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西京離開后,蘇穎百無聊賴在他家吃著水果撈,邊給江祁發了微信。
蘇穎:【晚上有空嗎,不是打游戲,請你吃飯。】
好一會,江祁才回:【你今天不上游戲?】
這小孩和沈西京一樣難搞,腦子里除了游戲,就沒談這回事。
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這種格,現在可能都扔下他走人了,哪個生得了這樣的談模式。
蘇穎耐心地一字一句:【今天有點事就沒上。】
江祁哦了一句,隔了一分鐘,才繼續發了一句:【那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蘇穎這才笑了,【不用,我開車去學校接你。】
江祁半響沒回,以為他默認了。
直到蘇穎都開車到一半,快到北院的時候,就收到他的電話,拿起藍牙耳機,接起電話,“怎麼了,我快到了。”
“對不起蘇穎,我突然有點重要的急事要去理,恐怕不能和你去吃飯了。”江祁那邊仿佛在走路,急匆匆的說話也有點。
蘇穎不喜歡被人放鴿子,似隨口問了句,“不會是游戲?”
他要說游戲,真的要生氣了,明明答應了自己,哪個生喜歡游戲比自己重要,隨時因為游戲把自己拋到一邊,以為江祁就算再沉迷游戲,也是個分得清孰輕孰重的心里沉穩的男生。
“不是。”江祁在車,還和司機說,“去海北車站。”
“你要去哪?”蘇穎問,心里還是有些不爽的,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但面對喜歡的人面前,還是沒有說出口。
誰讓喜歡是克制,遷就。
江祁坐上車后,才有了息的時間,和全盤托出。
剛剛他媽打電話給他,說是他堂姐要生了,早產,在醫院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況,他打算回一趟玉恒縣探他堂姐。
“你堂姐……就是那個江姚的媽媽,對嗎?你們隔那麼遠的親戚都要你親自跑一趟,何況人家又不是生病,只是生孩子。”蘇穎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我和堂姐關系是不怎麼親,但江姚可能會胡思想,需要人看著。”江祁這麼說。
蘇穎有些氣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江姚是他朋友,比朋友還重要,不過這些話沒有說出口,因為不是那種喜歡吃醋的小生了。
冷靜反問:“不是有男朋友嗎,你找他去不就行了?”
江祁一時似乎沒想到,轉念一想:“他們現在關系比較冷,不適合。”看過他們當時吵得這麼兇,江姚現在正難,再吵架不是火上澆油,他是這麼想的。
蘇穎笑,“反正就你去最合適了,是吧?”
終于聽出來了生氣,江祁還是道了歉,“我不該放你鴿子,你生氣是應該的,等回來我請客,什麼時候都可以。”
這麼生疏,哪里像是男朋友,或許在他心里,他們就是游戲搭子,本不算談。
蘇穎也沉穩應下了,然后掛斷了電話。
和小男生吵架不是的格,但心里真的很不舒服,那種在喜歡的人心里比不上別人的,真的很難。
將車停在了一邊,冷靜下心。
過后視鏡,后座上是剛剛路過一家店買的一個禮盒,禮盒里是一副手表。
是挑細選,今晚想送給江祁的。
現在也送不出去了。
蘇穎的記憶緩緩退回了一年前的酒吧。
當時就是去和客戶談工作應酬的,但都是禿頭中年油膩男,提不起一興趣。
直到看到隔壁的隔壁一群活力青春的男大學生,清新的風終于帶走了油膩,的眼睛得到了解放。
沒想到里面還有自己的外甥,瞬間了些興趣,也沒打算過去打招呼。
應酬了半天,剛想起去衛生間,撞上了一個男生。
男生長得俊,還有點正經,他連搭訕都是一本正經:“請問能給我你領的第一顆紐扣嗎?”
蘇穎沒想到自己被小男生拿了一瞬,臉蛋紅了一瞬,反應過來,“你玩大冒險輸了?”
男生點頭,但是為了不破壞規則沒有開口。
蘇穎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大冒險,還是搭訕,不過給了他第一顆紐扣,就等他接下來的舉。
如果他沒要聯系方式,那就是單純想多了。
結果,真是想多了。
人小孩,早不記得這麼一件事了。
蘇穎對他雖然印象深刻,但也沒有強烈追他的迫切想法。
直到這件事過去的第三個月,蘇穎來沈西京的家,一群男生玩的很瘋,各個醉的認不得人。
蘇穎剛想走,被一個男生發現了。
他結結地詢問:“沈爺的房子怎麼會有人,金屋藏?”
