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得熱烈,香得坦,一如年人的赤誠。
云輕立于花海之中,放眼去,神樂谷斑斕的秋一覽無余。深吸一口氣,著花香在肺腑之間流溢,神因眼前景而愉悅。
抬起手,紙蝶落在指尖上。
“喜歡這里嗎?”師清商的聲音。
但不是從紙蝶上發出的。
云輕轉過,看到師清商抱著一把琴立在花叢中,眸清亮地注視著。
云輕的視線掃過他右邊耳垂上多出來的一顆耳墜。不規則的黑曜石上綴著淡金的羽,既堅又輕盈,一種微妙的和諧。
察覺到的視線,師清商微微側了一下臉,讓看得更清楚。他問道:“好看嗎?”
云輕“嗯”了一聲。男子佩戴耳墜的并不多見,不過,這耳墜確實很襯他。
兩人之間忽然沉默下來。風裹挾著花的香氣穿過他們之間,一種名為尷尬的緒在悄悄地蔓延。
而此時此刻,那粒黑曜石上傳出說話聲,聲音得極低,只有師清商能聽到,那語氣有些恨鐵不鋼:
“兄弟你這表真的很像是在被黑熊非禮誒!你能不能笑一下?”
師清商角扯了一下,心想離得這麼遠你能看到我表?
是了,這耳墜實際是個小小法寶。
別人的法寶是千里傳音,這個法寶做得比較倉促,傳音距離只有一百多丈。所以此時此刻,丁黎生正躲在百丈外一棵樺樹上,指導著師清商的舉。
“早知道你這麼不爭氣,不如讓我奪舍幫你把事兒辦了!”他說話真的很欠揍。
師清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當一個人開始認真追求自己喜歡的孩子,是不該表現得太輕浮吧?
是的,他喜歡云輕。
一開始他只是對這個子抱有好奇和探究的心思,可是那天一劍挑開他的眼罩,他看到的臉,天知道那一刻他心跳有多快!
這種覺從未有過,他被一種幸福又慌張的緒淹沒了,以至于他差點沒躲開的下一劍。
他也終于理解,丁黎生為什麼明知道師飛葭可以當他祖了卻依舊念念不忘。
人怎麼可能抗拒本能呢。
他步步后退,心里已經丟盔棄甲,他本能地用輕浮的笑掩飾泛濫的緒,冷靜之后又覺得,完全沒必要掩飾。
他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喜歡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有什麼需要遮掩的?
丁黎生問他,他對云輕算不算一見鐘,師清商回答不上來。他覺得,或許在更早之前就吸引了他,只是在他看到時,這種吸引變得更加明朗和劇烈了。
總之,就是喜歡,想告訴。
他知道,江白榆對云輕似乎有一些占有,可那又怎樣。這樣的子,有多人喜歡都是正常的吧?
憑什麼不能多他一個。
……
師清商深深吸了口氣,悉的玉簪花的香氣進肺腑,他開口道:“我們——”
云輕卻在同時說話了:“我們切磋一下。”說著拔劍。
“……好。”
第102章 琥珀 你被打爽了是嗎?
云輕始終覺得, 要認識一個人,最簡單有效的方式便是通過劍去認識。
他的也許會撒謊,他的表也許會偽裝, 但是他的劍卻無法弄虛作假。
師清商的琴與師穆羽的排簫略有不同,他的琴能夠隨心意變化大小。這會兒他把琴小到只有半尺長, 往腰上一別,隨后出劍來。
然后, 他閉上了眼睛, “來吧。”
云輕奇怪道:“何故閉眼?”
“習慣了。”
此時太東升,銀的劍刃在下炫人眼目, 云輕問道:“你的劍什麼名字?”
“好夢。”
云輕笑道:“那就讓我的百年愁來領教一下你的好夢吧。”說著持劍迎上。
來勢洶洶, 師清商神一肅,又哪里還顧得上那些心思。偏偏丁黎生這個大,在他耳邊一直叨叨叨:
“兄弟你行不行?啊,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行啊,不對, 是這個漂亮妹妹太行了。我的天, 單論劍法我爹都不一定打得過!你眼可以啊!”
師清商的劍法張揚灑, 又有些熱烈奔放, 好似初升驕一般,云輕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便忍不住多過了幾招。
直至察覺到師清商略有退意, 才收手,也不知怎麼,促狹的心思又起,劍尖兒往他耳下一挑。
師清商只覺一道涼風穿過耳下,隨后耳垂上一空。
他猛地睜眼, 看到云輕收了劍,正笑瞇瞇地著耳墜朝他抖。
口怦怦跳,一半是張,一半是因為……被喜歡的人調戲了啊!
他默默地看著,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說道:“你經常這樣調戲人嗎?”也不知怎的,說出這話時,心里有些酸。
云輕被他問得一呆:“啊?”
這算調戲?
師清商沉默地走過去,從手里接過耳墜,重新別在耳垂上。
黑曜石上又響起丁黎生聒噪的聲音:“這妹妹了不得,嚇我一跳。師清商你那是什麼表,你被打爽了是嗎?”
師清商眉角跳了跳,低著頭,叉開手掩著下半張臉,假裝在臉,然后低低地罵了一句:“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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