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銘突然覺耳邊嗡嗡的不停鳴想,四周的一切變得空白,他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
直到醫護人員把林舒從搶救室推出來,轉到了VIP病房。
“醫生說了,小舒還是有希能醒過來的。”張夫人一只手抓著顧淮銘的手臂,聲音哽咽的有些厲害,也不知道是安顧淮銘,還是在安自己。
林舒窒息的時間太長了,心臟和大腦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能搶救過來都已經算是奇跡。但后續治療后,還會不會醒過來,誰也無法保證。
至,從醫學的角度講,醫生不抱有任何希。林舒最好的結果,可能就是以植人的方式,勉強算是活著。
林舒被轉移到病房,也只有方琦大大的松了口氣。
然后,忙前忙后的幫著辦理院手續,細心的準備好院所需的一應品。任誰看了,都要夸贊一句,顧家的三太太賢良淑德。
方琦從醫生那里拿了住院的注意事項,走進病房。
病房,林舒躺在病床上,恬淡安靜,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只是上著各種醫療儀。儀滴滴滴的聲音,略顯嘈雜和刺耳。
顧淮銘就坐在病床邊,修長的手掌握著林舒冰涼的手。他的目一瞬不瞬的落在林舒上,一不,像雕像一樣。
“淮銘,你也一天一夜沒合過眼,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免得熬不住。”張毅峰站在病床旁,看了眼林舒,又看向顧淮銘,說道。
“我再陪小舒一會兒,爸,您先回去休息吧,病房不讓留太多的人陪護。”顧淮銘語氣平淡無波,只是目一直沒有離開林舒。
“毅峰,我們就先回去吧。明天早點過來,我給小舒帶早餐。這孩子長這麼大,還沒喝過我親手做的飯呢。”
張夫人嗓音哽咽,用紙巾了眼角。
張毅峰沒理會,而是又叮囑了顧淮銘幾句,才離開。
方琦把從注意事項隨手放在了病床邊的床頭柜上,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林舒,假模假樣的唉聲嘆氣,然后對顧淮銘說道。
“淮銘,你也不用太悲觀了。醫生說過,小舒還年輕,說不定過個幾年,就能醒過來了呢。”
方琦又是惋惜又是慨,但心里卻已經忍不住嗤笑了。
植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即便活著,也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顧淮銘還做著林舒能醒過來的夢呢。真好笑。
方琦說完,就看到顧淮銘的視線從林舒的上,移到了的上。
他的視線平靜卻冷冽,看的方琦下意識的心虛和無措。
“淮銘,怎,怎麼了?”
“三叔三嬸今天不是出國麼?”顧淮銘清冷的問道。
“哦,小舒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怎麼能這個時候離開啊。我和綿綿留下,能幫你照顧小舒,你三叔也能幫忙理公司的事。”
顧淮銘聽完,依舊冷冷的盯著方琦,半響才說了句,“真是辛苦三叔和三嬸了。”
“唉,都是應該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方琦說完,便準備離開了,離開之前,又詢問道,“淮銘,你一個大男人,照顧小舒也不方便,我幫你請個護工吧。”
“不必了。”顧淮銘沒緒的回道。
“淮銘,照顧病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即便你們是夫妻,你一個男人,也不如孩子細心。我明天讓綿綿過來,幫著你照顧小舒吧。”
方琦又道。十足關心晚輩的慈樣。
“不必了。”顧淮銘依舊冷淡的拒絕。
“淮銘,你這孩子真是倔脾氣。你就聽三嬸一句勸,三嬸都是為了你好。”方琦對顧淮銘的話置若罔聞,竟然一錘定音了。
走出醫院,心大好。回去的路上,還開心的哼著小調。
方琦回到顧家祖宅,先去見了顧老爺子。
方琦紅著眼眶,把林舒了植人的事和顧老爺子說了一遍,說完還添油加醋了一句,“小舒了植人,這以后的日子可怎麼過啊。淮銘還年輕呢,不能一輩子守著一個植人吧。淮銘可是顧氏財團的總裁,至要有個孩子吧。”
顧老爺子也沉著臉,“林舒要是醒不過來,那就讓在醫院里養著吧,顧家也不缺那點兒醫藥費。到時候再給淮銘找一個妥帖的人,以二太太的份照顧淮銘,生兒育。林舒這個樣子,能讓一直占著顧太太的份,我們顧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張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還是老爺子考慮的妥當周全。”方琦恭維道。心里想的卻是,這個‘二太太’的位置,可就非方綿綿莫屬了。
以方綿綿的出,想要當顧淮銘明正娶的太太是不夠格的,但綿綿溫乖順,又聰明,還是在顧家長大,知知底。
只要方琦和顧老爺子推薦綿綿,顧老爺子絕對不會反對。
雖然沒有合法的份,但林舒那個半死不活的也不會和綿綿爭什麼。將來,綿綿只要給顧淮銘生下一兒半,這個顧太太的位置也就坐穩了。
到時候再想辦法把林舒那個人弄死,騰出顧太太的位置給綿綿。
方琦越想越開心,覺得林舒這個植人當得可真好啊。
方琦回到三房的別墅,臉上仍掛著笑意。
顧建強和方綿綿都坐在客廳里等著,憂心忡忡的樣子。
“林舒怎麼樣了?死了沒有?”顧建強急迫的問道。
如果林舒不死,他們三房就要有大麻煩了。
“那丫頭命大著呢,沒死。”方琦故意賣了個關子,顧建強和方綿綿的臉都變得極難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才聽方琦又道,“了植人,這輩子估計都醒不過來了。”
“姑姑,你是故意要嚇死我們麼。”方綿綿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你看看你,膽小的樣子。”方琦寵溺的手了一下方綿綿的額頭。
“林舒雖然了植人,但萬一醒過來,可就麻煩了。找個機會,還是要讓永遠醒不過來。
顧淮銘一個小輩,也敢查我的賬,這就是他該付出的代價。”
顧建強皺了皺眉,聲音卻是極冷。輕飄飄一句話,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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