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這是我們的底線。”

沈玉雪盡量保持自己的冷靜，只是談判的經歷到底有限，還是出了一張。

“可以。”

比自己預計的還高出了1%，靳川見好就收，并沒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沈玉雪愣住了。

父親找人教自己的臺詞一句都沒用上，事就辦了？

心不有些雀躍——

這是不是代表著，靳川對自己還有幾分意？

臉頰悄悄爬上紅暈，孩的小心思在靳川眼里一覽無。

可惜他卻沒有憐香惜玉的心。

“不過，在簽合同之前，我有件事要向沈小姐求證。”

沈玉雪的興慢慢冷卻下來，轉而浮上淺淺的不安。

“什麼事？你盡管說，我知無不言。”勉強笑道。

“James這個人，沈小姐不陌生吧？”靳川盯著的眼睛問道。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他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沈玉雪自知瞞不過去，索承認：“對，James是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

“所以，是你讓他去為難鵬程公司的？”

“我沒有，這不是我的本意！”沈玉雪急急辯解，“我只是跟他聊天時隨便提了幾句，或許他只是單純看不慣，想要替我出口氣……”

靳川并不出聲，只靜靜地看著為自己解釋。

“算了，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

在他的注視下，沈玉雪泄了氣，心里不無悲哀。

曾幾何時，還是眾星拱月的沈家小公主，現在卻要對人如此低聲下氣。

“希類似的‘朋友’，不要出現在沈靳兩家的合作中。”

出乎的意料，靳川并沒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反而擺出了輕輕放過的態度。

“那是自然的，沈家既然拿出了6%的份，就是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

沈玉雪趕保證。

靳川微微頷首，不再多言，干脆利索地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兩份，合作愉快。”

他站起，把合同遞給沈玉雪，同時向出右手。

“合作愉快。”

直到這一刻，沈玉雪的心才徹底放了下去。

兩人的手一即分。

“川，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沈玉雪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主邀請他。

沒等男人拒絕，趕補充：“就當是老朋友偶爾的聚餐好嗎？為了準備這次談判，我已經很久沒出過門了。”

看著泫然若泣的模樣，靳川終究是心了。

……

夏日蟬鳴，惹得人心煩氣躁。

當靳東旭第五次把設計稿團一團丟掉后，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嘛？”他臭著一張臉扭過頭去，卻意外看到了管月的一張笑臉。

“這麼好的設計稿，怎麼丟掉了？”

手里拿著的是靳東旭隨意丟掉的紙團，只不過已經被展開鋪平了。

“不好，不滿意。”

靳東旭的臉毫沒有因為的夸獎而好轉。

管月掉他手里的筆：“如果心煩，就休息一會兒，這麼勉強自己，反而事倍功半。”

的笑臉，一如既往。

靳東旭浮躁的心好似被一汪泉水沖刷而過，去除了燥熱，只余下寧靜。

“昨天我幫了你，你還沒謝我。”

他擺出一副收賬的模樣看向管月。

“昨天明明是你自己主要加班的。”

猝不及防地被“討債”，管月一臉驚愕。

靳東旭卻是無賴的很：“我不管，你就是還欠我一頓飯。”

管月無奈地接了他的“敲詐”：“那我請你吃午飯，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

靳東旭臉上恢復了慣常的笑意：“等會兒下班后，就公司對面的常青藤餐廳？”

“好，我順便問問子琪他們去不去。”

左右都是請客，不如大家一起去，就當是團建了。

靳東旭眼中的笑意變淡了，語氣卻毫無變化：“好啊。”

等到中午下班，管月約大家吃飯的時候，眾人卻以各種理由拒絕。

最后坐在餐廳里的，只有和靳東旭兩人。

“不會是你搗的鬼吧？”懷疑地看著邊笑得燦爛的靳東旭。

靳東旭大呼“冤枉”。

“或許是大家舍不得你破費呢？”他提出自己的猜想，“畢竟這種聚餐，公司又不會報銷。”

“對哦。”管月對他的說法很是信服，“只有你，狠心‘敲詐’我。”

“我被家里停了所有的銀行卡，如果再不厚臉皮點兒，可能要喝西北風了。”

靳東旭可憐地看著，活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哪里還有剛才“敲詐”的明。

“那你怎麼生活？”

管月能看出他平常的消費習慣就是大手大腳。

猛地沒了生活費，單憑工資，他可能兩天就要喝西北風了。

“沒辦法，省吃儉用還能堅持一段日子。”

靳東旭聳聳肩，好像半點兒不為自己的生活擔心。

“等我實在沒錢了，就把我的房子租出去，收租生活。”

他突然笑嘻嘻地問：“我無家可歸的時候，你能不能收留我？”

“合租嗎？不好意思啊，我可能不太方便。”

管月歉意道。

如果是自己居住，跟靳東旭合租倒是沒關系，這是很多A漂正常的生活方式。

可問題是，房子不是的，家里還有個名義上的“丈夫”。

更何況，“丈夫”還和眼前的人，關系匪淺。

“說不定，最后他們會同居，自己反而變那個電燈泡？”暗暗忖度。

卻被自己的“奇思妙想”驚得打了一個寒噤。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瞧你嚇得。”靳東旭眼神微黯，面上卻如常笑著。

他用公筷給管月夾了一塊排骨：“嘗嘗，綠茶排骨，他們店里的招牌。”

管月回過神來，笑著道謝。

“嗯，的確好吃。”

排骨混合著綠茶的清香，毫沒有豬的油膩，反而更加鮮可口。

“相信我，在吃飯這方面，我可是專家。”靳東旭得意洋洋地自夸。

管月毫不留地吐槽：“所以你承認自己是吃貨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開心。

卻全然不知，這一幕都落在了站在不遠的靳川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