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a不是A市本地人，也買不起A市的房子，只能跟別人合租。

為了省錢，租住的公寓在五環外，單程通勤就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還算離得近的，有的同事還得省來上班呢。”Emma對現狀倒是毫無不滿。

婉拒了上樓做客的邀請后，管月馬不停蹄地往家趕。

推開門，果真看到靳老爺子和靳川正在等自己吃飯。

“爺爺，以后您先吃就好，我說不定加班到幾點呢。”

讓老人家著肚子等自己回家吃飯，即便不是自己的本意，管月也有些疚。

“就等今天一天，明天就不等了。”靳老爺子親自手給盛了湯，“我們小月升職了組長，當然得慶祝。”

“謝謝爺爺。”

管月雙手接過碗，借著低頭喝湯的作，努力下了眼眶中的酸。

如果以后跟靳川離婚，那麼最讓管月割舍不下的，一定是靳老爺子對的這份疼。

“爺爺做的湯真好喝。”

調整好緒后，沖靳老爺子甜甜一笑。

“那以后只要你想喝，爺爺都熬給你喝。”

靳老爺子也回以慈的微笑，的裝作沒有看見泛紅的眼睛和鼻頭。

管月的世，靳老爺子一直都知道，包括蘇玲玉對的苛待。

因此，他十分心疼這個乖巧孝順卻又世坎坷的孫媳婦。

一句話，聽得管月又差點兒掉下淚來。

靳老爺子的鼻子也有些酸。

眼看一老一都要掉“金豆豆”，靳川不得不出來“破壞氣氛”：“趕吃吧，不是說回來還要加班嗎？”

果不其然，工作就是管月的“強心劑”。

一想到加班，連吃飯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慢點兒吃，不著急。”

靳老爺子瞪了孫子一眼，扭頭又不斷給孫媳婦夾菜。

兩人的待遇形了鮮明的對比。

……

收拾過衛生后，管月一頭扎進了書房里。

今晚的任務，就是要把麥爾富從頭到尾提出的所有修改意見，全部梳理一遍。

“外企都這麼嗎？”

看著眼前大片大片的紅標注，覺得很是頭疼。

不過管月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找來一張偌大的白紙，邊看邊寫，將這些紅標注，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從最初的煩躁，到后來已經是心平氣靜了。

“篤篤篤。”

書房門被敲了三下，靳川走了進來：“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管月了個大大的懶腰，以此放松自己僵的肩頸，“爺爺呢？”

“休息了。”靳川指了指墻上的鐘表。

管月這才發現，已經十一點了！

“完了，今天八要通宵了。”低聲哀嚎道。

靳川探過來，看了看擺滿了一桌子的文件。

有些疑：“這是做什麼？”

他離得自己太近，管月不自然挪了挪。

“整理修改意見啊。”忍不住抱怨道，“整理不完，這個設計是沒法做下去了。”

靳川皺了皺眉，再度掃過文件后，直言道：“你現在是在做無用功。”

“什麼？”管月錯愕地瞪大了雙眼。

隨即略帶不悅道：“靳先生，雖然您的確能力強，但是也不能全盤否定我的努力吧？”

靳川卻并不惱火：“我有證據，你需要看嗎？”

“看！”管月并不服輸。

一想到自己今天晚上有可能是在白努力，的心都要碎渣了。

靳川于心不忍，卻又不得不告訴實。

“你看這幾個地方，”他隨手指出幾條修改意見，“明明間隔時間最長不過兩天，最短只有幾個小時，可是這幾條意見指向的方向，卻截然不同。”

管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的確如此。

“還有這里……”

“跟之前要求修改的容，一模一樣！”

有了靳川的點撥，很快發現了這些修改意見中的問題。

“所以，即便我把所有的修改意見統統整理歸納了，也不會得出有用的結論！”

靳川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因為，他們自始至終就沒想過把真正的要求告訴我們！”

麥爾富，不過是用合作為餌，戲耍鵬程！

“可是……為什麼呢？”

管月實在找不到他們這樣做的理由。

雖然這樣的確是耗費鵬程公司的人力、力，但是麥爾富自家也沒得到什麼好呀。

“這不是你需要心的事。”靳川直截了當道，“你只需要把實告訴你的老板，就夠了。”

但是他卻在心里，默默地記下了麥爾富這個公司名。

管月深深嘆氣：“做乙方太難了。”

“乙方難，但是更可怕的是，跪著的乙方不可能設計出好的作品。”

靳川點出了更殘酷的現實。

“沒有好作品，就沒有底氣，因此在甲方面前只能低聲下氣。”

管月喃喃道：“可怕的循環。”

見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靳川也不再多言。

畢竟今晚，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給你的升職禮。”

他將一直拿在手中的檔案袋推了過去。

禮？

用檔案袋裝的禮？

一瞬間，管月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要送給自己一份離婚協議。

“打開看看。”

靳川又把袋子向前推了推。

“謝謝你，還為我的小升職準備……啊！”

管月道謝的話沒說完，就被從檔案袋里拿出來的東西驚呆了。

一個紅的本子。

封面上寫著碩大的幾個字——

不產權證書。

連國徽都在。

管月巍巍的翻開房本，里面登記的權利人，正是自己！

“竟然還是單獨所有？”

考慮到靳老爺子還在家，努力低了聲音，卻仍然掩飾不住其中的驚訝和意外。

“這套房子，就是我送給你的升職禮，喜歡嗎？”

靳川的問話，讓管月一陣無語。

“這房子我不要，太貴重了。”麻利地把房產證塞回到靳川懷里。

拒絕的太干脆，讓靳川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是一套房子罷了，有什麼貴重的？”

他輕描淡寫地態度，使得管月一陣頭疼。

不是，現在的高管都有錢到把房子不當回事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