蘇穎忍無可忍:“我是他小姨。”
話音剛落,一群醉醺醺的男生調笑,“小姨好。”
蘇穎懶得理會,去冰箱拿了瓶可樂降降溫。
這時,一個男生從沙發上醉意惺忪爬起來,走到后,嚇了一跳。
是江祁。
他看不清人,醉言醉語,“水。”
蘇穎看在他長得不錯的份上,給他拿了瓶水,當免費勞力打開后才給他,“拿好。”
誰知他喝了幾口就礦泉水從手中跌落,濺了一,。
蘇穎忍,誰讓他長得好看。
見他走路都不穩,還沒兩下上,就過去扶著他去沙發。
誰知,被他一拽。
兩人來了個親接。
按理說,蘇穎一個出了社會的,應該是會把它當一個小意外,拋之腦后。
可是自從那天起,就開始惦記上了。
他的,意外的,很好吻,應該是小孩的初吻,也是的。
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記憶里本沒有這個人。
在腦海里,一天天滋生,直到從沈西京那知道越來越多關于江祁的事。
才會開始學自己不喜歡的游戲,只為投其所好接近他,取自己不喜歡的游戲名,因為和他的名字剛好湊一對。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偶遇。
一切的機會都是蘇穎努力得來的。
……
江祁到海北車站候車廳時,給江姚發去了信息,問況。
直到他上了車,才收到的回應。
江姚說徐曉煙母子平安,讓他不用擔心。
他哪里是擔心堂姐母子,他是擔心,不過他沒說,也沒告訴自己去了玉恒縣。
因為一向都是怕麻煩人的格,說了會不讓他過去。
而正是因為這種格,所有的難都自己憋在心里,那會憋出病來。
何況走了,和沈西京也在冷戰,家里也出了這樣的事,就只剩一個人。
江祁能做的,也只有陪度過這種難熬的時候,再送回校,這樣就不會胡思想了。
醫院的地址和病房是他媽告訴他的。
江祁很快找到了病房,果不其然,看到江姚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長椅上,緒也很低落,和平時那個截然不同。
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看到這樣,江祁心里也不是特別好,雖然他家里也是吵吵鬧鬧,但最起碼爸爸媽媽是一直他的,不像江姚,最的不在了,爸爸媽媽也有了新的孩子。
江祁正要走過去——
一只骨骼清晰的手握住了,穩穩地跌落在男生的膛。
看到悉的影,江祁就沒再上前了,雖然他不知道沈西京怎麼會在這里,畢竟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他們江家,江姚不可能告訴他,他也沒有,就只剩下他媽。
江祁差點忘了,這家伙也是他媽的干兒子,套話那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他媽肯定乖乖落話給他,只要沈西京愿意,想知道并不難。
但是他是有點擔心兩人再次吵架,所以沒有離去。
……
江姚上一秒還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中,下一秒,眼前就出現了喜歡到骨髓的男生。
甚至,懷疑這一刻是神經衰弱產生的幻覺。
眼睫沾著霧氣,試探地小心翼翼喊他:“沈西京,你怎麼在這?”
沈西京有很多話要和說,但見到了不知從何說起,從嚨沙啞滾出一句:“想你了。”
因為這三個字,江姚的心瞬間化了。
之前的鬧別扭,在這一刻都顯得稚,真正喜歡的人只要一句想你,就可以抵過千言萬語。
何況,現在的江姚脆弱不堪,他又再一次像一道照進暗淡無的生活。
江姚忍不住想抬手,去擁抱這一道,哪怕最后會被他灼傷,也好過什麼都沒有的空虛。
這麼想的,正要抬手抱他,卻被他拉開了距離。
江姚的意圖被他輕而易舉發現,紅著臉低頭,轉移了話題:“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醫院?”
“你舅姥姥說的。”
“哦。”
江姚也差點忘了這一層關系,還以為是江祁告訴他的,抬起頭笑著說:“我媽媽生了一個男孩,母子平安,江子宸,爸爸說是為人忠誠,商極高,熱學習,好奇聰慧,就非凡的寓意,是不是很好聽?”
沈西京卻從眼睛里看到了水霧,他用拇指溫抹去,嗓音低低沉沉,“沒有江姚好聽,你說過這是你給你取的,期盼你長大后為一個好的孩。”
江姚一怔,心臟發出了沉悶的重擊,讓腦子里那弦一瞬間斷了,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聲,“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除了江家的人,只有以前的沈西京,和他說一次。
但是他都不記得的人了,怎麼會記得這些小事?
“我的同桌。”沈西京低頭吻去眼睛的淚水,有著失而復得的珍惜,“說第一天和我做同桌的時候并不喜歡我,因為我不說話,但和說要善待別人,就試著和我朋友。怕我吃藥苦,每天會給我帶親手做的紅薯干。說我的手工很好,做的千紙鶴是最漂亮的,折的飛機是飛的最遠的。我在別人眼里永遠是不堪的,只有看到我的好。”
沈西京嗓音嘶啞地一頓,他說。
“對不起姚姚,我把你忘了。”
此刻的江姚已經淚流滿面,抓著他的角嘶聲痛哭,仿佛將這段時間以來積累的難過都哭了出來。
他記起來了,沈西京終于記起三年前那個全心全意他的江姚了。
哭有因為過去的自己一次次的失意,也有現在他記起自己的開心,緒就如同洪水一般泄了出來。
沈西京再次將擁膛,箍著腰的手臂收,可是沒有用,小姑娘一直哄著眼眶哭泣。
他只能用他的方法,讓止住那他聽了心臟疼的哭聲。
當江祁看到男生手托著江姚的臉,吻了下來,江姚也如他所愿止住了哭聲,他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江祁走后,江姚紅著耳尖,噎了幾聲,眼淚神奇般地漸漸止住了。
江姚回過神來,輕輕推著他,聲音還帶著哭過的啞:“這里是……醫院……”
沈西京放開了,不過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后從病房走出來的中年男人。
江姚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瞬間臉紅,剛剛那一幕竟被看到了,連說話都有些抖:“爸爸,他是……”
誰知,江語元卻打斷了,語氣沉穩:“我知道,以前見過,雖然當時他模樣稍微有些不同。你們現在,在往了?”
這次,是沈西京當著他的面牽住了江姚的手心,眼梢低,語調和平時的吊兒郎當不同,謙遜且淡:“我和姚姚往了幾個月,過年除夕夜那晚,也是跟我出去的。”
江語元仿佛意料之中,又似乎意料之外,“你們年輕人出去過夜也正常……”
誰知,沈西京著低笑出聲,“我會對負責,不用擔心。”
江語元不怒反笑,“你想怎麼負責,還能娶我兒不?”
他是沒覺得年輕男約一晚,就會打算娶了生,現在這個社會已經不是以前了,只要有了措施就行了,他也沒那麼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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