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穆羽妹妹說，你想要一顆百子兒。”

云輕搖頭道：“清商，我不能——”

“拿著吧，我還有很多呢。”

“……”

師清商又補了一句：“你若不喜歡，送人便是。”

云輕緩緩地收拳，握住那顆百子兒，輕聲說道：“不會的，我很喜歡。”

師清商便點了一下頭，隨后摘下腰間掛著的泣雨，心念一，琴漲到正常大小。

他抱著琴說道：“此去山高路險，我們送你們一程。”

神樂族人紛紛取下樂，一時間笙簫齊奏，琴瑟和鳴。鐵笛揚清氣，銅鼓濁風。蕭蕭路遠，誰與君同，浩浩乾坤，我與汝共。

云輕的一顆心隨著這樂曲忽高忽低的飄著。

漸漸的，天邊又傳來那悉的鳴聲。

鳴聲越來越近。

這一天，在此后的許多年里一直被人們津津樂道，因為混許久的留云山中，竟然出現了凰。

云輕仰頭，只見天邊一道絢麗的影子快速近。

這只凰實在是太漂亮了，上羽以火紅和金為主，尾羽則是五彩斑斕的一片，長長的隨風飄，好似幾道絢麗的飄帶。

它振翅的速度很緩慢，但是飛翔的速度特別快，過不多久，云輕只覺頭頂罩上了一片烏云。

它真的太太太大了。

翅膀展開，說有十幾丈，它在他們頭頂上空盤旋時，帶起的風隆隆作響，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江白榆握著云輕的手，浮雪抓著云輕的胳膊，程歲晏抓著浮雪的肩膀，借此穩定形。

唯有辭鯉倔強地獨自抱著胳膊，板著張臉，咬牙和這掀翻世界的大風較勁。

程歲晏大聲說道：“我沒見過世面，原來凰有這麼大啊？”

云輕和浮雪見過一次凰，不過確實沒見過這麼大的。浮雪說道：“可能它伙食好吧。”

凰又一聲清嚦，天空響起它巨大的鳴聲，雖然有點吵，不過云輕能聽出來，這鳴聲很是歡快，看來凰高興的嘛。

這一次，師飛葭等人都停下演奏，只剩下師清商，繼續鎮定地彈著琴。

凰在天空盤旋了兩圈，之后便緩緩地落地了。

師清商按住琴弦，說道：“上去吧。”

浮雪一呆：“上哪去？”

“凰的背上，它會送你們去京城。”

云輕幾人像做夢一樣，凌空一躍，跳上凰的后背。它型巨大，后背寬闊，坐幾個人綽綽有余。據云輕的觀察，恐怕坐上幾十個人都沒問題。

“坐穩了。”師清商說。

幾人于是乖乖地坐下，靠在一起。

琴聲再次響起。隨后，神樂族眾人紛紛跟上合奏。

凰鳴一聲，像是在和師清商告別。它緩緩地一振雙翅，就這樣飛上天空。

覺到越升越高，山巒沉于腳下，天空越來越近，浮雪難掩興：“師姐，我們騎上凰啦？哇，我這輩子沒這麼囂張過！”

程歲晏也笑：“我做夢都不敢做這麼大的。”

云輕笑呵呵地，朝著下方的神樂族人揮了揮手，盡管他們看不到。

樂聲越來越遠，終于再也聽不到。

凰飛得很快，極速地升空，下方的山巒越來越小，從空中往下看，神樂谷的位置像是被一團霧氣籠罩著，看不真切，若非去過那里，還真注意不到它的異常。

云輕還看到了夢粱城，它四四方方，小小的一塊，鑲嵌在群山的一角，就像個小擺件似的。

很快，他們開始飛躍云層，邊掠過大片大片的云團，他們好像是在濃的柳絮中穿行，鋪天蓋地，無窮無盡。

越過云層，太變得更加耀眼，天空變更加純凈的藍，腳下的山巒與城池再也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席卷到天邊的云海，層層疊疊，波濤滾滾，蔚為壯觀。

修行之人，雖然也會凌空，但是從沒飛到這樣的高度，也從未在這個角度看世界。

浮雪和程歲晏興地討論著，看哪都是新鮮。但很快，他們倆都笑不出來了。

天上的罡風吹得臉要裂開似的，而且，好冷！

他們畢竟修為低，不大好抵抗冬天高空的嚴寒，浮雪抱著胳膊瑟瑟發抖，牙關噠噠噠地打著。

云輕怕師妹被罡風吹跑，一直抓著的手腕。浮雪本來想和師姐抱著取取暖的，但是看到白榆一手搭在師姐的肩膀上。

翹著角哼了一聲。江白榆扭頭看了一眼，搭在云輕肩膀的手攏了攏。

浮雪只好厚著臉皮一捅辭鯉的胳膊：“喂，小貓。”

“干什麼。”

“你怎麼不變個小貓？”

辭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我變不變，關你何事？”

“我冷啊，你變個小貓，給我抱著暖暖。現在你為一個大活人我有點下不去手。”

辭鯉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浮雪便搖晃他的胳膊，“你變一變嘛，咪咪。”

“你我什麼？”

“咪——”

“閉吧你！”辭鯉沒好氣地甩開的手，往凰寬闊的后背上一滾，化小黑貓。

之后黑貓忽然暴漲，漲到了一丈多長。

巨貓蹲坐在凰背上，眼看著四個人類在在它前，云輕和浮雪還賤兮兮地把臉埋在他前的發里蹭了蹭，那樣子真的好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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