段,他也絕對不會讓夏棟之好過。
他死死的注視著顧晚的一舉一,沉聲道:“你爸的經濟案是夏棟之一手促的,顧晚,你要是要報仇,應該去找夏棟之才對,而不是現在變殺父仇人的打手。”
顧晚知道傅啟航不過是垂死掙扎,聽到于翁行那麼說,所以才想往夏棟之上潑臟水。
但還是問:“什麼意思?”
傅啟航回道:“當時管花好集團的人是夏棟之,如果沒有他推波助瀾,你爸怎麼可能走上絕路。”
雖然顧晚以前在家常常見到夏棟之,但并不清楚夏棟之來家里是干什麼的。
將信將疑:“你也有證據?”
傅啟航看到了生機,急忙說:“當然有,就在傅家,只要你放過我,我立馬回去拿給你。”
不過是緩兵之計,顧晚清楚這個老狐貍才不會將東西給,等上了岸,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問于翁行:“你想怎麼理他?”
于翁行看著大海:“剛才不是說丟進海里喂魚才是最好的方式?”
顧晚也順著于翁行的視線看向大海,卻發現那里來了很多快艇,一看就是警方專用的。
是徹徹底底被賀鈺坑了。
只要傅啟航被解救,就得完蛋。
而眼前這個于翁行是賀鈺的犧牲品,看起來還是心甘愿被犧牲的。
快艇越來越近,顧晚突然想起賀鈺的話,跟著他的人,想要活下去都得靠自己。
再次看向于翁行,于翁行出慌張的神:“顧小姐,來警察了,我們該怎麼辦?”
其實本不是真的慌張。
“你不想活著麼?”顧晚很真誠的問于翁行:“你們難道真的都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賀鈺做這種勾當?”
于翁行只說:“可能都是命吧,有些人從出生就注定是個罪犯,他們沒有選擇。”
顧晚想說有,又想起紅林的人和芝加哥那座紅房子里面的人……
是啊,有些人沒有機會做個好人。
沒說了,又問于翁行:“你覺得賀鈺真的會救我兒子嗎?”
“會。”于翁行是肯定的:“賀先生是個講信用的人。”
顧晚信了眼前這個只認識一天的殺手。
這個殺手沒殺人,而是對顧晚說:“顧小姐,請你配合我。”
顧晚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他已經拿出繩子來了,不費吹灰之力將顧晚捆了一個結實。
顧晚嚇一跳,不知道于翁行又是唱哪出,卻被于翁行丟下了大海。
船艙里,于翁行在幫傅啟航解繩子:“傅老先生,只要你等會說是顧晚綁架了你,現在跳海逃走了,我可以不殺你。”
傅啟航是親眼看到于翁行將顧晚丟下海的,他也認得眼前這個人的臉,代表的是亡命之徒,什麼都干得出來。
他剛才在顧晚面前只是稍微害怕,現在變了極度恐懼,這種人可比顧晚可怕多了。
“你……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愿意答應你。”傅啟航說話都結了。
于翁行卻表現得好像并不相信他,給他服下了一顆藥丸:“這種藥,您應該很悉。”
傅啟航當然悉,是傅項浩給游蘇吃的藥,這種藥用量,不會立馬死掉,但需要終吃藥維系生命,不然本活不下去,若是藥量大一些,會必死無疑。
他不想死,卻眼睜睜看著于翁行把藥喂進了他里,還被于翁行強制灌水咽了下去。
傅啟航的不停的發抖,在藥吞下肚的時候,他覺渾難,難得要死掉似的。
于翁行松開了他,警察的快艇已經到了,傅啟航被解救,于翁行給他使眼,但他視而不見,他要這個人死,也要夏棟之死。
于翁行被抓了。
傅啟航看著表面平靜的大海,顧晚竟然死在了海里,這也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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